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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闺中记·在水一方 作者:窑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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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便留在了身边。而那丫鬟肩负着那位王爷的期望,希望她能凭借自己独到的本事让周家自此无后。

    丫鬟心底善良,一直不忍对善待自己的周母下手,在王爷的步步紧逼下,她无路可走,终于在周家的一场家宴上对家中的女眷下了手。

    事后,她自知罪孽深重,在周母面前坦白一番,便撞墙而死了。

    周母怜她昔日精心照料的情分上,好好地安葬了她。

    周家虽知晓那位王爷在暗地里耍的手段,因无力撼动其根基,也只能隐而不发,一心辅佐少年天子,力求扶持少年天子肃清朝中盘根错节的势力。

    却不知,一场阴谋正在逼近,周家及其相关势力也因此蒙难。

    即便少年天子有心保全周家,偏偏根基不稳,虽贵为天子,却没有多少实权。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忠心为君的贤才忠良蒙受不白之冤而家破人亡。

    那时的少年天子,能做的也仅仅是趁机拉拢萧家,以保全授业恩师的骨血,得以让周家的血脉延续下去。

    而他却不知,他最敬重爱戴的恩师已被人悄悄送出了长安。

    而萧琬终究是因周彦华的缘故而遭了这场无妄之灾,想必他至今对她都有许多愧疚。

    此时我才算真正明白了萧家这一切行动背后的根源。

    当初,萧家为保全女儿性命,不得不逼着萧琬与周彦华和离,虽说对女儿名声有损,好歹是留住了性命;而萧琬在长安的名声一向不坏,即便是在家人的逼迫下离了夫家,世人对她也多是充满了同情之心。

    再说,萧琬既已不能生儿育女,自然也难再找好的婆家,更何况萧琬也可以说是为了周彦华才一直只身一人。

    若非是我,周彦华也不会辜负这位与他举案齐眉七年之久的结发妻子。

    因此,不管萧家如何对他,对萧琬,他始终心怀感激和敬重,他心里也始终留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段时日,沈青也不再来我这边走动,每日只在东屋那边绣花作画,过得倒是惬意悠闲。我偶尔经过东屋,发现屋前种满了花花草草,香气迷人,格外赏心悦目。

    不得不说,沈青虽家境贫寒,素养却极好,有着书香寒门门第里的淡雅朴素。

    这样的女子,若真有心博取周彦华的好感,我又凭什么留住周彦华的一颗心呢?

    他教我识字习书,我只学了一点皮毛,自然不懂读书人的志趣风雅。反倒是先前与他琴瑟和鸣的萧琬和恬静优雅的沈青,更能懂得他的心思与志趣。

    而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为他准备一顿简单可口的饭菜。

    粗茶淡饭的生活,是周彦华经历繁华浮沉后的追求。因此,他才会格外珍惜与我相处的日子,努力实现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一路与他走到如今,想到遭遇的种种,我偶尔会想:若是没有遇见他,我也不会这般痛苦,也不会变成他人眼中的怨妇。

    可是,若不是他,我又怎会走出昔日的心理魔障?又怎会体会情爱里的诸多滋味?

    沈青近来颇爱吃酸,胃口也变得刁钻了许多,这令照顾她饮食起居的景儿十分烦恼,只得硬着头皮找到我,向我请教些菜肴。

    我虽因沈青当日用香迷惑我一事对她有所防备,但是,请教厨艺这事儿我从不会吝啬,自然细细地教了景儿一番。

    如此过了数日,沈青的胃口一日不如一日,景儿便跑到我屋前哭求着我去看看。

    想到这园子里暗中有人看着,我也不担心沈青会再耍什么手段,看护主心切的景儿哭得可怜,将周洲托付给巧兮照看后,我理了理衣襟,便随着景儿去了东屋。

    一路花香蝶影,看得令我心生欢喜,随口说道:“沈小姐好情趣,连蝶儿也招来了。”

    景儿有些不明所以,恭恭敬敬地道:“小姐在家时便爱侍弄这些花花草草,这次嫁过来,萧家那边也为小姐备了许多花种,小姐这才种些花草打发时间。”

    我淡淡笑道:“周先生也爱这些花花草草。我替他讨些,你家小姐会割爱么?”

    景儿忙道:“夫人说哪里话!回头,我亲自给您送过去!”

    我不禁暗暗皱了皱眉,有些好奇这丫鬟竟这样擅自替沈青做了主。心中虽有疑虑,我的脸上也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疑虑,满是笑意地道:“我与周先生先谢过了!”

    景儿连连应声,领着我穿过密密丛丛的花丛,进了屋子。

    不过数日未见,沈青如今竟憔悴得如此厉害,活脱脱一位病美人。

    我进屋时,她正斜倚在窗边的美人榻上,怔怔出神地看着窗台上的一盆红牡丹,用指尖轻轻捻着那娇艳欲滴的鲜红花瓣,一副黯然伤感的模样。

    景儿请我落座后,便上前唤了唤她,她缓缓回过神,见了我,在景儿的搀扶下起身,向我施了一礼:“妾……见过夫人。”

    面对她柔弱的模样,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想起此来的初衷,我便和颜悦色地看着她,缓缓地说道:“景儿姑娘说你近来胃口不大好,我瞧你的面色确实有恙,怎么不请大夫看看?”

    沈青神色有些慌张,忙道:“妾身体并无大碍,知晓是何缘故,多谢夫人关心了。”

    我还记得沈青初来时,周彦华因她生病一事指责我的话,如今想来我仍旧难以介怀,却也渐渐明白,沈青不能出事,至少如今不能出事。

    而周彦华先前是因关心则乱,而那时的我因未能体会他的关心,才苦了他那些日子。

    眼下,我见沈青面色确实很差,自然不敢大意,再次劝道:“让景儿姑娘去请大夫来瞧瞧!你如今既然进了这个门,我自然不会让你有何闪失!病无大小,马虎不得!”

    在我的坚持下,景儿便请了南街桥的大夫来此。

    诊断过后,大夫面露喜色,一边写着方子,一边笑道:“夫人,这位娘子是喜脉,只是孕吐得厉害,我开一味方子,饭前服用也能缓解许多不适。”

    直到景儿送大夫出了门,我脑中依旧回旋着两个字:喜脉。

    沈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怀上谁的孩子?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我与沈青,我紧紧地盯着她,上下打量了许久,目光落在她平坦如初的腹部上时,只觉胸口气血翻涌,两眼发昏。

    “夫人……”此时的沈青显得胆怯而柔弱,并不敢正眼瞧我。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情,低声问道:“周先生知晓么?”

    闻言,沈青却是红了脸颊,垂着脑袋摇了摇头,低低地道:“妾只是近日才出现了这症状,因此才有所怀疑。夫人方才问起,妾怕……怕夫人怪罪夫君……”

    我微微冷笑:“你在屋里好好养胎!只要是夫君的骨肉,我没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这几日,周彦华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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