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开花灼灼其华 作者:筱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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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大朵开的茂盛的牡丹也可能是芍药,她一向分不清两者,从这一点可见,她是没有母仪天下的能力的。
“怎么?”许是刚刚醒来,他的声音带着些魅惑的嘶哑。
顾倾城正出神,被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又道“吵醒你……”最后一个字音没发完全,顿了顿“皇上了?”
那边“嗯”了声:“怎么了?”
顾倾城想了想,敷衍道:“做了个不好的梦。”
黑暗最好的地方,就是看不见。
顾倾城很难过,难过都浮现在脸上了,好在他看不见,她也不用去强颜欢笑。
出乎意料的,岳乾朗安慰她:“梦不可信。”
黑暗最坏的地方,就是看不见。
说这句话的时候,岳乾朗脸上是清清楚楚的愧疚,可是顾倾城看不见。
她们在同一个空间里,在彼此身旁,却又咫尺天涯,中间隔的不仅是生与死的误会,更多的是隐瞒。
印象中乾朗一直都是冷冷淡淡,沈玉锦于他而言不过是弱水三千中再普通不过的一瓢,顾倾城有些不能理解他此言的意义。
于是脑袋一轴,将从睡前憋到现在的问题问了出来:“我是来侍寝的么?”
寂静……
月亮悄悄溜进了云层里,屋里更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当顾倾城理解自己这个问题的冲击性时,恨不得在床上挖个洞钻进去,事实上她已经羞愧的钻进被窝了。
“不是,”岳乾朗很干脆道,顾倾城一愣“你是来暖床的。”
原来暖床是要隔着被子暖的么。
……
清晨,天亮的格外早了些,顾倾城晨时准时跪到柳媛跟前。
这是进宫后的第二个大礼,是在侍寝之后。
所以当柳媛赤裸裸的问她昨夜做什么去了时,顾倾城嘴一溜险些破口而出“暖床”。索性她反应快,装作不胜娇羞的垂下头。
敛下眼的最后一眼她看见柳媛那愤恨的眸,顾倾城心中突然止不住的得意。
这怒火理所应当的烧在了迟来的苏尾鸢身上,太监传报时,顾倾城忍不住侧目,果真是一模一样。
苏尾鸢被安置在独立的一个小院里,封了嫣号尊为贵人,是这一批秀女中品级最高的,是第一位被召幸的秀女,虽然出生贫寒,虽然背景全无。
她仍是第一面见时那副清清淡淡,几乎目中无人的样子。她轻移莲步,路过顾倾城面前时微微侧目,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顾倾城一愣,这眼睛无比熟悉。待再细看,人已经走远了。
虽是迟了,但苏尾鸢一入宫就被召幸数次,在后宫风头正胜。柳媛也不好发作什么,装作苦口婆心的训斥几句,又自怜自艾几句,众嫔一阵附和安慰,这拜皇后的一项才算完了。
拜完皇后,自然是要与皇后一齐去拜后宫里的头头,太后。
☆、范欣昌
第八章 范欣昌
你尝试过恨的感觉么?你知道那个恨到极度,恨的想剥皮抽筋拔骨的感觉么?
那种感觉就像你行走在暗无天日的空间里,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那钢铁摩擦的声音回荡的,紧跟着你,逼迫着你,抓着你的心。
周围是黑洞洞的……
范欣昌,大夏有史一来最年幼的太后,年仅二十又四,她才是真正谋害顾家的人。
是范家谋害了顾家。
是范欣昌主谋的一场屠杀。午夜梦回,那黑暗的样子,顾倾城她恨入骨。
黑漆漆的地板砖倒映着众人,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回荡在亭里,众人齐齐跪下。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倾城直直站在那里,手指捏的发白。
柳媛伏着身子抬头瞪她:“见了太后,还不跪下。”
她直直的看着范欣昌,许久,深吸了几口气缓缓跪下:“太后千岁。”
来日方长,她这样对自己说。
跪在地上时,顾倾城能清晰的感到范欣昌如芒在背目光:“都随意坐着吧,今儿哀家是听说皇上又召幸了一名新人,想见见样子,才让皇后召你们来的,呵呵呵。”她笑道,指了指爬在地上的顾倾城“是不是你呀?”
柳媛笑答:“可不是,太后眼力劲真好,那小丫头躲在哪儿你还能看着。”
此时忽听一男子轻笑道:“想来是皇嫂故意藏着掖着吧?”
顾倾城心中一惊,是岳乾陵!刚刚只顾范欣昌了竟没注意到殿里有男子。她只觉一阵风中凌乱,顾倾城有种调头逃跑的冲动。
范欣昌笑笑:“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顾倾城没入宫是岳乾陵扬言要娶她,她入宫后岳乾陵能翻窗入室,现在她一皇上新宠的身份出现在这儿,不知道他又会做什么,万一是什么出格的事……这可怎么办才好?
柳媛转头低声对她道:“太后喊你呢!”
旁边的苏尾鸢微微侧目,见顾倾城面部狰狞,似乎在暗暗较劲。看了片刻,碰了她一下:“叫你的。”
“沈贵人?”太后旁边的宫女都要失去耐心了。
顾倾城如梦初醒般:“啊?”
柳媛掩面瞪她一眼:“太后唤你,你为何不应。”
顾倾城的眼睛不自觉的飘向岳乾陵,那斯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顾倾城顿觉头皮发麻,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倾城做瑟瑟发抖状:“妾,妾,妾……”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以免生是出非。她脑子高速运转,几乎惊喜道“妾有恐男症!”
语惊四座。
厅里唯一一个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恐男症?”
范欣昌也道:“何为恐男症?”
“就是怕男子,”顾倾城低头不看她。
柳媛“呵”了声,不屑似的:“那你昨夜是怎么服侍皇上的?”
大夏虽不是特别注重男女之别,但将房第之事搬上台面来说总是不好的。一妃子捂面轻咳一声,示意柳媛看向太后。柳媛一见,范欣昌那座大佛果然正瞪着她。
她一贯如此,蠢的不知所谓,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一根筋,易受他人影响。也正是因为如此,范欣昌才会扶持她上位。
只听顾倾城用带着羞怯且欢喜道:“妾喜欢皇上,于妾而言皇上于其他男子不一样,自然不惧。”
柳媛不敢再发作,只得偷偷瞪她。
“看来皇兄魅力不减,”岳乾陵对着范欣昌说,却笑有种另有所指的意味“看来后宫中又将添丁了。”
岳乾陵亦是由范欣昌带大的,在后宫中来往情有可原。
范欣昌笑道:“那哀家可有得乐了。”
顾倾城瞥了两人一眼,范欣昌笑不及眼底,岳乾陵的笑另有所指。而且依她以前的经历,她清晰的记得岳乾陵虽是由范欣昌带大,但两人并不亲密,今日岳乾陵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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