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芷若重生 作者:秦维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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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是投资人,他这么用心拍,我应该高兴才对。”蝶衣双手抱胸,轻笑出声。
姚纤纤每个周末的时间都泡在剧组里,开始时挨了不多骂,后来摸出点门道来,副导演的脸色才慢慢好起来,不过嘴里仍然没啥好话。
姚纤纤丝毫没有抱怨,看在钱的份上,尽职尽责地演好武打替身,再接着演好一个死人。没多久,她的戏份便结束了。
今天是她呆在剧组的最后一天,等会就可以找会计结算这段时间的工资,然后就可以离开了。不过这会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场下,十分认真地观看蝶衣的表演。
她俩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红衣,背影看上去十分相似,然而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盛装的蝶衣,头戴金冠额间贴着花钿,长眉飞扬入鬓,她看着李靖的眼神波光潋滟,情意绵绵,绵绵情意中又有一股坚定的执着支撑着她,她义无反顾地爱上李靖,劝说李靖与她一起逃亡,因为杨素已经对李靖起了杀心。
饰演李靖的男演员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他明显被蝶衣的演技压制住了,一举一动,眼神视线都受蝶衣的牵引。王竞看着镜头,有几分不满意,但却没有叫停。
不一会,这场夜奔的戏结束了。蝶衣跟变脸似的迅速收起脸上的情绪,一脸风轻云淡地朝男演员微微颔首,然后走下场。那男演员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茫然地看着蝶衣的背影。
助理迎上去,给蝶衣递过去一杯润喉茶,捂嘴笑道:“又是一个被您吓坏的呆子。”
“别胡说,难不成和我配戏的不是傻子就是呆子吗?”蝶衣轻斥了她一句,小助理知道她并没有生气,不过还是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不敢太过放肆。
蝶衣抬头看向场边的姚纤纤:“你的戏份都结束了吧?工资领到手了吗?”
“我还没去领。”姚纤纤摇摇头,十分诚实地对蝶衣说,“您的演技真棒,方才连我都看得入迷了,以为您便是那历史中的红拂女再现。”
蝶衣伸手不客气地拧了下她光滑的脸颊:“小嘴这么甜,我可不会多给你算工资。”
姚纤纤没防备住她的小动作,顿时一脸黑线。
场边的苏雯丽有几分羡慕地看着姚纤纤与蝶衣熟络地交谈,心下叹息,连她都是借着姚纤纤的光被招进剧组的。
她的戏份也早就结束了,但是她舍不得离开这里。电影培训班的课程已经完结,班上的同学都羡慕她可以参演电影,只有她自己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的。她不过是一个跑龙套的,她的脸挤在一群侍女当中,也许将来看电影的人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她的名字也不会出现在字幕里。
但是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的机会了。
回家的路上,苏雯丽不同寻常地沉默了,姚纤纤有几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明天我就不能陪你一起去剧组了。你呢?你要回学校上课吗?”姚纤纤问道。
苏雯丽回过神,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好半天才摇头:“我已经请了一个月假,还有一些时间,夜校的老师介绍我去另一个剧组面试,我想去试试。”
姚纤纤轻轻点头,她已经领到了一百二十块钱的工资,对于她来说,她已经满足了。
经过副导演这番摧残,她已经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演戏的天赋。若不是剧本里的李秀宁没多少台词,大部分也是武打动作,她都怀疑副导演会对她放弃治疗,干脆把她的戏份删掉。
以后若是还有这么高的酬劳,她愿意继续当不露脸的武打替身,至于演戏还是算了。女演员的道路不适合她。
飞仙路到了,两人很快道别,各自回家。姚纤纤到家后便从姚太太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新的房客到了,而且还都是熟人。
正是杜飞与何书桓二人。
何书桓特意买了一盒糕点送过来:“我听韩记者说你家有空房出租,刚好我和杜飞的房子到期了,便想搬到这里来。刚好离报社的距离也能近一点,你不会介意吧?”
“只要你们按时付房租,我就一点都不介意。”姚纤纤笑意盈盈。
与何书桓、杜飞短暂接触后,姚纤纤发现他们两人秉性都算不错,杜飞做事有些冒失,但是何书桓个性却很沉稳。两人住在一起,又是在同一个报社上班,倒是性格互补,配合得十分默契。
杜飞听了姚纤纤的话,立刻跳脚:“你去打听打听,我杜飞是那种会拖欠房租的人嘛!”
何书桓与姚纤纤相视一笑。
走了旧房客又来新房客,而且前后两任房客瞧着都不是给人找麻烦的主,姚纤纤十分满意。
红拂女剧组结束在青城的戏份后,很快转战鹿城,蝶衣也与王竞一起回去了。鹿城是他们的大本营,王竞要回去剪辑电影做后期,还要准备蝶恋花工作室的组建工作,蝶衣也必须完成与龙腾公司的最后一部电影合约。
临行前,姚纤纤与苏雯丽去给他们送行,蝶衣还邀请她们到时来鹿城看红拂女的样片。
姚纤纤虽然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去鹿城,不过仍是感谢蝶衣的好意。苏雯丽很想保持与蝶衣还有王竞的私人联系,开心地点头表示收到邀请就一定会去看样片。
与送走张小蝶的情况不同,这一次的场面克制了许多。蝶衣仍是一副面目全非的乔装打扮,不熟悉她的人根本就想象不出来眼前的人会是大明星。双方客气地挥手道别,像两条短暂相交的直线,交汇后又迅速各自远去,距离越来越远。
如果蝶衣知道姚纤纤内心所思所想,一定会告诉她,她们的关系不是两条短暂交汇的直线,而会是两条曲线。她坚信,彼此的再相会就在不远的未来。
第六十三章
“妈只生过两个孩子,我和我的姐姐心萍。我姐姐因为生得美,很受那个人的宠爱,他最爱带她骑马。可是我十岁时,她便死于肺病。我长得不像我姐姐,样子不像、脾气也不像,那个人也总是嫌弃我举止毛躁。我不想称那个人为父亲,他扔下我和妈妈就那么消失了。还有老家的若萍、念萍、又萍、爱萍,都被那个人丢下了,也许他只爱心萍一个女儿。若是姐姐还在,也许我和妈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无情地遗忘在脑后。至少因为心萍,我和妈多少还有些存在的价值。”
何书桓翻过日记本的其中一页,看到上面的点点泪痕,下半页被人胡乱撕去了,可能是写日记的当事人觉得太过难堪,连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难堪的心情。
虽然理智和一向接受的绅士教育一再提醒他,作为一个文明的人他不应该随意动前任屋主无意中留下的物品。他最好是把这本日记本送到房东姚太太那里,或许她有办法联络到这本日记的主人。
但是他的情感却毫无疑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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