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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萝 作者:第十二只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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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连体婴似的两个人洗漱完毕正要吃饭,张管事犹犹豫豫地进来,说道:“正院来人,说王妃等着您,给您接风,殿下您看……”

    周君泽眉头一皱,似乎才想起来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可有可无地说:“好啊。”

    月河走过去想要从周君泽手上接过薛嘉萝,谁知他又说:“给你们夫人梳妆,她跟我一同去。”

    吴玫从昨日晚饭等到今日午饭,终于等到周君泽,即使他身上挂着昏昏沉沉的薛嘉萝也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他进屋时迎面而来的冷厉之气让她脚下一顿,“殿、殿下。”

    周君泽一只手轻巧地揽着薛嘉萝,坐在主位上后将她放在身边椅子上,“你在府里如何?”

    他的语气平淡,想来也只是无心一句问候,但吴玫鼻子一酸眼泪盈眶。

    她如何?她兴奋,她高兴,但她也委屈。

    “妾身很好。”她强忍着,“不知殿下在外如何?听管事说殿下去了西北,公务顺利吗?您昨日可是从宫里回府?”

    周君泽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他抬眼看她:“不是说吃饭吗?站着干什么。”

    薛嘉萝一看要吃饭,自觉从椅子上站起来,依偎在周君泽身边,“我要那个。”说完怕他不同意一般补充问:“好不好?”

    吴玫正要喊侍女来服侍,周君泽已经先一步把薛嘉萝想吃的分到她面前盘子里,“还有什么?一次说完,别一会又闹我。”

    薛嘉萝盘子里食物堆了起来,她开心了,吃过四喜丸子的嘴就要亲周君泽,周君泽躲了一下没能躲得了,让她亲在了嘴角上。

    周君泽还以为他出门这么久,出门之前也很久没有跟她一起吃饭了,这傻子说不定忘了,没想到他的手段对她这么管用。

    吴玫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没人注意到她,就连侍女也被桌子另一边的人吸引住了。

    她喝了一口汤,说:“汤是我特意嘱咐厨房做出来的,我在娘家经常喝,殿下要不要尝一尝?”

    周君泽头也不抬应了一声,她又站起来盛好汤端给他,周君泽随手就喂给了薛嘉萝,“来,张口。”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健身房,三天残疾人。

    ☆、苦

    回到凉风院,一碗温度正好药在等着薛嘉萝,月河一看端着药碗的不是凉风院侍女,就知道这又是薛嘉萝每次侍寝过后的该喝的药了。

    薛嘉萝一看到药碗就不高兴了,把脸埋在周君泽颈窝,表达无声的拒绝。

    “不想喝?”

    薛嘉萝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小声说:“你喝。”

    周君泽被她逗笑了,“给你奖励也不喝?”

    他刚说完,薛嘉萝飞快地在他嘴上一亲,然后继续看着他。

    周君泽楞了一下才知道她是提前把奖励给他,让他喝药的意思。

    “要喝药的时候就不傻了。”周君泽刚一笑又板起脸,“不行,必须喝。”

    薛嘉萝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眼巴巴的看他。

    宽松的衣裙下,她的肚子圆鼓鼓的,摸起来真是没有喝一碗药的余地了。

    “吃这么多也没胖,白喂这么久了。”周君泽的手在她肚子上摩挲了几下,声音含笑亲着她耳朵,“晚上再说吧。”

    周君泽说晚上再喝药是有原因的。

    他下午出府办公,晚上要去见孙除的儿子,更晚一些还有应酬。薛嘉萝必须喝药,但他不想做那个坏人。

    周君泽骑着马一出府,他的表情就变了。那些看不见的压力焦虑如影随形,他什么也不想改变,但总有人逼着他改变。

    兵马司内并没有因为他剿匪有功而产生波澜,人人表情肃穆,一个笑容也没有,空气中都是一触即发的张力。

    这氛围让他心生厌烦,提前去见孙除的儿子。

    孙除的儿子孙晋活脱脱是个中年模样的孙除,一样的须眉皓然,他一坐下来就先为他父亲告罪。

    “家父本是亲自要来的,却不巧染了风寒无法下床,薛清近日被陛下盯得紧,家父怕让其他人来怠慢您,也怕殿下不信他的诚意,于是让我来了。”

    周君泽转动手中酒杯,不咸不淡道:“你父亲来信多次,我实在烦不胜烦。”

    “家父也是迫不得己。”孙晋顿了一下,从袖中摸出一个圆筒,取出帛锦慢慢在桌上铺平,“我不比家父谨慎,我认为要与殿下相谈,必须让殿下先看到我们的真心。”

    周君泽盯着桌上那张明黄色圣旨,眉间轻轻一动,放下手里的酒杯。

    “家父保管此物已有十年,我直到去年才知晓。”孙晋把先皇圣旨推过去,“我父亲谨慎一辈子,他不会用这个跟殿下开玩笑。”

    周君泽一看圣旨上字迹与印章就确定不是伪造,他有张一模一样的,不过不是正式写在绫锦织品上。当时他在练字,先皇在一旁看了许久,忽然用他的纸笔写了那道圣旨,写完后只说让他收好。

    圣旨上说,太子继位后,如若病入骨髓、疾不可为,则将皇位传于六皇子周君泽。

    这件事他没告诉过任何人,酩酊大醉时没有说出口,对他母后只字不提。他守着这张圣旨,从十岁到如今,他以为能守一辈子。

    他最大的秘密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轻巧揭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沉默着喝了一口酒。

    孙晋继续说道:“陛下日渐虚弱,已有五天没有上朝,暂由太子监国,家父听闻此事愈加着急上火,我没有想到他如此不看好太子,太子虽平庸,但如今朝廷清明,有名臣辅佐做守成君绰绰有余……殿下您……”他看了一眼周君泽,“您行事向来不羁,朝中言论如何您也是知道的,家父却舍弃太子执意拿出圣旨来扶持您,这其中原因家父不肯与我细说,他说只能告诉您。”

    周君泽想不出周景黎做了什么能让孙除动了除掉他的念头,周景黎从小心思不正,但没有犯过大错。孙除在朝中根基牢固,是先皇左膀右臂,又向来守旧刻板,把这种事情交给他也情有可原,只是……事情到他头上,他就必须接受吗?

    他把面前圣旨一推,“你的来意我明白了,不要再找我,有需要我会找你父亲。我还约了人,你先走。”

    薛嘉萝跪坐在塌上,把她鎏金盒中的宝贝拿出来,挨个排放。里面有哄孩子的琉璃小狗小猫玩具,也有成色尺寸都极为罕见、价值连城的猫眼石,她一一拿起,对着光眯着眼瞧。

    月河在她身后,将她垂在塌上的乌发发尾用绸缎束起,把她外衣解开脱掉,“该睡觉了。”

    薛嘉萝转过来,从猫眼石中看月河,“你现在只有这么大。”

    “好,我只有那么大。”月河把薛嘉萝衣服挂好,“红罗,夫人床铺收拾好没有?”

    红罗从床帏中退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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