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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枪(H) 作者:金陵十四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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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面的情儿,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存在。

    但虞仲夜让他住进来。他有儿子有岳丈,儿子未必接受,岳丈更是不好对付,可他却让他住进家来。

    裴非凡像是怕了,不敢正面违拗虞仲夜的意思,只能向廖君递眼色,低声喊她:“廖姐。”

    廖君一言不发,冷冷盯视刑鸣。

    这个女人虽不年轻漂亮,但久经商场的阅历令她气场十足,眼光毒如鹰隼。刑鸣从没怵过廖晖,却被廖君这么一看就败下阵来,如在鹰爪下的兔子,竟觉腿脚发软,有些站不住了。

    但虞仲夜的手臂搂在他的背后,强劲而坚定,撑着他脊梁挺直不弯,丝毫不在人前丢份。

    半晌廖君才悠悠掉转眼眸,红唇微张,对虞仲夜说:“姐夫能登上今天的高位,盛域背后没少出力,而盛域这些年在商场办了这么些事儿,姐夫同样没少参与,就好比明珠台合并老影厂打造顶级以明珠新楼为中心的cbd,这么大的项目,虽然最后被华能截胡,但盛域也前前后后诸多打点出力。外头这些日子闲言碎语不少,都质疑姐夫近来的不少决策,但妹妹不信那些谣言,总想着大家都是亲戚,有缘才能聚首……”

    这话说得明白,既有规劝之情,也有威迫之意,刑鸣听懂了,料想虞仲夜也不可能没听见。

    明珠台前一任台长被纪检部门双规,最后锒铛入狱,不得善终,新台长的来路与举措便全在人们眼皮子底下曝晒着。虞台长为人低调,虽是书画名家,却从不像那些挂名于书画协会的政客爱四处留墨宝,收取“润笔费”之类的雅贿。刑鸣刚进明珠台时就悄悄查过虞仲夜的简历,也对他这貌似一帆风顺的政途做过不少揣测。因亲缘关系,想来虞仲夜早年必然没少攀靠洪万良,但近两年也被传与骆老爷子留下的派系走得近。

    坊间谈资不少,真假莫辨,也并非全是空穴来风。

    刑鸣自己心虚,忍不住偷偷瞥眼打量虞仲夜。廖君说话时温文有礼,但掩不住目光里与生俱来的凌厉凶悍,然而虞仲夜始终淡淡含笑地看着她,一副空手接白刃的架势,很是云淡风轻。

    “妹妹今天是来赔罪的,姐夫方才的话我记着了,但妹妹这番话也请姐夫放在心上。”廖君把脸再次转向刑鸣,态度终是软化一些。她扬了扬两道天生浓黑的眉,笑笑道:“我特别喜欢小刑主播的节目,等外头风头过了,由我出资赞助你的新节目,一定劝姐夫让你重新登台。我弟弟那个人办事儿向来没谱,我这个做姐姐的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等你养好伤了,我们再好好聚聚。”

    前后态度变化之妥帖自然,刑鸣都愕然了。

    待裴廖二人出门,菲比收拾掉茶桌上饮了一半的茶具,又退出去。这回她蹑手蹑脚不出一声,十分识趣地把地方还给两个发情期的雄性动物。

    但方才匆匆而来的兴致业已匆匆而去,虞仲夜吩咐刑鸣回房休息,自己则去书房练字。

    虞台长去书房以后,刑鸣没听话地回主卧休息,反倒也跟了上去。但没进门,只是靠墙坐在门外头,算是陪着。

    他刚刚从菲比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茶桌上偷偷顺了根烟,虞仲夜抽的那个外国牌子。他跟个老烟鬼似的,把这烟横放在人中位置,从头到尾地来回嗅了几遍,然后又撅着嘴巴,把烟固定在鼻子与上唇之间。

    有些媒体夸人写得一笔好字,常吹嘘说“静似老庄入定”,门里的虞仲夜入没入定,刑鸣不清楚,但他现在的心情是无可置疑的一点不平静。

    自打裴廖二人出现,他就一直苦于思索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门里的男人问过他两回,一回他没说话,一回他选择公义天理,闹出一场几乎不可收拾的大风波。

    两回都答非对方所愿。

    刑鸣在虞仲夜的书房门口坐了半个多钟头。稍倾下.身,微低下头,一边继续思考那个问题,一边伸个食指在墙根上随意写画。

    手心攥得紧,微微渗了点汗,手指看似毫无逻辑地瞎涂,但仔细看看,却好像都是个夜字。

    那根笔挺硬质的外国烟被刑鸣揉得有些发皱了,也没想点上。他其实还是不怎么喜欢抽烟,但历经生死考验,瘾更大了。

    对门后的虞仲夜。

    他再不怀疑自己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也真的不想再尝一次失去的滋味。十二年前,他对刑宏的离去无能为力,深深记得那味儿苦得铭心刻骨。

    刑鸣站起身,推开书房半掩的门,走进去。

    虞仲夜微微倾身站在书案边,眼帘低垂,臂腕沉稳,落笔只见龙飞蛇走。地上抛着两张废弃的书法长卷,在刑鸣看来已极见气势,可能虞台长本人要求太高。

    刑鸣从身后抱住虞仲夜,手掌滑入他的衣襟,顺着他结实的腹部向上滑动。他能明显感受到,看似岿然不动的虞仲夜极其轻微地战栗一下。

    他怕我。刑鸣没来由地有些感动。这段始终若即若离的关系中,原来他也是怕我的。

    虞仲夜停了手中的笔,问他,想要什么?

    刑鸣不答话,只伸手去扯虞仲夜的睡袍衣带,打算脱下这件碍事的衣物。

    但对方摁住他的手,竟然不让。

    虞仲夜转过身来,一张脸慢慢向刑鸣靠近,直至两人气息相闻,交睫相距,像是即将发生一个热烈的吻。刑鸣气息已然慌乱,但虞仲夜目光依然沉静,又问一遍:“你要什么?”

    也就三个字,他支支吾吾曲曲弯弯含含糊糊,还是说了出来。

    不知虞仲夜是不满意还是没听见,用力掰着刑鸣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我没听清楚。”

    刑鸣僵着不动,袒露真心太羞耻,遭受逼迫太难堪。他突然扑上去,紧紧搂着虞仲夜的脖子,想贴在他的耳边亲密私语。

    虞仲夜粗鲁地把他推开:“喊出来。”

    刑鸣瞪着眼睛抿着嘴唇攥着拳头,还是那三个字,像一股炙热的气流在体内翻腾,经脾胃,过心肺,冲击喉口,终于爆发出来。

    我要你。

    刑鸣还想喊第二声,但虞仲夜没给他机会,他咬着他的嘴唇狠吻,真跟狮子进食似的,全咬破了,一嘴的血腥味。然后虞仲夜把刑鸣竖抱起来,刑鸣个高,半截身体倒挂于虞仲夜的后背,跟被扛在肩上也差不多。他们走出书房,去向卧室。

    晚些时分刑鸣自虞仲夜的怀里醒过来,不像过去,一觉睡醒虞台长多半不见踪影,又或者一时一心境,当初是他自己在这床上底气不足,总是战战兢兢的,担心随时会被扫地出门。

    两人侧身躺着,虞仲夜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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