缘是宿敌 作者:安度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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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自己,恶心他人,我的行为,可歌可泣。
“那你的心是有多小?”她干脆丢下了手头的动作。
她是想说她身材娇小是吗?
“只有这么大哦!”我比划了核桃那么大,一边眨着眼睛快要把眼皮锻炼出腹肌。
“……算了。”她一旦不知道说什么来,就会用这两字来收拾局面,我已经习惯了。
“对了。”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来,指着我丢在床头的腕表,“这个,为什么没有收拾掉?”
那是先前蓝毅送给我的。
他应该也没想过他出个差回来,老婆孩子连情人都没了。
那表,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就放着了,谁知道周子媛心里就堵上了。
哦也是,刚一见面的时候,我就拿这个来示威来着。
也怪不得她会堵着。
“哦,忘了。”说着我做贼一样把它丢到了床底。
一瞬间我想起来她和我一起睡的第一晚。
女人自然是心细一些手脚轻快一些,不怕踹到孩子,洗过澡之后就相安无事了。
她轻轻地把胳膊搭在我的身上,睁着眼睛一直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毛得不行,赶紧翻个身背对她。
结果本来也就不知道为什么,俩老女人居然尴尬地太要命都没睡着,半夜两点钟我爬起来打算去写稿子……哦不,这是我的老毛病了请原谅我。
结果一翻过身子就看见周子媛依旧神采奕奕地睁着眼睛。
吓得我差点儿叫唤出来上演一场午夜惊叫。
“怎么不睡?”我抢先一步问了,免得那女人损我,我会忍不住神侃一气。
“年纪大了,睡眠少。”她居然这么回答我。
虽然你已经是而立之年的人了……虽然我叫你老妖婆……虽然这都是事实……
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啊好嘛?我只比你小两岁好嘛?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继续走下去摸到拖鞋,还没来得及穿,周子媛就一把拉住我,往后一扯,我顺势就倒进了她怀里。
软软的……香香的……
“又失眠了?不准喝酒不准抽烟不准熬夜。”她满是责怪的语气,一口气给我下了这么多禁令,我苦着脸挣扎起来:“睡不着……”
刚苦逼兮兮地说完,我陡然精神了:“你不会给我下安眠药吧!”
她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了身下,我第一反应是:“别压着孩子!”
“……”隐约能看见她一脸嫌弃。
我不是故意的好嘛?我心里母性唤醒了好嘛?
本来以为她会做些什么,谁知道她只是把我压在了身下,接着又翻身去睡觉了。
我真想咬掉舌头。
耳边却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仔细去看,她脸上的模糊轮廓更加柔和了起来,有条腿压在我腿上,完全阻隔了我下去写稿子的图谋。
但又实在睡不着。我就开始小声地唱歌,很抒情的舒缓调子,不会打扰人的睡眠,她闭着眼睛似乎能听到,又似乎听不到。
“安然是冷漠披戴的光荣。”
“自己填的词?”周子媛依旧闭着眼睛,把我吓了一跳。
“没睡?”
“没,睡不着。”
“噗,那你好意思说我么?”
“喂,你填的词?”
“啊?嗯,高中时候的。”我有点儿窘迫不安。
她笑了笑:“睡吧!”
“睡不着。”我小声地和她说话,她伸了一支胳膊揽在我肩上拥我入怀,我有点儿紧张,她却一直不停地笑。
“笑什么?”
“你猜。”
对话就这样终止了,意识陷入了混沌之中,等醒来已经是早晨七点了。
周子媛拍了拍我的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儿?”
“没。”我当然不会老实交代我在想咱俩是如何同床共枕的。
这样周子媛估计就会白眼一翻然后想什么词汇来损我一通。
她就像是旷野的玫瑰花儿,都快枯死了还没人敢去摘下来,怕被扎死,以前的蓝毅也不过是揪了一把叶子。
殷清司倒是想摘下来啊,结果就跟爬悬崖似的被上面掉下来的蓝毅一屁股砸进了谷底,也只有我浑身厚厚铁甲,死不要脸,歪打正着揪下来了……
所以短时间内我也并不担心她会被别人抢走啊!
周子媛的台历上,十月七号那天画着圈圈以做重点注意。那天要回去上班,而我俩也说好,当天就允许我回清典。
缓缓摸了摸肚子,里面有个未知小生命在孕育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要去清典,大概是觉得自己漂泊的日子总该有个完美的收场,留下半拉不知道写了什么的记录算是怎么回事!
最近总是缠着周子媛做辣的东西来吃,她笑得几乎昏倒,说我一定能生出一个王八羔子来和我一模一样,但最后总是呵呵一笑损我一通,接着在我抛媚眼之前把我想吃的东西端上来。
拿她没办法。
吃辣的吃得我两眼都快冒烟,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像葫芦娃那样喷出火来把前面烧成焦炭,这当然都不是问题,最可怕的是,周子媛怕我上火,端了一杯泡了一夜的黄连水给我。
一看那绿油油的玩意儿我汗毛乍竖,急忙就撒丫子跑,她总有办法治我,一把扯过我揽在怀里摁在那儿,笑得眉眼弯弯地捏住我的鼻子给我往下灌……
人权呢人权呢!!
我都快哭出来了好吗?
总是一天几次被灌黄连水也真是醉了。
周子媛又端了一杯来……
我当即就窝在沙发上冒充鸵鸟低头死活不起来。
“过来。”她又用那仿佛是死水一般的语气,每次她这么说话我都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等候大人差遣。
但这次我知道等待我的是良药但是它苦得要命。
“不——”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
我忐忑不安起来,万一她生气了怎么办?
僵持了很久,我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她就跟刚死了丈夫似的,端坐着一动不动,哦我不是存心要诅咒蓝毅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形容词。见我偷看,她一脸镇定:“你不是号称蝎子都不怕吗?”
天地良心我怕喝药,尤其是这家伙还能让我咬不动豆腐。
“……你饶了我好嘛?”我诚惶诚恐地请示上级。
她没再说话,只是叹息一声,抄起杯子端在了她自己面前,然后——十分镇定地喝了下去。
看见她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当即把她奉为天人,只差烧柱香顶礼膜拜。
“今天给你换了个口味的,是泡了甜草苗来着,甜的,可惜你错过了,所以明天开始回复成黄连吧!”她如此镇定地宣告结束,放下空杯子走了……
我爬过去一看,果然颜色浅了不少,是泛着土黄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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