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 作者:百里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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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宫中便有消息传出。说是主子爷偶感风寒,这风寒却是数日不见好,最终主子爷被陛下送出京城,直接送到了陛下建在城外的别庄。皇家别庄可不是等闲人能闯的。
属下回来之时,贺章也不过侥幸闯进了一次。
他虽然见了主子,可主子却是一幅颓废样子,只说不必相救。”
林长源话音落下后,贺章也开了口。
“正如林郎中所说,属下虽然医术不精,但也和林郎中学过几手。能看出主子非病而是中了毒。
主子面色铁青,人瘦得不成样子。可是却什么也不肯吐露。姑娘,属下等正是心急如焚之时。还望姑娘能指点迷津。”贺章也不骄傲了,一心盼着谢珂能给他们找条明路。
主子爷被禁皇家别庄,他拼死闯进,却只得了个似是而非的答复。
若再想闯进一次,可就全凭运气了。贺章不认为自己可以连着两次好运。便是闯进去又如何?见到了主子爷又如何?主子爷那样子……好像是失去一切支撑的力量,人变得颓废,无望。
他看了都觉得痛心疾首,可是却无法相帮。
他甚至不知主子爷为何如此。
面前这姑娘虽说在他眼中实在娇弱的过份,可她能单凭猜的,竟然将事情猜了个大概。这让贺章觉得也许,她的出现真的是个转机。
被寄予了厚望,谢珂连脸上表情都没变,依旧淡淡的。
她很难想像出那个恣意的少年满脸颓废是什么样子。在谢珂眼中或是耳中,他永远是朝气十足的。
便是前世是个大恶人,似乎也永远活的鲜亮……颓废?这神情还真的很难想像会出现在齐律身上。
眼下当务之急,自然是先治好他的毒,再想法子让他恢复自由。至于他为何心如死灰,谢珂想,他会告诉她的。“贺章,齐律到底中了何毒?可有解?”
“……属下不知,不过下毒之人自然知道。而且一定有解药,只是……”只是对方即下了毒,自然不会轻意便给解药。
所以这依旧是个死局。
谢珂转向林长源。“林先生可有把握解毒?”想必贺章已经和林长源谈详过,谢珂索性直接发问。林长源踌躇片刻,最终摇头。“没有十足把握,不过定能延命数日。”天下毒~药千百种,很多中毒后都是面色铁青,人迅速消瘦下去。
要想解药,一定要先知道所中何毒?
这点十分难,因为下毒之人即下了毒,便是一心盼着对方死的。如何肯轻意将毒~药名字相告。
所以林长源没有十分把握。但天下毒~药药性相辅相成。他不能根治,想法子替主子爷续命一段时日该是不难。
谢珂点点头。
“即如此,旁的不必想了。先把齐律救出来。若是林先生能断出毒~药,能解毒是最好。若是不能……我们想法子去向下毒之人要。总之,我们都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人毁了齐律。”
一个‘毁’字,却让贺章和林长源表情一凛,随后似乎意会了什么。
二人变了脸色。
谢珂大概能猜到他们想到了什么。
齐家次子,虽然名号前带了个‘次’字,却是个有封地的……待齐律成年,若是他想,大可带着家眷前往封地,可谓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自然有很多人看不惯,甚至是嫉妒恨着的。可谁又能保证。皇帝不会后悔呢?后悔将封地给了一个无知小儿。或是悔恨于自己当时意气用事。所以才有了齐律这一劫。
“可是如何救?”贺章不再犹豫,也不再怀疑谢珂。此时他觉得面前这漂亮的小姑娘,简直是老天派来救赎他们的。
“你再详细说说庄子的情况,我们一起想办法。”
贺章点点头。一边回忆。一边细细说着。
这一说。便说了一个时辰……谢珂心里有了数。
谢末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温柔的好姑娘,可此时才发现,原来她听了这些。心中竟然是浴血奔腾的。这些本是男儿该行的事,可是她做起来却觉得得心应手的很。一番安排和布置下来,她竟然觉出几分畅快淋漓。
最终,她柔声道。
“不成功,便成仁,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便是败了也没什么,左右若是齐律真的出了事,不管是你们还是我,最终结局也不会比这个好。”
贺章和林长源最终甘心拜倒在谢珂面前。
送走了贺章和林长源,丛蕊扶谢珂回了内室。“姑娘一路紧赶慢赶的,几日都没好好睡上一觉了,才到京城,便招了齐公子心腹来议事。这一议便是半日。姑娘,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还是趁着暂时没事,快些歇息一会。”
“哪里便那么娇弱了。我没事,丛蕊,此次多谢你了。”
谢珂最终从四个丫头中选了丛蕊出来。丛蕊的性子本就有几分凌厉,而且遇事沉稳。
她所行之事,实在是及险的。不管是程氏还是水青水足,恐怕都不足以当此重任。至于雨卉,更是温温柔柔的,有时谢珂觉得雨卉比她还像个小姐。
所以选来选去,只有丛蕊。
丛蕊助了她,也就等于陪她一同赴险了。丛蕊可没谢珂这么纤细的神经。
在她看来,用她是信她。
何况自家姑娘的脾性她能不知,不管姑娘做什么,总不会做坏事的。姑娘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不问原因,这是当丫头的本份。
“姑娘说的什么话,你是主,我是仆。你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是送封信罢了。至于此时陪在姑娘身边,姑娘若是不让我陪,我还不依呢。水青和水青再加上雨卉,都ding不是奴婢一个。她们那性子,活脱脱是个嫁了人会被欺负的。”
“你啊,这张嘴也是越发的不饶人了。”谢珂轻声取笑着,还是顺从的被丛蕊扶上了榻。
她是真的累了,数日赶路,一路上也是殚精竭虑。
在知道齐律境况前忧心,知道他境况后依旧忧心。
与贺章二人计较好了如何营救还是不得放心,总之,她觉得前世不是齐律欠了她,明明是她欠了齐律。
前世‘折磨’她,今生依旧‘折磨’她。
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他真的就此一蹶不振。那样的人物,本该纵横世间的,如果从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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