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蒙王朝(H) 作者:小野兽/小爷不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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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一声,捧着书接着看起来。
羽歌夜只看了一眼就哂道:“《梦匣记》?皇叔,你真是好闲情逸致,好浪漫情怀,好不思进取啊。”听到前面两个词还略显满意的羽云歌在最后一个词里沉下脸来:“羽歌夜,我对你忍耐,不过是长辈对小辈的关怀,你怎么这么不懂分寸。”
“你心里还有分寸?”羽歌夜毫不留情面,“鱼玄机让你来找我,你真的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吗?”
“等你来日荣登大宝,能够保护我这个没用皇叔。”羽云歌苦笑一声,十分颓唐,“现在看来,我很难指望。”
羽歌夜啧啧赞叹:“真难为你平安活了这么多年。”他踢踢羽云歌的腿,靠近被子中放着的小小暖炉,“唐族和羽族的矛盾核心,就是神庙权力。你如果就这么无所作为,最后说不定就成为斗争中的牺牲品。父皇早就有整饬神庙的心思,恐怕你撑不到我来保护你的时候了。”
“那我又能如何?你以为我真傻吗?我最大的用处,就是死在神庙里,然后嫁祸给唐星眸,成为神庙和朝廷正式开战的导火索罢了。”羽云歌舒展眉目,一副认命表情。
羽歌夜摇摇头:“你以为你是猪吗?养肥自己,被人宰杀?堂堂雄性,你就这么任由别人摆布。”
“他欺负我一辈子,连他的孩子都能欺负我。”羽云歌自嘲一笑。
“一时输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一辈子,你自生自灭吧。”羽歌夜抬脚就要走。
羽云歌却拉住了他的脚踝:“你说了这么多,总不会真的一走了之吧。”
“看来还有救。”羽歌夜上下打量他一眼,“成为宝芙瑞祭司,你有什么打算。”
“我看直接听你的答案就够了。”羽云歌看着眼前的羽歌夜,说他成熟,却带着过于刺眼的锋芒,说他幼稚,又有着深藏不露的心机,或许,还有修意当年的温柔?
“安居王府三十年,你很会隐忍,却不会进攻。”羽歌夜搓动自己的食指和拇指,“开诚布公,我对你的三百私军很有兴趣。”
“女神祭司的三百私人护卫?”羽云歌把手中的书无意识卷起,“这三百人对我而言可有可无,给你倒不是不可以。”
“三百护卫不过是你的三百炮灰,在我手里,却可以成为一条龙脊背。”羽歌夜舔着嘴唇,“被人强迫推上宝芙瑞祭司的位置,你就该反客为主。”他拎起羽云歌的手,像是拿着玩具一样抖动两下,“先要教会这只手,怎么抓住属于你的东西。”
“你这可是挑战唐星眸的威信。”羽云歌试着握拢自己的手,比羽歌夜宽大,成熟的手掌,却远没有这个少年那么有勇气,如果当年自己能够抓住,也许面前这个闪着光的孩子,就是他的。
羽歌夜穿上自己的靴子:“你现在不是宝亲王,不是羽云歌,而是宝芙瑞祭司,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个忠告。”说完便跳下马车。
“不做朝廷的傀儡,不做唐族的敌人,试着做个中立者吗?”羽云歌能够平安从前朝皇位纷争中活下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不凡的成就。只是三十年闭门不出,已经快磨平他的勇气,看着这个依稀有着唐修意当年影子的少年,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这里的血,还能再灼热一次吗?
“策反成功?”唐星眸冷睨羽歌夜。后者也没准备瞒过这位吞星局:“你就这么纵容我?”
“该给的刁难,一点也不会少。”唐星眸翘起唇角,“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被屠夫逼到绝路的猪,能不能跳出猪圈。”
“偷听,真不地道。”羽歌夜瘪嘴。
“没那么容易,和侄儿聊天都要用屏蔽法术的家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唐星眸翘起小拇指,“不过他有防范我的心思,就说明还有求生的**,说不定,他这颗弃子,真能帮你走出一步活棋。”
“我听说,艾露尼神庙有个孤儿院?”羽歌夜舔着嘴角,又露出那副带着一点贪婪的神情。
唐星眸哼气:“想对孤儿出手?我知道你从鱼玄机那里得到了《八阵图》,不过那是战阵宝典,三百死士组成小型阵法,只能当你失败时的逃命符,做不到一击定鼎。”
“圣师规定圣尊大祭司有五百私军,三位女神祭司有三百私军,你们就真当护卫看么?”羽歌夜终于找到了一点智商优越性,“因为是私人护卫,所以努力发展个人武力,作为保护性命的屏障?”唐星眸没有答话,眯着眼等待下文。
羽歌夜只轻轻说了一句话:“《礼记》中从未规定,祭司私军不可入伍啊。”
唐星眸妖瞳闪烁光华:“三百个武道高手,只是三百把杀人刀,三百个将才,就是三十万铁骑,果然是大眼光,大气魄。”
“父皇不会允许其他祭司的私军进入军队,但是被他关了三十年的懦弱宝亲王,他会在乎吗?”羽歌夜靠在车板上无辜地摊开双臂。
“如果没有我帮你掩护,你能瞒得住你的父皇吗?”唐星眸直接戳中问题的关键,羽歌夜看来在得知要跟着他前往艾露尼神庙之后,就开始打培养亲信的主意了,不过少了他的支持,羽歌夜只能是痴人说梦。
羽歌夜早有所料,探身靠近唐星眸,有些谄媚地开口:“所以说,这世界上没有不能商量的事儿啊。”
“先证明给我看吧。”唐星眸用手指按着羽歌夜的额头,把他推回车板,“想养出三百个武士很容易,教出三百个武将可难。”
羽歌夜假装被一指按痛,捂着额头撞在车板上,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心里微不可查的低声细语:“那可是我的老本行啊。”
然而到了晚上,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是,他们将在野外露宿。坚持了一天之后,羽歌夜也累的不行,决定让沈听河去为他拿些衣服棉被。然而听河极其为难地回报:“为了防止突发事件,所有行礼都统一看管,因为难得车队行进,所以京中有不少贵族都献上了敬奉艾露尼女神的祭品,我们的箱子混在里面,不太好找。”
羽歌夜真想咬牙,出京的时候明明单装了一车,现在怎么就变成了混在一起?唐星眸是决定让他这辈子都不穿冬衣了吧?他看了沈听河一会儿,犹豫地背对沈听河说:“最近就让希奇伺候吧,你且歇歇。”
希奇本来还愣愣的,看到羽歌夜那身衣服,再看看车厢里一床薄被,脸就腾地红了。羽歌夜木着脸招招手,便和希奇一起钻进了车厢。“你有没有里衣?”羽歌夜严肃地开口。“爷当初准我只穿亵裤,所以”希奇心里宽面条泪,没有带里衣不是自己的错啊。羽歌夜真想扶着额头长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于是穿的严严实实的四殿下,和只穿着一条裤衩的希奇,又一次搂在了一起。
过了近半个小时,羽歌夜轻声问:“你睡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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