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 作者:尾行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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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毓看她一眼,也不勉强:“既是不适,便好好歇息罢,别乱跑了。”说着便去梳洗。
待司徒毓离开后,林继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
她与司徒毓的关系日好,可对太后……她心中的那个结,不知何时才能松开。
左右无事,她便到花园中练了一会儿剑。一套剑法耍完,便听到了一阵掌声。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好,好一套杀人剑!”
林继缓缓收剑,冷然看向来人,半晌,方点头道:“唐公子。”
唐赋感到她目光中有些敌意,心中微感奇怪,笑道:“在下还是头一回见到将军的剑法,当真大开眼界。鞑剌人能死在这等绝世剑法之下,倒也不冤。”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唐赋如此奉承,林继也不好再给他脸色看:“唐公子过奖了,人外有人,林继决计不敢妄自尊大。”
唐赋含笑点头:“不骄不狂,将军常胜,并非没有道理。”
林继盯着他,一声不出,心中忽有些不甘心起来。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要与司徒毓共度一生么?
他将会代替她守护着司徒毓,承受司徒毓的温柔体贴,甚至亲怜蜜爱?
不!
林继简直无法忍受这种情况的发生……甚至连想一想都让人胸闷。
可是唐赋啊……年少俊逸,温柔多情,知书达理,确是一个女儿家再好不过的归宿。不像她……
想到这里,她猛然一惊——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下意识地拿自己与唐赋比较?为什么唐赋做皇夫会让她如此难受?为什么只要想到不能陪在司徒毓身边,她便觉得难以忍受?
她……这是怎么了?
“将军?”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唐赋担忧地靠上前,伸手探上她的额头,触手只觉一片冰凉:“你没事吧?”
林继抬起头,对这那张俊脸,心中一时杀机大起,手中的剑也慢慢提了起来。而唐赋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兀自问道:“将军,若是不适,便去歇息罢。”
只消一剑……只消轻轻一剑,唐赋便再也不能夺走司徒毓……
仿佛被什么蛊惑了一般,林继眼中血光大盛,便要将剑刺出。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林继心中大震,眼中红光迅速消退。她连退几步,出了一身冷汗。
她方才……竟想杀唐赋?!
第三十六章 硝烟弥漫
唐赋略抬了抬眼,就见司徒毓一脸阴郁地站在不远处,眼中杀机毕露。一时间,他心中竟有了几分被捉奸在床的尴尬感觉。他慢慢缩回手,向司徒毓一揖:“草民参见女皇陛下。”
林继触电似地浑身一颤,迅速旋身。见到司徒毓,她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拱手道:“臣参见陛下。”
司徒毓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两人,末了,冷冷地道:“两位倒是好闲情,好雅兴,如此花前月下,真教人欣羡。”
花是有,可月在哪里?
林继心中又苦又酸,心道你如此生气,莫不是以为我在此私会你的未来皇夫?你当真就如此信不过我么?
司徒毓的目光实在太过犀利,圆滑如唐赋,竟也笑不出来了:“草民先前与陛下约在此地,恰好见林将军在此练剑,便禁不住闲谈起来。”这女皇好大的醋劲,每回他接近林继,必要受她冷眼,此番还不知该如何善了。
“哦?”司徒毓微微拔高了声调:“是么?”
唐赋还未说话,林继心中已是一阵翻江倒海。
约在此地?他二人……约在此地?
女皇陛下,究竟是谁和谁花前月下?还说什么要去探望太后,其实根本就是来与唐赋幽会的罢!
林继胸中好一阵气闷,见司徒毓目光冰冷,心里更是酸涩难当。
你这是怨我打搅了你的“唐公子”的约会?你们浓情蜜意,我又算是什么?你昨日可以对我百般体贴,今日转眼便可翻脸成仇……女皇陛下,你当真以为我是你的玩具么?
想到这里,林继傲气发作,直了脖子道:“臣不打扰陛下与唐公子‘幽会’,先行告退了。”说着转身便走。
“林继!”司徒毓在身后唤她。
林继只当没有听到,心中一阵发苦:我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看你们亲热么?
身后风声陡起,一双温热的小手紧紧抓住了林继的胳膊,拽了她便走。林继猛挣一下,竟没有挣脱,只得任司徒毓将她拖走,两人都不曾回头看唐赋一眼。
唐赋掸了掸袖子上的尘灰,苦笑一声。
这女皇和龙师都是大醋坛子,他如此被卷进去,可当真无辜得紧。
说起来……女皇一早约他在此,不会是为了警告他别再接近林继罢?
若当真如此……可有趣极了。
嘴角浮起莫名的笑容,他转过身,欣赏起花园中的牡丹来。
林继从来都不知道,司徒毓竟有这样大的气力,被她这样一路拖着,她竟连甩都甩不脱。
最后林继恼了,淡淡地道:“陛下不是与唐公子有约么?怎地就这样走了?”
此言一出,司徒毓陡然转身,捏住了林继的下巴,冷冷地道:“怎么,你舍不得你的唐公子?”
她……果然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么?
林继叹了口气,压下心底的失落,一字一顿地道:“臣与唐公子只是泛泛之交,陛下大可放心。”
“放心?朕放心什么?”司徒毓凑近林继:“你若当真喜欢唐赋,不若朕成全了你如何?”
林继猛地后退,挣开了司徒毓的钳制,微低下头道:“臣对唐公子并无非分之想,陛下不必如此……”
“林继!”司徒毓低斥一声,喘了口气,放缓了声音道:“你为何总要忤逆朕呢?”
“陛下言重了……忤君逆上之事,臣不敢为也。”林继恭恭敬敬地拱手:“若陛下觉得臣在此碍了您的眼的话,臣可以马上消失,决计不会再妨碍陛下与唐公子的幽会。”
“你——”司徒毓直听得柳眉倒竖,瞪她半晌,诧异地道:“你以为我和唐赋……”
“臣没有以为什么,”林继后退一步,淡淡地道:“天家之事,臣岂敢妄自揣度。”
这个小心眼的林继!
司徒毓心中暗叹一声,却也松了口气——只要林继对唐赋没有意思,那一切都好说。
“林继,”司徒毓放柔了声音,上前执住了她的手:“我知道是我误会了你,我向你认错好么?别生气了。”
“陛下何错之有,”林继想起答应珑夏的事,狠一狠心,道:“为了江山社稷,陛下确实应该早立皇夫,以安万民之心。”
司徒毓身子一颤:“你说什么?”
“恕臣直言,陛下成日奢靡享乐,并非为君之道。”林继垂下眼,不与她目光接触:“皇夫一事,实非陛下个人私事,而是关乎皇族血脉,轻率不得。”
司徒毓直视着她,缓缓地道:“在你心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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