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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毒无解,事不过三 作者:马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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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让阿览多带些纸钱,只怕你在那边不够使。”说完便疾走几步,甩脱了身后这块牛皮糖,自入了暖阁。

    暖阁内平贵妃正坐着与几个小宫女剥炒栗子吃,见杨眉进来,笑道,“刚才陛下还在念叨你,这会儿就来了,我哥哥呢?”说着便朝她招手。

    杨眉走到贵妃身边,由她拉着在身边坐下,口在答道,“阿爹去见陛下啦,打发阿眉先来见贵妃。”

    平贵妃抓了案上剥好的板栗给她,“那边尚有几家大臣在,再坐一忽儿,等他们走了,咱们再一块儿过去说话。”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个太监进来禀谢瑜在外面,平贵妃便向杨眉悄声笑道,“那边说军国政事,谢家主无职无份,白坐着也是尴尬,陛下便打发来见我,只是我跟他又有些甚么好聊?”又向那太监道,“请进来吧。”

    谢瑜一时进来,见杨眉与平贵妃亲亲热热坐在一处,面上便有些僵硬,上前行了礼,在下手坐了。

    平贵妃便命看茶,向谢瑜问了几句家中父母亲眷的家长里短,便再无话说。一时三个人默默尴尬坐着,杨眉自在一旁剥板栗与贵妃二人同吃,全作屋子里没有谢瑜这个人。

    如此这般僵坐了小半个时辰,有个小太监进来向平贵妃耳语几句。平贵妃如逢大赦,扔了手中板栗,起身笑道,“走吧,咱们一块儿去春和殿给陛下贺岁。”

    两个人便由平贵妃引着,到了皇帝日常起居的春和殿。

    杨眉一进去便见自己便宜舅舅梁帝正与顾佑诚正坐在一处说话,平贵妃自带了杨眉上前行礼,谢瑜跟在最后。

    梁帝吩咐他们坐下,先向谢瑜道,“我朝大族散居各处,如今在建康的竟只有你们一族,各位家主也是久久未曾见面,只怕谋面也未必相识啦。”

    谢瑜便起身道,“日后便归会稽,也当年年入宫贺岁。”

    杨眉心中一动,谢瑜此时说这话,竟是已经把自己当谢氏之主了,难道这不过区区两日,已让他占了家主先机?她这么想着便抬头看自己便宜舅舅,却见梁帝面色沉肃,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无论如何也瞧不出什么喜闻乐见的样子。

    梁帝闻言只唔了一声,也无甚回话,转向杨眉道,“阿眉,益州与你做了汤沐邑,你过完年便去益州吧,过个一二年再回建康,咱们宗室之女,等再大一些,慢慢议亲也不算迟。”

    杨眉对这个便宜舅舅大为感动,顾三小姐的名号在建康城早已经臭不可闻,如今便是想去议亲也十分困难,说什么慢慢议亲,不过是出去躲两年,寻机再起……

    然而此时这个机会对她来说才真是难得,便自上前跪了,伏身道,“阿眉有愧宗室,为不使宗室蒙羞,求皇上革了阿眉郡主封号,褫夺汤沐邑。”

    第99章 三堂对峙

    梁帝大吃一惊,斥道,“胡说些甚么?你起来回话。”

    杨眉仍旧伏身跪着,头也不抬,自向梁帝禀道,“阿眉近日所为着实有愧宗室,只求皇上看在我母亲份上,留阿眉一条性命,日后只求能作平民百姓安渡此生,至于封号食邑,实不敢再作奢求。”

    顾佑诚初时惊讶已过,大略猜了一猜,便知女儿作何打算。他深知自己这个小舅子的脾气,于宗室之中只有护短一说,本来打算带着女儿腆着脸哭求一下,如今女儿既要以退为进,他便索性坐在一旁不去吱声,能成更好,若果然无法收场再行出面。

    梁帝瞟了一眼顾佑诚,见自己这个妹夫老神在在坐着不动,心知杨眉要说的事情他已全然知晓,只等自己决断……低头想了一时,不能让宗室秘室让外人得知,便向谢瑜道,“谢家主事务繁忙,不如且去?”

    谢瑜生怕杨眉给他上许多烂药,哪里肯在此时告退?正在没个头绪的时候,却听杨眉道,“皇上不能让此人离开,阿眉所陈之事,皆是由此人所起。”

    谢瑜心中一个格登,立时便知杨眉要与自己拼个两败俱伤,她这么一豁出去,他便无法再拿婚书要胁谢览,梦寐以求的家主之位只怕今日便要落空……他深吸口气,盘算了一下手中筹码,家主做不成那是无可奈何,此时绝计不能再失了宗室之亲,只要娶了杨眉在手,谢览嘴上再是强硬,到时也未见得能对他下得了手……强自镇定了一时,笑道,“郡主这话是从何说起?”

    杨眉也不去看他,自跪着向梁帝道,“皇上,此人前些日子以我性命相胁,把我劫往北地,也是阿眉厚颜无耻,虽知我朝女子声誉大过性命,却仍旧为了苟且偷生,在此人胁迫之下签下婚书,此事如今在建康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为正宗室清名,请皇上责罚阿眉。”

    梁帝面容整肃,看了谢瑜一眼。

    谢瑜立时也跪了,向上稽首道,“陛下,瑜在北地对郡主照顾不周,至使郡主怨怼,郡主对瑜心存不满,都是瑜的罪过,只是郡主方才所言,全是子虚乌有,郡主当日与瑜情投意合,为江山社稷所计,与我同往燕京,助我为朝廷谋夺徐州,这是不争的事实。”说着又转向杨眉道,“阿眉,我知你心中此时怨我,要打要骂怎样责罚我都可承受,只是怎好将你我婚姻之约言作胁迫?”

    杨眉心中窝火,转脸斥道,“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一卑鄙小人,要我怨你,且看看自己配是不配?”

    谢瑜面上几分尴尬,却仍旧老着脸作恩爱状,只道,“阿眉,你我之事回家再说,不当在年节之时拿来烦扰陛下。”

    杨眉正欲再骂他两句,瞟见梁帝满脸不豫,一副即将发作的样子,便只低了头,用袖子掩了面,作柔弱状。

    梁帝道,“谢瑜,你说你二人情投意合,有何凭据?”

    谢瑜忙道,“自有婚书为凭,上有郡主亲笔签押,当日郡主言道,答婚书由她代签,日后再禀顾王爷……”他转向顾佑诚行了一礼,道,“当日我二人远在北地,无法亲自登门送呈婚书,着实不敬。”

    杨眉用袖子掩着脸,哭道,“舅舅莫信此人,阿眉当日性命在他手中,为了活命,他让签什么不都得签?那什么劳什子婚书能做甚么数?”

    梁帝一滞,他也不知有多少年没听这外甥女儿叫过“舅舅”了,被她这么一称呼便有些错愕,沉吟一时,忍了气骂道,“你既不愿嫁,当日便应拼了性命不要,也不能签这婚书……”

    杨眉一听这便宜舅舅口气松动,心中大喜,知道此番成事有了七分把握,便把袖中浸了姜汁的帕子往眼上使劲儿再揉了几揉,直揉得涕泪横流,才把袖子移开,伏身哭道,“阿眉为求活命擅签婚书,确是罪过不轻,舅舅无论怎样责罚阿眉都认了,只万万不能让此等小人得逞!”

    谢瑜听她这一口一个“舅舅”的叫着,口口声声说自己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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