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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萝 作者:第十二只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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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的声音……”他说的不是很肯定,而此刻深院寂静,再无声响,刚才那一声仿佛是他的幻觉。

    孙除知道他刚开始还想着女儿能被熙王送回来,日子渐长,送回来的可能彻底没有了。他安慰道:“不必忧心,假以时日,你自然会见到的。”

    薛清低声道:“老师……”

    前面,是太子别院的管家在笑眯眯等着他们,二人便不再多说。

    薛清回府,小厮连忙迎上来,“少爷等候您多时了,说您书房有本书,他想借看几天。”

    薛清点头道:“知道了,叫他过来。”

    薛清看他儿子薛嘉琦找到了书,却半天没有走,就知道他有别的事情,“还有事吗?”

    薛嘉琦道:“我听父亲小厮说,您今日见了太子。”

    薛清心里清楚儿子是想问有关熙王的事情,“是,也见了熙王。”

    “那……阿萝呢?”

    薛清说道:“有太子作陪,怎可提起阿萝?熙王那样的人,看他今日说话行事没有让我下不了台,就知道阿萝在熙王府应当没有被他刁难。”

    薛嘉琦仿佛只是来问一句,没有别的事情,“是,那儿子退下了。”

    走出薛清书房的他,面无表情,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道道青筋。

    周君泽牵着薛嘉萝边走边问身边侍卫:“还是薛家?”

    侍卫在他身后,恭敬道:“是,同样是跟着我们的马车到了灰巷就离开,最后回到了薛家家仆的宅子里。”

    “知道了。”

    回到凉风院,周君泽亲手将从太子别院要来的珠帘挂上,薛嘉萝高兴疯了,仰头看他,等周君泽从凳子上下来就扑上去亲他,给他蹭了一脸口水。

    周君泽倒退了一步,仰起脸,“好了好了,消停点。”

    在路上就被她亲了十几次,跟以前时时刻刻提醒她要做什么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他洗手更衣再回到寝室,薛嘉萝第一时间从珠帘上撒手依偎过来,坐在他腿上,搂住他脖子,笑盈盈的,“熙熙……”

    周君泽解开她衣领,从散开的衣领中伸进去暖手,“你家里在搞什么,把你送给了我,又次次跟踪,好像在找机会抢你回家一样……不觉得太晚了吗?”

    薛嘉萝被他微凉的手激的缩了缩肩膀,歪着脑袋看他。

    “还记得你父亲吗?”

    “父……亲……”薛嘉萝说,“老爷……母亲……”

    她的脸上喜气洋洋的神情慢慢消失,仿佛陷入恍惚的思绪里,“母亲……母亲……阿娘……”

    周君泽手中用力一捏,“没有什么母亲,现在你是我的。”

    “七哥……”

    吴畅充耳不闻,埋头前行,脚下虎虎生风。

    “七哥……等、等一等……”身后声音伴随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他的袖口被拽住,他这才停下。

    “你又怎么了?”

    吴玫微微喘气,“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一见我就跑?”

    吴畅道:“我没有。”

    “我上次让丫环问的那件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吴畅真想扭头就走,他眉头紧皱,“十妹,你要再问我关于熙王的事情,我就要去找伯母告状了。”

    “哎呀,你想什么呢。”吴玫把他衣袖一甩,“我说想跟你出门玩,并不是想跟你去见熙王,熙王哪里是那么好见的?”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吴畅的脸色好了一些,“你想去哪儿?”

    “你跟罗三他们经常去哪?”吴玫问,“对了,把罗三也叫上。”

    吴畅警惕道:“叫他干什么?”

    “你难道不想见蒋姐姐吗?多叫几个人才不那么显眼,我也好把姐姐叫出来。”

    吴畅跟蒋家四姑娘订了亲,明年年初就成亲,没有定亲前,他们十多天就能见一次,可从他家提亲后,吴畅有快三个月没有见到人了,说不想见肯定是假话。

    他拳头抵在嘴边咳了一声,“我决定好地方再告诉你。”

    不知道吴玫去蒋家怎么说动了蒋夫人,居然真的把在家中备嫁的蒋姑娘带出了府。

    她们一盏茶还没喝完,门口就来了脸熟的丫环,蒋姑娘红着脸跟着丫环走了。

    吴玫对身边丫环吩咐了几句,也走出了屋子。

    吴畅这次下足了功夫,从他母亲手里讨到了这座院子,又早早收拾准备,叫了不少人打掩护,就只为了能与他即将过门的妻子说上几句话。

    在家时吴畅对下面几个小的从来都不假辞色,冷言冷语,实在难以想象他有这样一面。

    熙王……也是同样的。

    不论是别人口中放浪形骸的他也好,还是偶然遇见时郁郁沉寂的他也好,不会有人能想到,他对一个女人能露出那样喜爱的神情。

    仿佛一个本该没有心的人,被她窥见了他面具下柔软。

    “吴十妹?”亭外有人叫她,“你在这里干什么?”

    吴玫站起来,“我在等同行的姐妹,罗三哥哥这是怎么了?”

    罗应华皱眉道:“别提了,被哪个小厮撞了一下,一脚踩进了湖里。”他走过来,“你刚才一个人在笑什么?”

    吴玫摸着自己的脸,“我笑了吗?”

    “笑得怪瘆人的。”罗应华撩袍子坐在亭内石凳上,指使他的小厮去给他找双新鞋子来,他知道吴畅今日行宴目的,因此说:“你哥眼看就要成亲了,他大概也跟李二哥一样,慢慢就跟我们玩不到一处了。”

    “那是自然,往后他就是有人约束的人了。”吴玫的丫环端来茶壶给二人倒上,吴玫笑道:“我的记得你们以前常常去熙王府,一喝醉就不回家,我哥那样的人居然也会因为醉酒喧哗打闹,被京兆尹送回家。”

    罗应华一听到熙王府就有点出神,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你们有好一阵没有去熙王府里了。”吴玫见罗应华没有反应,叫了他一声,“罗哥哥?”

    “什么?”

    “我说你们似乎有很久没有去过熙王府了。”

    “哦……”罗应华低头喝了一口茶,“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过了。”

    吴玫回忆道:“是因为前一阵传言说熙王有可能离京那件事吗?熙王暂时避了风头。”

    “也不全是,熙王或许是府里忙。”

    吴玫凑近,压低声音,就像谈论别人私事那样,“熙王不是有了第一个侧妃吗?是不是后院不宁?”

    罗应华起初不愿说,禁不住吴玫一再追问和连环套话,他便说了,一说还止不住嘴,什么都说了。

    直到他小厮找来鞋子,换上新鞋才走。

    留吴玫一人在亭中,慢慢重复:“貌若天仙……可惜天生痴傻……”她慢慢笑起来,“原来是个傻子……”

    他的笑与宠爱,原来给了一个傻子,他怎么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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