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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从婚记 作者:九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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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还是老闫递上去的。

    蒋木兰没什么脊梁骨,再气也是要为人民币折腰的。之前一直跟自己说,忍忍吧,忍一步太阔天空。

    于是,自己孤军奋战了七天。

    可此刻,蒋木兰才突然发现,原来最盼着自己牺牲的是老闫,等不及了,想赶快往坟堆上撒把土呢。

    蒋木兰怎么想都觉得冤枉,终于在这件事发生的第七天,她把老闫约到了公司天台。

    老闫躲着摄像头,垂着脑袋,不敢看木兰。没等木兰问,自己就先洗白:“信息没删,我太太看到了……她误会的啦……”

    木兰觉得可笑,顺着他往下说:“误会什么了?”

    “误会我跟你……哎……其实我们能有什么呀,同事关系搞成这样真是好难看的啦……”

    木兰明白了,原来闹了半天,俩人是“同事关系”。

    “那你给我发那种短信干嘛?吃饱了撑的?”

    “同事嘛……开开玩笑啦……”

    真是厚颜无耻!

    蒋木兰气极:“谁跟你开玩笑?你干嘛不告诉我你结婚了?”

    “我没说吗?是你没问吧?”老闫很理直气壮:“就是开开玩笑,被误会了,我们被大家误会了……”

    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木兰突然觉得很眼熟,有点像何阳,不,是百分百像何阳。

    那种狡狯,丧失道德,胡搅蛮缠的嘴脸,那种“我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办?”的无赖相。

    寒风吹来,木兰缩了缩脖子。天台的阳光很大,却很清冷。

    莫名的,蒋木兰想起了无间道。

    木兰最后跟老闫说的话是:“谁跟你‘我们’?我跟你不一样,我见得了光。”

    那一刻,木兰觉得自己被梁朝伟附体了。

    回到办公室,她没有选择接受换岗,而是打起了辞职信。

    她觉得换部门是逃避,她不想逃避,逃避就意味着默认。

    可她又不够有勇气继续待下去,她想反抗,想伸冤,她不想因为几条不清不楚的信息就担上“小三”的罪名,可大家都很忙,没时间听你伸冤。

    想想看,你的清白在别人看来又有多么的重要呢?

    想明白了这些,蒋木兰觉得自己似乎成熟了一点。

    无谓的解释半句也不需要,自己的人生何必做他人的看台?

    一走了之的好。够决绝,够胆魄,所有的风言风语一个字也不用再听到。

    回家的路上,蒋木兰回过味来。今年这个头真是开的漂亮,先是被甩了,再是挨了一巴掌,一身的脏水还没洗干净,又变成了待业青年。

    下个月就是28岁的生日了。

    钟至诚说得对,蒋木兰,你真的是半点长进也没有!

    失恋的日子是漫长的,而失了恋还没了工作的日子不仅漫长,还很恐怖。

    蒋木兰不仅要舔舐伤口,更重要的是这两件糟心的事哪一件都不能让父母知道。

    于是,关于何阳,木兰绝口不提,还是每天按时出门,在外游荡一天,然后傍晚按时回家。

    这段日子里,木兰偶尔能在社区看到钟至诚。只要远远看到,木兰一定立马躲开。即便不小心打了照面,她也会把脸压得低低,匆匆而过。蒋木兰有种感觉,也许这辈子,自己都很难在钟至诚面前抬头挺胸了。

    不过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木兰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找工作。

    一遍遍的投着简历,每天都去人才交流市场的公告牌前打转。

    婉婉专门打电话来,说可以问问家里,看看父亲那边有没有关于文职的岗位空缺介绍。

    木兰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婉婉家里不受宠,再加上这么一个不争气的朋友,指不定被怎么埋汰呢。

    第8章 回忆

    本来钟至诚是躲着蒋木兰的,可这段时间里,蒋木兰的态度倒是让他颇感意外。打照面也不说话,看到了远远地躲着,躲不了了就低着头,看见了当看不见。

    这一点儿也不像蒋木兰。

    俩人打小就认识,一个社区,一个学校,还同桌了好多年。

    蒋木兰那二百五的样子一直都是深刻在钟至诚脑海里的。

    这些年一直在外地,这个人影也慢慢淡了。直到今年,钟至诚重新回到关山城,重新住回到老房子,重新见到蒋木兰,钟至诚才明白,某些人某些事,不管历史翻去多少页,那倒霉催的尿性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所以,钟至诚想着,还是躲躲她吧。

    可这段日子的碰面,却明显是蒋木兰躲着自己。

    人性本贱,这样的蒋木兰倒让钟至诚有了好奇。

    终于有一次,钟至诚拦下了蒋木兰,多了句嘴问道:“干嘛去啊?”

    蒋木兰很惊讶,她没想到钟至诚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愣了半晌,支吾道:“上……上班……”

    钟至诚没再说话,他觉得自己这么问纯属多余。

    不过,至此之后,俩人的关系算是缓和了些。

    见面能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

    蒋木兰的态度较之前明显有些变化,不多话,不嚣张。往往都是钟至诚说一句,她在后面附和一句。

    太老实了!

    这让钟至诚有点无法适应。

    后来,钟至诚观察到,有很多次,蒋木兰都在社区的小公园里闲逛,来来回回的转悠着,不像是等人,倒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狗。

    不上班也不回家,想必是出了什么状况。

    这样的蒋木兰让钟至诚开始了偶尔的回忆。

    幼时的记忆大多是从一段盛夏开始的,湿黏闷热的空气,还有知了永不停息的嗡鸣。

    入校那天,钟至诚听见身后一群女生尖锐刺耳的打闹,回头望去,声音最响的那个姑娘一头齐耳短发,眼睛亮亮的,脸蛋红红的。

    活力,男孩子气,姿色中等,很吵闹。

    这是蒋木兰留给钟至诚的初印象。

    后来做了同桌。

    钟至诚好静,性子独,不喜与人交际,而蒋木兰却是完全相反,做什么事都要发出些动静,一开口就滔滔不绝没完没了。

    平日里,钟至诚偶尔说一句,木兰一筐子的话等着接下茬。有时钟至诚被烦的不行,干脆闭口不言,可木兰又最不怕尴尬,自己说完自己乐。

    擅长顺杆爬,扒着手电筒的光都能往上窜。

    钟至诚很奇怪,蒋木兰怎么就这么活泼呢?

    后来,有一次,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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