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洗白 作者:余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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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对啊,总比某些人争了这么多年一次c位都没站上好吧。”
“……”
“啧啧,你这强盗逻辑哟,扭曲的嫉妒心哟,太可怕了,本宝宝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夏翊你说谁嫉妒——”
“你啊。”
“你一个没家庭没背景的孤儿——”
“可是我有陆爵燃啊。”
“你连《浮香如泪》的女主角都没能——”
“还不是你出卖身体换来的。”
“你配不——”
“我家阿爵有洁癖,不采别人采过的花,尤其是陆新安碰过的,他更加不能碰,过敏。”夏翊一本正经地胡诌。
“……”
纪以愿,完败。
夏翊的嘴皮子居然这么利索,之前完全没有看出来。
“纪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小三在现如今这个社会可是人人喊打的存在,而我家阿爵人美心善,为了你的大好前途和名声着想,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在你一败涂地之前,趁早放弃。”
夏翊慢悠悠起身往厅外走去,因为头顶就是风口的缘故,一张小脸被闷得红彤彤的,然而眼中冰冷更甚,片刻忽挺,回头看向面色青白的纪以愿,缓缓开口:“不管你信不信,在你想要弄死我之前,我已经想弄死你很久了。”
“比你久的多。”
*
“圈圈——”
“不要和我说话。”夏翊跑到后座,戴上大耳机,将音量开得很大,若不是看到陆爵燃开开合合的嘴,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她是生气的,当然生气了,明明是纪以愿惹她如此生气,明明知道陆爵燃是抢不走的,可她就是难受,难受地要死要活的。
她不委屈,就是单纯的难受,因此脸上没什么表情,耳机里放的什么歌也不清楚,只知道闹哄哄的一团,眼睛盯着窗外迅速远去的路灯,在较慢的车速下连成断断续续的弧线,眸中一丝水光也没有,泛着凉意,透过厚重的夜色不知望向何方,安静,但如同一只死物。
陆爵燃感到心慌,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夏翊,像是头孤傲的,被扼住脖颈的嗜血小兽。
他想起上回带夏翊离开治疗诊所的时候,柳存志对他说的话。
“治疗很成功,但是阿爵,有一点你要知道,所谓心理疾病的治疗不是绝对消除病态想法,而是通过疏导,将病人内心积极的一面调动出来,让他重回正常的生活状态,但是不存在治愈这一说,你要关注她的心理变化,及时引导她的情绪,既然你选择了她,就要对她负责。”
“好。”他很是郑重地回答。
等红灯的时候,他透过后视镜看她,她静静凝视窗外,光影在她脸上流转跳跃,侧脸恬静而美好,仔细看却能看出一丝丝倔强和冷漠,他这才发现,原来圈圈也是个无比偏执的人,于她来说,所珍视的东西必须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若沾染污秽,便会成为她心中合不拢的裂缝,一点点扩大,直到被封印的负面情绪钻出来占据主导地位。
要么爱,要么死。
他知道,这一次,不是通过买点零食就能解决的问题了,纵观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虽然表现地极度冷漠,但一次次的不理会,在圈圈看来,大概已经是纵容了,若真的让圈圈以为自己在纵容纪以愿,那么以她这般刚烈的性子,必然是两败俱伤。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丢在地狱里。
她曾经评价这句话:很符合流氓气质。
现如今想来她是在告诉自己,这就是她。
回家后夏翊沉默地从阳台上收下晾干的睡衣去洗澡,家里没有开暖气,她在陆爵燃担忧的注视下脱掉外套,走进浴室洗澡。
花洒喷洒出的热水很快打湿了皮肤头发,腹部的暖宝宝因为太贴近皮肤,呈现出一块长方形的红斑,夏翊闭上眼睛,眼眶灼热,但就是没有眼泪,用温热的手掌贴住腹部,感受里面还不曾清晰的呼吸和心跳。
自己的母亲究竟是谁,在怀着自己的时候,是否也会像现在的她一样,充满希冀和虔诚。
或者,只要他们活着就行。
陆爵燃在浴室外徘徊了一会儿,几欲推门进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打开暖气,又去厨房插上电热水壶,从被子里将凉透的热水袋取出来,等水烧开后灌上热水塞进被窝。冰箱里还有剩下的牛奶,拿出来倒满一个玻璃杯,微波炉里转两分钟后加进一勺蜂蜜搅拌均匀,套上杯套防止她烫伤,放在餐桌上最显眼的地方,她洗完澡一出来就能看到。床头柜上乱七八糟的剧本他也小心地收拾好,摊开的那几页都用书签做了明显的标记。跌倒在地的小熊玩偶是她的心头好,捡起来仔细拍打干净,重新放在她的枕边。
拾起枕上她遗留的一根长发放在手心,坐在床沿,反复揉捏,不忍丢弃。
没有开灯,但黑暗赋予那张落寞的脸一种别样深情,难得没有挺直的背略略弯着,疲惫而无力,和前世的风烛残年渐渐重合,一样寂寂无声。
夏翊握着杯子靠着门框,轻抿牛奶,留下一圈奶胡子。
两个人用最无声的方式交流,传递心意,彼此抗衡。
“圈圈,对不起。”
半晌,他出声。
夏翊还是不说话,牛奶是高脂高钙的类型,即便她不喜欢,为了腹中尚未成形的孩子,她也要加油。奶香浓郁,混合着蜂蜜的清香,从喉咙暖到肠胃。棉质的杯垫是她喜欢的红色,上面绣了q版的麋鹿和圣诞树。
她穿着毛茸茸的卡通拖鞋慢慢踱过去,啪一声打开了台灯。
房间微亮,夏翊蹭着他坐下,将脑袋拱进他的怀中,白色的奶胡子蹭了他一袖管。
“对不起。”他继续道歉。
“我很难受。”夏翊开口,不委屈,也没有撒娇,只是平静地诉说一件事实。
“我知道,所以,对不起。”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用手轻轻拍她的背,尽管姜安琪用好汤好水温养着,但睡衣下耸起的蝴蝶骨告诉他,她依然瘦了。
“陆爵燃,”她连名带姓地喊。
“圈圈——”
“你不用道歉,你有多爱我,我比谁都清楚,我也没有患得患失,我只是觉得——为什么连纪以愿这样的人都有父母,而我活得这么努力,却连这最基本的温情都要依靠你才能得到?陆爵燃,如果不是你,我又能有多少作为?我能不能顺利寻找到真相?或者说为了找到答案,我要花费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又要付出多少代价?”
“唉——”陆爵燃叹气,拿过她手里空掉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同以往一样将她搂到腿上,接过她手中的干毛巾继续替她擦拭未干的头发。
“老实说,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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