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和范警官 作者:乐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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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于是一拍即合。
外面已现夜色,赌场里明如白昼,进到里面,一切都是晕头转向的,找不见进来的门,也没有任何提醒时间的大挂钟。荷官在转动的□□边打珠,红黑的格子飞速转动令人眼花缭乱,猜不到珠子会落向何处让谁好运夺了彩头。
李时沐闲闲往旁一坐,和阿武两人随便投了个注。
“夭寿啦……”阿武笑骂道,两人一个都没中。
“哪有随便下注都能赢的啦。”李时沐拿着又转去下一桌,打算每样都玩玩,筹码输尽了就拍拍手回去睡觉。
阿武走在前头东张西望,看见有桌是女荷官,招手想叫李时沐过来,手臂往后一挥拍到一个壮实的身子,立马就被大力扭住,身子被往前一推,趔趄了几步才站稳。
李时沐跑到阿武身边:“你怎么样?”说着往刚刚那三人望去,旁边两人是黑衣保镖,中间有些白头的男人对方才的事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左脸颊的黑痣让整个人显得奸佞。
“没事啦。”阿武甩甩手腕,冲他们的背影暗骂道:“干,带着保镖很了不起哦。”
软绵绵的台腔让人听不出愤怒,两人捡了个人少的位坐下,小赢一把后方才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
维多利亚港附近的一间餐厅里,木屏风隔断的雅间内传来几人的轻声谈笑。
"阿成真是后生仔里出众的。"
“这都是范生你关照啦。”
“哪里,现在有阿成帮手,我都省不少事。”
范毅夫妇与蒋成的妈妈苏嘉你来我往,而两位主角在一旁沉默不语。蒋成专心致志的给范拾忆布菜,范拾忆专心致志的只顾吃菜,只在谈及自己的时候抬头微微笑下。
如此尴尬无聊的场合,除了吃和装傻,好像也没有什么比较合适了……
苏嘉显然注意到了儿子的举动,这次专程来香港,除了有回来定居的打算,还有一个便是见见未来的儿媳,见范拾忆现在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觉得倒也没之前打听了解的那样是个性子烈的人。
“阿拾是不是常常工作好忙?”苏嘉笑着问道。
范拾忆抬起头来答道:“也还好呢阿姨。”
“听阿成说你常常要加班,又忙又累的,心疼得很。你爹地先前说希望你回家帮他做事,阿成同我讲也希望你这样,哪个男朋友忍心自己女朋友天天辛苦。”苏嘉边说便瞄儿子的反应,说到最后却捕捉到一丝算计的得意。
“女朋友?”范拾忆朝坐在自己身边的蒋成看去,蒋成错开眼,不去看她眼里哪怕丝毫的质问。
他从一开始就很自信,哪怕知道范拾忆喜欢女人,他也自问能将她的身心吸引过来,人心总是善变,毕竟顶负压力相守一辈子何其难。他让自己时常出现在范拾忆的身边,不求回应的对她好,哪怕冷眼相对也是笑脸相迎,他相信,范拾忆只要习惯的他的存在,自己就能慢慢融入范拾忆的生活,直到她开始依赖他。
而培养这种依赖感,即便用上些手段也未尝不可。
他给范拾忆所需要的。她需要吴启生的关系网,他便给她。不用担心背叛,因为他偏执的相信,范拾忆最终会投向他的怀抱。
最近范拾忆开始慢慢接纳他,接受他来接她下班,终于同意与他去看一场话剧、一部电影,每天的晚安简讯开始有了回复,在他偶尔牵手的时候不去立刻挣脱。不论是什么起了作用,总之都是好的进展。
但始终,她从不肯认可这段关系。
每次的告白换一句并没有太多歉意的“对不起”,他的耐心终究有限。他不会去逼范拾忆,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不会。
比如接下来,范毅听到女儿这句反问后突然皱起眉头,转向疑惑的苏嘉,笑道:“也许就该叫未婚妻了。”
“什么!”范拾忆低呼道,连张传玫也没反应过来这个决定,惊讶的扯了扯丈夫的衣服。便是苏嘉,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嗔怪的看着儿子说道:“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告诉我。”
蒋成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并没有丝毫的不解和讶异。
范拾忆稳了稳神,说道:“爸,这订婚是大事,哪是一个晚上就说定的。”
“这一家人都到了,觉得合适自然就能定下来。”范毅转对苏嘉笑道:“您说是不是。”
“可是……”可是你都没问过我的意见!范拾忆咬着下唇,后面的话却又不好在这里说明。
这时蒋成却开口了:“我和阿拾最近都工作多,订婚的事暂时也忙不过来,可能过段时间更好吧。”
张传玫也附和道:“这一订婚,订婚典礼的日子肯定也得定下来,现在的年轻人主意多,我们这些长辈也不好真就全盘操办了。”
“有道理。”
范毅见苏嘉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坚持,深深的望了蒋成一眼,只得点头推后。
宴请作罢,范拾忆一回到家便谁也不理,将房门一摔,躲进卧房将头埋在枕头里,心中暗藏的埋怨和怒火却无处发泄,她想给李时沐打电话,干脆就冲动的现场摊牌,谁又能耐她何,还能真断了关系不成?但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诫她:不能翻脸,至少任务完成前不能翻脸。
她现在只想听听李时沐低低柔柔的声音,想把这隐秘的一切都告诉她,帮助她分担一部分压力,而不是一个人苦苦难捱。
她红着眼急急的拨了李时沐电话,李时沐若要她公开,她便公开;若要她忍耐,她便忍耐。
过了一会,手却无力的垂了下来。
忙音……
窗外灯火阑珊,李时沐回到酒店才收到简讯提醒:范拾忆有来电。赌场附近的讯号干扰太强,手机基本没太大用处。看见来电的时间相隔不长,她便直接回拨了过去。
听到的却是闷闷的声音,像乌云密布在空中、雨将落未落时空气中的闷。
“那个,我去赌场了,手机没讯号。”李时沐小心的解释,复又问道:“打电话什么事啊?”
“没事。”躁郁和冲动已经被平息,理智重新回归大脑,但心里终究有些空落落的。在最想寻找依撑的时候不在身边,在最想倾诉的时候听不见声音,这个来电就像迟到的问候,没有了一击即中的力量。
范拾忆靠在床边,低垂着眉眼,睫毛掩盖住眼底的落寞,她清清嗓子,问道:“赌场好玩吗?”
“我赢钱了嘢。”李时沐雀跃的说道:“本来想在里面带个纪念品,给你买个表的,谁知道表后盖还有两个骰子,真的太丑了。”
“说到底还是没有给我买嘛。”
“买了你也不会喜欢。”
“你又知道,说不定我会喜欢呢。”范拾忆顿了顿,“李时沐你有多了解我啊。”
李时沐拿手机的手僵在耳边,突然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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