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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 作者:寒江.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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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好气地指了指墙角:“那边有水,自己滚去把爪子洗干净!”

    “这不是给馋虫勾起来了么……”贺留咕哝着抱怨,还是老老实实滚去屋角,在铜盆里洗了手才转回桌前。早有丁柏身边的副手让开位置,送上干净碗筷,贺留在上手坐了,一气大吃大嚼。

    “各位兄弟让一让!”

    才填了两口,就听一个极爽朗的女声从外间进来,顿时哗啦啦一阵椅脚擦地的声响,堂屋里两张圆桌边十几个汉子,倒有十来号人站起身来,乱糟糟的“嫂子”“大嫂”呼声响成一片。只贺留和金波没有跟着起立,抬头叫了声“弟妹”,那女子把手里两个大深碗放在桌上,这才抬起头来盈盈一笑。

    “贺家伯伯多吃点。”丁柏新娶的夫人论起出身,也算是中等的官宦人家,只是父亲早逝,她一个人拉扯弟妹长大,家里的活计不说样样亲历亲为,最起码掂个炒勺、缝件衣服不成问题。此时裹着围裙,一手一叠吃空了的菜碗,站在那里满是油烟气的样子说不上多美,可是看在丁柏和玄甲卫一帮光棍汉子的眼里,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老丁你倒是好福气,弟妹的手艺,那硬是没得话说!”贺留拿手背一抹嘴角,大拇指高高地挑到了半空。只这么一句话的功夫,眼前筷如雨下,更有几个着急的那根本就是上手去抓,等贺留放下手来拿了筷子去夹,一深碗的红烧肉已经见了底,只剩下两块碎末还在碗底打晃。

    “我说你们要不要脸啊!”贺留顿时急了,扭头向左,丁柏腮帮子高高鼓起,示威地向他瞪了瞪眼;回头向右,金波慢条斯理地在一块肉上咬了个小角,接着夹起碗里另外一块,低下头又是一口,还不忘向他微微一笑。

    “你们……”

    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贺留迅雷不及掩耳地蹿起身来,把对面一个卫士刚扒拉到碗里,还来不及打上标记的一块肉夹了起来。筷子才收回一半,四面八方就伸出了几双竹筷,左边拨草寻蛇,右面白雀衔环,围追堵截。

    “我挑!我拨!我绞!我~~~”一个用力过度,炖得喷香酥烂的肉块被夹成了两半,分开坠落。贺留眼疾手快刚刚抄中半块,另外半块就被一把勺子兜了过去,还没安全回到主人手里,又是一双筷子伸将过来,一击即中,远扬千里。

    “各位叔伯慢用,菜还多得是……”丁夫人嫁过来没多少时日,已经对这帮汉子的食量和抢菜的劲头相当习惯,浅笑着转身回了厨房,又端出两大碗菜来。等这一群光棍塞得满满当当,瘫在桌前揉着肚子喘气,这才带着丫鬟们收拾碗筷,又一人给上了一碗浓茶来。

    “弟妹可真是贤惠。”贺留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那是——”丁柏微微一扬下巴,不掩骄傲。其实以他的俸禄,给娘子再买三五个丫鬟伺候,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不难,可她还是一进门就带着陪嫁丫头打理这府中内务,把一群雇来洒扫浆洗的婆子们指挥得井井有条,时不时地还脱下华服、换上布衣,为他洗手作羹汤。就像今天,整治这么一桌好酒好菜,他在弟兄面前,那是倍儿有面子!

    “今天去过法场了?人都杀完了?”

    “杀了五六十个吧……”知道贺留今天一天都在宫里当值,丁柏不免打叠起精神,细细讲述,旁边众人也七嘴八舌地补充。说到最后,又加了一句:“只剩下那个糟蹋了女人的兔崽子还押在县衙,不过也快了——他逃不掉!”

    “没错!”

    “把他千刀万剐!”

    “先切了那玩意,再砍了头给我们的弟兄赔罪!”

    一时乱糟糟的起哄声满屋都是。丁夫人恰好提了茶壶进来,给屋里一帮四仰八叉的大老爷们一个个续水,听了几句微笑道:“那可不一定呢……”

    “弟妹太小看咱们了!”金波眉头一挑还没插口,贺留已经坐直了身子,粗声粗气道:“犯到咱玄甲卫手里的人,还没人能逃掉!”

    “要是贺家伯伯肯出手,那小子当然逃不掉。”丁夫人的笑容依然温柔宁静,“可是妾身听闻,大人曾经说过,只要一切依照律法办事,就和玄甲卫没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子还真有可能脱身呢……”

    “不可能!”

    “敢不敢赌?”

    “有什么不敢!”不顾金波在旁边又是咳嗽又是使眼色,贺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赌什么吧!”

    “若是贺家伯伯赢了,妾身照今天的样子,再做一桌好菜请各位叔伯。若是伯伯赌输了呢?”

    “以后我们见了你不叫弟妹,叫嫂子!”

    “好!”丁柏拉都来不及拉,就看见他这位温柔爽快的新夫人一扬眉,抢步上前。挽起衣袖,伸出白生生的半截皓腕,跟贺留当众三下击掌!

    这事儿过了七八天,才被贺留当成笑话讲给凌玉城听。一边说还一边舔舔嘴唇,颇为遗憾那天去得晚了,头几道菜没有抢到。

    “大人您是不知道,老丁那个媳妇的手可巧了!等那个兔崽子人头落地,丁家弟妹兑现那顿饭的时候,大人您可千万要赏光……”

    合着一颗人头在你们眼里就只值一顿饭?凌玉城默默甩了一把冷汗,摇头道:“你们打赌那天,夏白不在吧?”

    “不在啊——”

    “金波也不在?”

    “金波?那个死钱鬼最坏了!”贺留一拳头捶在桌上,“大人你给我们评评理,明明稳赢的赌注,金波死拉活拽的,后来还埋怨我不该打这个赌!这要是赌赢了,大人您千万得给末将做主,到时候我们在桌上吃,就让他站在一边看着,馋死他!”

    “别这么笃定,到时候你说不定真得叫人家叫嫂子呢……”

    “这个……大人!大人你不能偏帮外人啊!”

    “谁是外人了?”凌玉城好整以暇地挑起一边眉毛,“她是丁柏的夫人,就是我们玄甲卫的自己人。你说谁是外人?”

    “属下……属下说那个该死的兔崽子是外人……”

    “那个?呵呵,我早就说过,只要一切按律法来办,不管办成怎样,玄甲卫都不插手。你要我食言么?”

    “……”

    丁夫人的话很快应验了。凌玉城听说那个赌约没两天,一直关注着该案情况的夏白向主将报告:那天被玄甲卫拦下的几个纨绔子弟中,唯一没有犯事被放回家的那个,亲自带人去了村里,一户一户地奉上礼物,赔罪求情。

    “出手当真大方,先前被打的那些小伙子,一家二两银子的汤药费;后来中箭的,一个人十两银子。还有死了女儿的那户人家,大人您猜他们给了多少银子?”

    凌玉城也不开口,只微微扬了扬下巴,面上现出一种不耐烦的神气。夏白知道这是“别废话,快说”的意思,不敢再卖关子,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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