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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奥爱憎录 作者:川崎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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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全心全意对我,什么想法都不瞒我,我怎会怪你呢。”松岛把阿富拉起来,阿富泪涟涟的,像是吓到了,又像是十分感动。

    “阿富对松岛大人一片赤诚。”阿富带着哭音说。

    “我懂的。”松岛拍拍她的手,“广桥说的我也不十分信。我们私下说说,也许家基大人看花了眼,也许家基大人编了些话,也许广桥添油加醋了。不过彼岸花得赶紧铲去,园丁要换一批新的。”

    “松岛大人说得是。”

    “广桥还让我好好核查大奥女中身份,其实她们进大奥前核过许多次。不过万事还是小心得好,为了世子安全。”松岛斩钉截铁地说。

    “松岛大人说得没错,请从阿富查起。”

    松岛扑哧一声笑了,摆了摆手说:“你是大身旗本岩本家的女儿,有什么好查?你倒要帮着我查查,我屋里的女中都信得过,先从御台所身边的查起吧,你把女中名册取来。”

    阿富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松岛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媚茶色暗花小袖,黑缎子腰带,衬得纤腰不盈一握,看着十分柔媚。年轻女子多是瘦的,松岛按了按自己的侧腰,忍不住叹了口气。

    阿富当真可人疼,可惜将军大人看不上她,只能说她命薄。松岛暗中下了决心:以后要托田沼主殿头给她寻个好人家。不过最好再过些年,有她在身边,自己能轻松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松岛……也是挺可怜的。

    第81章 比试

    自东照权现开府,德川家已君临天下一百余年。战争的硝烟早已远去,武人渐渐文弱,腰里插着大小双刀,却极少□□用。

    武家的规矩倒还维持着,尤其是武家首领的德川将军家——除了冬日放鹰、秋日狩猎,到了春末夏初,将军也要召集骨肉至亲的御三卿家,一起来千代田城的吹上御庭驰马。谁家子弟的骑术最精湛,将军会赏下丰厚的礼物来。

    时间过得最快,又是一年春末。吹上御庭的樱花早落了,碧绿肥大的叶子长满枝头。昨晚下了一夜雨,叶子被洗得干净,绿得沁入人眼里。

    马场铺好了细白砂砾,周围是如茵碧草,稀稀疏疏长着些嫩黄雏菊。马场稍远处支着两把正红日伞,端端正正摆着锦垫,那是将军家治和御台所的坐席。两侧零散放着略小的蒲团,那是世子、姬君和御年寄等的位置。

    吹上驰马是难得的武家表演,御年寄可以带女中来观看。御三卿之一一桥家的家主德川治济青春年少,容貌比过世的父亲还俊俏些,大奥不少女中都摩拳擦掌,等着看这美少年的英姿。当然,就算没他,田沼主殿头大人也值得一看。

    田沼意次一早到了,如今他不光是将军侧用人,也做了石高两万石的相良城主。这是极难得的——田沼家只是暴发,他父亲曾是低三下四的足轻,也算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田沼意次做了城主,将军家治也离他不得,于是兼着侧用人。也难怪,要论做事妥贴,心细如发,十个人加在一起也胜不过他。各类活动仪式交给他最放心,这次吹上驰马也是他一手准备的。

    一桥家的德川治济先到了。千代田城是将军大人的居城,哪怕是与将军同气连枝的御三家御三卿,入城也不得带随从。德川治济一身保守打扮,发髻束得整齐,葵纹黑外衣,下穿骑马专用的细布野裤。看见田沼意次,他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了一闪。

    田沼意次虽受将军重用,论身份仍是德川治济尊贵,田沼忙忙行礼,治济连连摇手。眼见其他人还未到,两人寻了处阴凉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闲话。

    德川治济小时候就是俊俏孩子,如今年纪稍长,和父亲德川宗尹越发相似,气质风流蕴藉,比父亲更胜一些。大奥女中终日无聊,喜欢品评男子容貌,原本田沼意次得分最高,德川治济做了一桥当主,时常出入千代田城,在大奥里人气急升。不少女中都说:那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笑起来要多坏有多坏。

    要多坏有多坏?其辞若有憾焉,实则深喜之。在这里坏可是褒义呢。想到这里,田沼意次嘴角带笑,着意看了眼前这年轻男子两眼。浓眉毛,黝黑的眼,睫毛乌浓,鼻子直而挺,只是嘴唇太薄,不免有些冷酷。不过笑起来如春风拂面,说不上的温柔绻缱。

    “今日驰马,民部大人要大展身手了。”田沼意次笑着说。德川治济如今是一桥家主,官拜民部卿。

    “主殿头取笑了——父亲喜欢驰马,我向来笨拙,真是汗颜。”德川治济做出苦相,眼里有调皮的光。

    “觉了(宗尹的法号)大人故去两年多了吧。”田沼长叹了一声。

    “时间过得太快,只觉得父亲犹在身边。”治济微微一笑,低声说:“那一日,多亏主殿头仗义相助。”

    田沼连称不敢,治济只是笑,淡淡地看着眼前一大丛杜鹃。杜鹃是初夏的花朵,这株倒性急,还是春日,绿叶间已藏了许多骨朵。最顶部的两朵绽开一半,紫里带红的花瓣,花蕊细而长,在花瓣间探头探脑。

    德川治济没说假话,那一日似乎还在眼前。父亲的情人阿玉怀妊,父亲劝她处理掉,阿玉摇头不依。父亲起了杀意,谁知阿玉也没想活着,一杯毒酒了断了父亲,自己也随着去了。

    德川治济赶去时已经晚了,房舍已四面起火,透过窗户看见父亲和阿玉在里面,阿玉竟还握着父亲的手。他惊得呆了,御三卿之一与来历不明的女子情死,眼看要天明,传出去是天大的丑闻。一桥家虽是金枝玉叶,也不免颜面无存。

    怎么办?他很快做了决定,就让这梅屋烧了吧。两具尸身虽没法化灰,但也辨不出样子,役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他们是谁。再让家老田沼意诚和他哥哥说一声,叫役人不要多事,一床锦被遮盖了。

    于是,父亲突然得了霍乱,这病来势汹汹,传染性极强,没几日便薨了。德川治济哭得双眼红肿,将军大人还特意派人来安慰。接下来又是忙乱——父亲的葬仪,自己接任家主,登城拜谢将军大人,活活忙了半年。

    登城时他已是一桥家的新家主了,大名们见到他纷纷叹息,说他父亲英年早逝,实在可惜。他在一边垂头不语,双唇紧闭,只是眼圈红了。大名们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劝他善自珍重。

    这是自然。父亲去得突然,也没什么好遗憾的。父亲没完成的事,他会接着做。德川将军的宝座,迟早都是一桥家的。

    家基那小孩子,除去他还不容易?只是要考虑时机。阿富心思最细,做事也麻利,没什么不放心的。

    田沼意次向他使了个眼色,快步迎上去,清水家的德川重好到了。重好是将军大人的异母弟,年方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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