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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为嫡 作者:斩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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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虽离开京城久了,回来也是要入官场的,这些迟早会慢慢摸清。只一点,别把京城的险恶都忘到脑后去!我虽做学问不如你,也知保命重要。圣上近来行事愈发有先帝之风,国公府上下几百人口都在皇城中央,但凡搭进去一个就完了,不像那些孤家寡人的清流,咱们耗不起啊……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阮绍一个激灵,心领神会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一直到二更天,酒足饭饱,众人才散了各自回去。

    秦氏把大丫鬟明月打发出去煮醒酒汤,阮绍揉了揉脑门儿,却不见醉意,只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酒味儿,“这也许多年了,老三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混样……”

    秦氏只坐在梳妆台前倒腾首饰匣子,也不理会他。半晌他听不见人声,过去攀上秦氏肩膀,贴着她的耳朵道:“咱们分别这么久,怎么不说话?”

    她一手拍掉阮绍的爪子,回头瞪着他,水眸带雾,俏脸泛寒,“你也知道分别了许久?当年你将我们抛在京城一走了之我也没说什么,现如今又想要我说什么?”

    阮绍见她一副委屈模样,便搂过她好生安慰:“当年怀庆发水灾,我如何忍心将你们带过去受苦?若不是在那等地界历练过,我又如何能这般年岁就升到从三品?你也知道,我非老太太所出,自己要是不打拼,怎么给泽哥儿挣下一份基业?怎么给闺女多添点嫁妆?”

    秦氏沉默良久,又轻嗤一声,“说的倒是好听,要不是领了那么个小美人儿回来,只怕我就信了!”

    阮绍一滞,干笑两声,“这是吃醋了?白日里还好好的,这是何故?再者咱们到底是青梅竹马的缘分,谁也越不过你不是……”

    “这一身的酒味儿也不嫌臭,离我远些。”秦氏一把将他推远了些,去桌前倒了杯茶,“白日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只是不想下了你的面子!我也不是容不得人,你倒好,越发跟我提些不成体统的要求……”

    明月端了醒酒汤过来,阮绍两口喝干净了,又赶忙去漱了口,秦氏话音没停,“……你是听了什么枕头风,她没来过京城不懂规矩也罢了,你离开久了也糊涂了?要是把这两个女孩放在她身边养着,日后就别让我带出去应酬,我可丢不起这人,咱们国公府也丢不起!”

    阮绍正脱着外袍,闻言忽然顿了顿,心下一番思量,道:“你说的有理,明日我就去让她搬到别院住。”

    又厚着脸皮搂过去,“夫人果然聪慧机敏,是我的贤内助。离开这么久,也委屈你了……”

    ……

    这边周姨娘正倚在菀宋二人屋里的榻上,神色凄哀,“你们父亲也真是个没良心的,刚来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只怕今后我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了,只盼你们两个能有些出息……”

    阮莞闻言道:“娘不必担心,阮府这般富贵人家,我们定然要比在怀庆过得好。只是父亲去那边儿,您怎么也不拦着他?”

    阮宋面色冷淡,眼含讥诮,“姨娘想让我们有出息,自己也得行的端才是,咱们本就是从小地方来的,不招人待见,这番作为没的惹人耻笑!”

    周姨娘翻身坐起来,“我怎么就丢你的人了?亏我养你这么多年,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阮宋也不多同她理论,只跟旁边的妹妹吩咐,“以后要改口叫姨娘,在怀庆时没人管也就罢了,都来京城了,难道还分不清主仆?”

    “你到底是从了谁的性子!”周姨娘气得浑身发颤,“这般蛇蝎冷硬的心肠,怎么会是我生的!”

    阮宋见过阮宜后,自忖神采气度比之不及,便有些自惭形秽,偏偏心性又高,闻言面色愈发冷漠疏离,“我宁愿没托生在姨娘的肚子里,也好过现在被人瞧不起!”说着起身进了隔间,“姨娘也早些回去歇息罢!”

    第30章 脸皮?

    次日,阮绍念着下午要去跟同僚聚会,又念着影响不好,一大早就去双芷院通知周姨娘。

    周姨娘见他过来的这么早,还以为他时时刻刻念着她,不由喜出望外迎上前去,谁知听到第一句话就懵了。

    她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呆呆问道:“二爷,您前些日子不是还同意了吗,如今怎么变卦了?”

    阮绍轻咳一声,“以前是我思虑不周,国公府不比小门小户,咱们女儿将来也是要同别家姑娘玩耍的,倘若人家来了,见了这般光景,总归不好……况且日后说亲时也不好听。”

    “有什么不好听的!”她声音一高,“这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不过想在跟前照顾照顾她们,您也是庶出的,难道不知道骨肉分离的难处?”

    阮绍闻言眉头拧起来,心头不顺,“我自小也是养在老太太跟前的,没跟姨娘住在一处。只是让你自己住个院子,又没不让你看顾她们,宜姐儿也是自己住的,如何就不行了!”

    “宛姐儿宋姐儿还小啊……”

    “有教养嬷嬷在,不必担心……宁姐儿也是跟她们一个年纪的,不还是自己一个院子?”这么一解释,阮绍愈发觉得合理,“你也不必担心孩子不跟你亲近,教养了近十年总归是向着你的,若是在京里,一生下来就要被抱走,这样你才高兴?”

    周姨娘见他意念坚定,像是不会改主意,不由淌下泪来,“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跟了你,留在怀庆也是好的,千里迢迢来了京城,反倒要拆了我的骨肉,这是什么道理啊!”

    她在怀庆时是个九品小官的女儿,虽没什么权势,家里人也很是宠爱,阮绍按了按太阳穴,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又有些愧疚,“……那你搬到旁边的院子就行,离得近些也好照看着。”

    她不搭腔,仍自顾自偏着头啜泣,活像遭了负心汉的弃妇。

    阮绍头疼,“我好不容易熬了这么多年,升了从三品,万万不可有半分马虎了!你不知道,前些天一个二品大员刚被判了斩监侯,我又如何能不小心!”又温言安慰,“你且听话,晚上我过去看你……”

    周姨娘闻言抬眼瞥他一眼,帕子捂在眼角,“当真?”

    “当真!”

    “那你可要经常去看我,不准再骗我!”

    阮绍见她松动了,哪有不应的,立刻连连点头,反正不过贡献贡献自己的*,又不吃亏,有何可骗的?

    ……

    如此过了些时日,眼看着就要入秋了,黄秋月派了嬷嬷来给各位姑娘量尺寸,预备着做秋天的新衣。

    到做完的那日,专门派了丫鬟来喊各位姑娘去领。阮宁带着红玉去时,黄秋月正在炕上倚着,握着卷书翻看着,炕桌旁摆了红黄粉翠几套衣服,叠的整整齐齐,屋子正中央的黄花梨木圆桌上,放了整整一套宜兴紫砂茶具,五个茶杯并排摆开,杯内已满了半杯水,沏茶的丫鬟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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