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H) 作者:金陵十四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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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望过去——说来也奇怪,围观的人明明不少,但他一眼就自人群中辨认出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他掌心微微发汗,心脏又往胸腔上撞了一下。
刑鸣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他自己就长得好,打小身边便不乏各个年龄层的漂亮异性,她们看见他时会突然惊愕地站定,然后瞪眼、抿嘴、拢头发。花花柳柳看得多了,刑鸣对于“美人”二字渐渐有了一套自己的标准,一般的庸脂俗粉之流难入法眼。
可眼前所见哪儿是虞叔啊,分明是虞美人。
对方比自己还高出一些,穿着一身深色休闲西装,去掉了领带,身上几乎没有奢品装饰,但从那深邃的眼神、低沉的嗓音与一身光华内敛的气度中都能判断出,这个男人理应有点年纪也有点身份,但他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个年纪还能保养得那么好,遥远华美得简直像一尊神。
对方轻轻一笑,走了,留下刑鸣进退失据,半晌立在原地。
他觉得这人眼熟。
后来刑鸣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虞叔就是台长虞仲夜。
虞仲夜年逾四十,接任明珠台台长不过两年时间,便敢于放下身段,一边以多档娱乐节目抢占国内黄金时段的收视,一边又破而后立,与英国bbbc战略合作,令明珠台的多档节目成功迈出国门。
别人口中的虞仲夜,无所不能无一不通,很神奇。听说他名校新闻系毕业,一转身竟投入部队;听说他亲自为明珠台的选秀节目主题曲填词作曲,文化部与美协主办的“百年中国书画展”上,他的名字与陈忠志、田黎明等传奇大师列在一起……
刑鸣对于虞台长国画、书法或者音乐方面的造诣不感兴趣,干电视的人大多自诩文化人,也大多能写一笔好字,吟两首酸诗,这不稀奇。他比较好奇,这么一个不似凡人的凡人,到底有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
虞仲夜本人毫无背景,前妻洪霓却是前省委副书记洪万良的女儿,洪万良一路官运亨通,两年前成功调任中央,可他的女儿却红颜薄命,婚后没几年就死了,只留下一个男孩,早早地就扔去了国外。虞台长表面上看似很深情,鳏居十余年没有再婚,无名指上一直戴着婚戒,但其实台里人也都明白,但凡有能力坐拥三宫六院的男人,哪个又真肯情有独钟。
明珠台里有个传言,洪霓死后,洪万良与虞仲夜定了一个翁婿之约,外头多少女人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不准娶进门来。
当然但凡传言总有另一个版本,传言说虞仲夜其实喜欢男人。
第3章
刑鸣与虞台长第二次见面是新闻专业课上,虞仲夜是那堂课的讲师,虽然日理万机的虞台长只讲过一节课,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一节课,入台之后别人管虞仲夜叫“虞总”或者叫“虞叔”,只有刑鸣可以理所应当、大大方方地管他叫“老师”。
那节课的自由发言阶段,鉴于刑鸣因《缘来是你》已有些名气,同班的一个女生便问了他一个问题:一个医学生为什么选择跨行做电视人,又为什么不做娱乐节目而要重头再来做新闻?
当时虞仲夜就立在讲台后头,以一双极深邃的眼睛望着他。千载难逢的机会,刑鸣迅速组织脑海中的词句,把几分钟的课堂发言当成了临场演讲。他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表演成分,解释了自己“弃医从文”的原因,他说自己在“娱乐至上”与“人文关怀”中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
刑鸣开始还声情并茂侃侃而谈,后来语速越来越快,虽说头脑聪明、思维清晰的人通常语速很快,但他是真的情绪上来了。
他引用了一位法国著名华裔作家的诗句。
他说,他知道这两年传统新闻业日渐式微,时代变了。
他说,他也知道自己有能力更有义务替这个社会上的少数人发声。
一开始,包括刑鸣自己都觉得这番言论做作或者哗众取宠,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没有了。教室变得很安静,大多数学生屏息聆听,只有一个女生不合时宜地格格笑出声来,她用细小的音量对同桌说,他以为他是谁啊。
虞仲夜也笑了,笑容说不上来是促狭还是不屑,但好看得要命。
其实“替社会上的少数人发声”这话并不是刑鸣说的,而是刑宏。
刑宏又是谁呢?
刑宏是刑鸣的老子。一家经济报社的记者,为人清正不阿,入行二十年,连车马费都没收过一毛钱。圈里人嫌刑宏不识时务不近人情,刑鸣对自己父亲的感情也很复杂,是既敬又怕,既爱也怨。然而滔天变故出现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刑宏因受贿罪与强奸罪被判处入刑10年,服刑至第三年时死在了牛岭监狱里。
生前只是薄有名气的“铁血记者”,死后反倒名噪一时。
下课后学生们一拥而上,纷纷要求虞台长签字留念,谁都想留在明珠台,谁都想尽可能地与台长多套套近乎。
时间有限,虞仲夜给挤在前头的几个学生签了名后就走了,完全没顾上拖沓在后头的刑鸣。当然刑鸣也不屑于表现得这么露骨而谄媚,他相信自己刚才的演讲已经给虞仲夜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果不其然,几天后虞仲夜的助理给刑鸣送去了一本书,那位法国华裔作家的诗集,书的扉页上留下了龙飞凤舞一行字。
珍惜天赋,保持悲悯。
刑鸣与虞台长第三次见面的当天晚上就躺在了虞宅主卧的大床之上。
刑鸣赤身裸体,双腿微分,跪伏在一张死宽的大床上。一阵冷调的香水气息忽然向他逼近,然后他感受到,那个男人正用手指玩弄他的身体。
“年会上我喝高了,不该向陈主任动手……”越级汇报是职场里最遭忌讳的事,但他在年会上抡了老陈一酒瓶,所有人都看见了,想瞒也瞒不住。
刑鸣身后的虞仲夜笑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唇上,说,今天不谈公事。
这男人嗓子里大约藏着一架管风琴,这一笑很不错听。刑鸣不得不承认,虞仲夜的手指也同样与众不同,它们修长冰冷,滑腻如绒,只是随意在自己会阴处撩拨几下,他便像过电一样轻颤起来。
虞仲夜似乎察觉出刑鸣的不自在,于是指尖自他两股的缝隙间向下滑动,潦草又熟稔地擦过他的一双阴囊,转而又掉头攻入窄巷之中。
那根手指一下就摸到了他的敏感所在,刑鸣一个激灵,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臀,前头已然湿了。
穴内手指又添一根,虞仲夜手势娴熟,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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