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与朱砂痣(穿越) 作者:落日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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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重咬了“太子妃”三字,意在提醒对面那人如今“姜桑梓”的身份,毕竟对方从在殿外见到她们时就没行过礼。太子妃为正一品,位列皇后之下,众妃嫔之上,岂是区区没有品级的“江善芷”能比的。
姜桑梓看了眼月蓉,真是她教出来的好丫头,护主心切,就是一小心怼到自家主子身上了。
“无妨,不必行礼。”江善芷忙阻止月蓉。
“你先出去,在外头守着门,别叫人进来。”姜桑梓要与江善芷说话,殿上宫人太多,必要先遣走才好说。
月蓉只觉得“江善芷”说话神态口吻熟稔无比,习惯性就要应诺,转念忽发现说话的人不是自家主子,便要发作。
“你先出去,在外头守着门,别叫人进来。”江善芷马上学舌,末了补充一句,“都出去。”
殿上所有人都被轰了出去,偌大的殿中只剩下她两人。
江善芷的表情立时变了。
姜桑梓就看见自己漂亮明艳的脸一皱,唇一抿,眼睛里头汪起水泡,很没骨气的哭了。
“姜……姜姐姐,救我!”
“……”姜桑梓最怕人哭,尤怕女人哭,如今朝她哭的人还顶着自己的脸,就更不得了了。
江善芷担惊受怕了一夜,心里怯意止不住,哭声愈大,见她没反应,“哇”地抱住了姜桑梓。
……
“春申,你去暖阁里把早上母后赏的蜻蜓点荷鞋取来给我。”霍翎走到甘液池畔时停下脚步,朝春申吩咐。
“是,殿下。”春申眨眨眼,会意领命跑去暖阁。
霍翎只是突然又想起那天在池边摔倒的她,不禁莞尔。
春申取回鞋时,霍翎已又走到东宫殿外,春申将鞋擎在红绒托盘上递到他眼前。绣鞋小巧,鞋尖的蜻蜓栩栩如生,和姜桑梓正配。
他不知怎地又想起她瞪眼的模样,先前的不悦便消散许多。轻轻捍起那双绣鞋,霍翎迈进东宫,朝寝殿行去。
才走到殿外的昭明桥上,他就沉眉停步。春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有个宫女趴在寝殿门上,似在往里窥探。
这般行径在东宫可算是犯了霍翎大忌,可那宫女瞧着像是太子妃陪进宫的侍女。春申就见自个主子脸上的笑意沉潜,他便探道:“殿下,小的过去瞧瞧是什么事。”
霍翎挥手:“不必,你站在这里等我。”
言罢,他衣袂一动,人已在春申面前失了踪迹。
大殿里传出几声呜咽,听着像“姜桑梓”的声音,月蓉只道自家主子受了欺负,待要进殿却又被里边的人给阻止了,她自然心急如焚,不住地朝里头张望,预备着一有不对劲便闯进殿里救人。
哭泣的声音不断传出,直到有人干脆利落地喝了声:“闭嘴!”
那声音才渐渐消停。
接着便是一阵寂静,两人似乎开始低语,月蓉再无法听到里头的声音。她轻吁一声,转过身,却被身后笼来的黑影吓到。
“太……”她差点背过气去。
“闭嘴!”霍翎低语,语气和殿上传来的如出一辙。
殿里的对话,月蓉听不到,他习过武,耳聪目明,这点响动瞒不过他。
☆、第7章 意外
大殿的门紧闭,殿里光线就只剩窗纱透进的冬日阳光,浅浅地落在殿上。殿角的铜鹤衔云灯里灯油不减,灯火日夜燃着,金色光芒叠在阳光上,又照出半明的影子。
这地方太大,不管对姜桑梓还是江善芷来说,都是陌生的地方。江善芷吓坏了,姜桑梓又何尝不怕。一人嘤嘤哭着,一人木然站着,没人能想明白为何眼一睁一闭便换了壳子。
江善芷并非爱哭之人,虽然平时水汪汪的眼睛总叫人觉得泫然欲泣,可实际上她很少哭。母亲在家时常耳提面命,女人的泪流多了就不值钱,便不许她哭,所以她不敢轻易哭,可这回却将她吓得狠了,那眼泪就不受控制。
姜桑梓很怕女人哭。她爹姜梦虎的几个姬妾因为不受宠常被下人欺负怠慢,她掌家后见她们可怜偶尔就帮了些忙,这一来可不得了,这些姬妾讨不到男人的爱,竟跑到她跟前争起宠来,谄媚巴结不成,一哭二闹的本事就连番使出,她很是吃过一阵苦头,所以她知道,女人哭的时候,越温柔越坏事,想马上停止这魔音贯耳,只有一个办法。
“闭嘴!”她吼道。声音才落,她就见对面自己的脸鼻头红红、眼眶红红地盯着她,鼻翼抽着,哽咽声从喉咙里发出,可怜巴巴。
这辈子她就没想过自己也能有这样的神情,但还别说,这模样……怪漂亮的,她瞅了片刻才回神。既像照镜子,又像是镜子里的人活了,叫人心里发毛。
“姜姐姐,咱们这是怎么了?”江善芷哽咽问。
“我哪知道。”姜桑梓又不是神仙,这等匪夷所思之事,她闻所未闻,“我不过打个盹,睁眼就变成你了。”
“我……我是失足落水,呛晕过去,醒后就在东宫了。”江善芷揉揉眼,另一手还紧紧攥了姜桑梓袖管。
“那便都是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事,谁都不知道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子。”姜桑梓咬唇让自己冷静,冷静了方能思考,“我好像是听到很大的雷声才被吓醒的。”
许是她太从容,叫江善芷也安下心来。
“对,我好像也听到了,睁眼时似还看到电光自窗外闪过。”江善芷开始回忆。
“电闪雷鸣?可昨天并无雨。如今已入冬,按说不该有这样的天象,莫非……”姜桑梓倒抽口冷气,断了言语。
“莫非什么?”江善芷急道。
“天生异象,有人在宫中行妖法?”姜桑梓压低了嗓道。
铜雀衔云灯的灯花倏地爆起,地上的影子晃动,江善芷正听得浑身发毛,这么一吓手上力气不由加重,惊道:“什么东西?”
“啊!”姜桑梓反手抓住了她,虚假的冷静终于破碎。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
怕鬼。
江善芷的手被抓得生疼,却也不缩,只忘记害怕认真看了姜桑梓两眼,忽然伸手拍拍她的肩:“姜姐姐,莫怕,只是影子罢了,咱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烛火回归平静,地上浅影不动,殿上除了她们再无余声,姜桑梓脸一烫,脸都丢光了。
她拂开江善芷的手,嘴硬:“谁怕了?还不是你,瞎嚷什么!”
江善芷笑笑,不接话。
“你既然顶了我的身份,便是太子妃,在宫里行走比我方便,就好好查查昨天入夜时分宫中哪处有异象发生,再查查那附近都有什么人。”姜桑梓咳了咳,故作淡定地踱到殿侧的椅上坐下,自故自倒了杯茶送口中。
江善芷也随之坐到旁边椅上,犹豫道:“我查吗……”
心里虚得很,没底。
“自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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