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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寨夫人 作者:瓶子里嘀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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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幽月与蔓倾舞衣裳的光,白依终于寻觅到霓婉儿,她趴在一架碎琴旁边,将蔓倾舞放下,再抱起霓婉儿的上半身,白依看到她和蔓倾舞一样胸前衣衫染满血迹,不过所幸人还有气息,不多时,霓婉儿恢复意识,她痛苦的咳了咳,看着蔓倾舞,两人对视,竟然都笑了,一个笑得无谓,一个笑得悲哀,事已至此,没有哭的必要,也只能笑了.

    [你明明已经被蛊毒封住内力,为何还能反抗到如此地步?] 霓婉儿娇美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有几分虚渺,就是考虑到与蔓倾舞实力的差距,霓婉儿才会选用这种极慢性且没有杀伤力的蛊,因为蛊的杀伤力较弱,所以相对也很平和没有杀气不易察觉,蛊入身大概三个时辰左右才会起效,将人的内力封住,到时蔓倾舞就和普通人无异,只能任人宰割,且霓婉儿让何家先派出杀手在此地埋伏,并借着一同上山的机会悄悄在蔓倾舞衣裳涂了些药粉,在琴声催动下会莹莹发光,这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蔓倾舞仰头望望墨黑的苍穹,喃喃道,[你应该知道蔓藤仙阁的蔓氏天书吧,那本是只传给代代阁主的秘籍,但师傅看透我在江湖风流游荡,四处招蜂引蝶又容易树敌的个性,担心我哪日被人暗算,所以将蔓氏天书其中一个绝学传授于我,也就是无论中任何的毒或巫术以致失去功夫遭人袭击,我都可以使用它短暂的冲破所有穴道恢复内力,以除掉敌人避免给暗算之人可乘之机,可惜这种功夫用一次,伤人三分自损七分,运气好的话可以保命,运气不好就像现在,经脉损毁严重,同归于尽.] 说罢,她又歪头笑笑,[不过同归于尽也好过被人杀掉,都是死,一个死得心里憋屈,一个死得心里舒坦呐.]

    霓婉儿一怔,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蔓倾舞竟有这一手,心底隐隐升起一股绝望,仿佛从这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以后的失败,垂下眼,霓婉儿从白依怀中支起身体,[倾舞,抱歉了.]

    [何必抱歉呢,你有你的理由,况且我会弄成这个样子又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任性而已。] 蔓倾舞实在是没了力气,干脆整个人躺到地上,[我早就猜到你今晚并不是要来找什么宝藏,而是要对付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究竟会使什么手段而已,没想到你竟然是以琴为刃擅长巫蛊,真是让人吃惊的才能.]

    [你猜到?是什么时候?] 霓婉儿惊愕的问.

    [第一,所谓宝图的墨迹很新,第二,你说你从未来过枫山,但其实,你应该对这里很熟悉,还记得我曾送你的檀紫夜明珠吗,宝珠只有一颗,另一颗是普通的夜明珠,虽然我没有告诉过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区别,它们的光芒颜色完全不同,而你却拿过那颗普通的夜明珠绝口称赞,还以为它也是檀紫夜明珠,我当时便产生怀疑,猜测你是否根本无法分辨辨色,所以我才将那颗普通夜明珠收回,并且后来又屡次做了些试探,确定你果然是无法分辨颜色,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执着于七彩之物吧,缤纷的颜色可以让你避免对颜色的判断,以掩饰你的缺陷,今晚我们来到山上那块岩石前,我故意指着紫色那一边走,如果你真没有来过这里,那么那时你就根本无法分辨我的选择是对是错,然而你却告诉我应该是往另一边,另一边才是红色,也就足以表明,你曾经来过这里,对这里非常熟悉,而且你对于我们要去的目的地也很清楚.第三,你说你从何家买回雅然的命,说真的,我直觉上并不相信,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根本就是何家的,偶尔从你身上会察觉到一丝极微弱的杀气,这样一来,何家要杀雅然的理由也讲得通了,因为何家杀手不能有爱情。包括今晚这漫山杀手的尸体也能找到源头,他们都是何家的人,我今晚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其实要杀我的不是你,而是何家对吧?]

    明明一副快死掉的样子还能讲出这么多废话,白依真是对蔓倾舞又气又无奈.霓婉儿听完倒也释然了,[原来早被你猜出来了,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机会赢过你.] 霓婉儿美得光艳四射,如只彩蝶般,却极少有人知道,其实她的眼眸中从来没有色彩,只有灰白,她的世界,单调乏味,所有被赞美时的美好与漂亮都是属于别人的,她从来都看不到,心底的孤寂和荒凉无人知悉.

    [那么何家为什么要杀我?能给我个理由吗?]

    [你那么聪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说的,不是么。]

    [呵,也是,那就算了。] 蔓倾舞闭上眼,[反正能挑明的东西,我们都挑明了,这样死也没有遗憾了呢.]

    [喂!蔓倾舞!不要闭眼,我现在带你下山.] 白依吓得立刻跳到蔓倾舞身边,把她背起来,然后转身要去抱霓婉儿,却被霓婉儿拒绝,[倾舞,你不杀我?]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许我依然不了解你,但你不了解我吗?] 蔓倾舞趴到土包子结实的后背上,懒懒的说.

    [不杀碰过的女人?倾舞,如果你不是这么浪荡,可能会是个不错的好情人呢.] 霓婉儿笑着推推白依的裤角,[快带她下山吧,她伤得比我还重,如果是神医蔓凝苑,也许还有救,否则就回天乏术了.]

    白依不知如何是好,想听蔓倾舞的意见,但蔓倾舞却再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看看霓婉儿,最后只好一狠心,背着蔓倾舞转身朝山下跑去.

    虽然蔓倾舞依然能讲能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其实不过是伪装,因经脉倒转,她五脏六俯已难过得像被扭成一团,越来越没有力气.土包子的体温持续传到心口,暖暖的,蔓倾舞贴着土包子的耳朵,调皮的伸舌头逗她,[土包子,这夜黑风高的你不对我做坏事,要是真下了山,我家姐妹可不会再让你欺负我呢,或者我半路就死了,你可就永远没有报仇机会了.]

    [你能不能给我闭嘴乖乖趴着,死啊死的,你就这么不怕死!] 白依心里着急,脚下却比上山时要小心很多,生怕自己摔倒会连累到蔓倾舞.

    [死有什么好怕的,你怕死?] 蔓倾舞用双唇抿抿白依的脖子,哧笑一声,[还是你特别怕我死?]

    [……] 白依咬了咬牙,没有说话,但蔓倾舞才不轻易放过她,再抿抿白依的耳垂,[土包子,回答我啊,你是不是特别的怕我死?如果你不说,我可是不会乖乖让你背我下山喔.]

    白依紧紧盯着脚下的路,憋了半晌才低低的说,[你好好活着就行,哪儿那么多废话.] 如果现在有光亮,那蔓倾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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