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不力了。“你看能不能让衙役将人散开?”
“火势看样子不小,要是强行驱赶的话,只会让百姓诟病。本官想派人过去和主家协商一下,然后再想想办法。”府尹也没有好办法,只能给出一个建议。
公公急着回去交差,对他的提议不满意,不过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同意府尹的建议了。至于镇远侯,从出门开始,他的脸色就十分难看,公公根本就没有指望他。
府尹吩咐身边的衙役几句,衙役就小跑着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衙役就满头大汗回来,“大人、公公,大事不妙。”
“出了什么事情?”公公不高兴地白了衙役一眼。
“别急,慢慢说。”府尹倒是沉得住气。
“走水的就是莫家。”衙役大声回禀。
“什么?你再说一遍。”府尹和公公没有急,镇远侯倒是急了,他一把拽住了衙役的衣襟大声质问。
“走水的是莫家,听说莫家老太太人就在里面,火是从里面烧起来的,好像被浇了油。”衙役这一次说的更加清楚。
“莫冲呢?”镇远侯才不关心莫家老太婆死活了,他想知道的是莫冲的下场。该死的莫冲可不能死,他还没有出了心中的恶气了。
“不知道。”府衙摇着头回答。
“所有的人立刻救火。”关键时刻,府尹还是比较冷静的。
“对对,救火。”公公翘着兰花指吩咐。
府尹和公公带来的人手不少,这些人全都到前面参与了救火,加上周围百姓的帮忙,过了一会儿,火势终于逐渐变小,然后消灭了。
不过,往日莫家整齐的院子,此时此刻也完全变成了残檐断壁,院子里再无一个活人。
府尹、公公和镇远侯站在破落的院前,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样?”府尹看到一个搜查的衙役出来,连忙追问。
“除去跑出来的三个下人,其余的人全都死了。死者一共二十三名。”衙役回报。
“逃脱的人呢?”府尹焦急地问。
“人已经带来了。”
府尹抬起头一瞬间,就看到一个禁军领着三个人过来。
这三个身上穿着下人的服饰,跟在禁军身后正在瑟瑟发抖。
“奴婢见过青天老爷。”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妇人率先跪下,后面的两个马上跟着跪下了。
“你们是莫家的下人?”府尹端起了官架子,拿出了做官的威严。
“是,奴婢是。”
“小人是。”年纪最小的男子还在发抖,脸上全是泪水。
“这一场火是怎么回事?”府尹问。
“是老爷、老夫人命令人放的。”小子还在发抖,连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
“你们不用害怕,将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好了。”府尹安抚他们。
“奴婢是负责浆洗宅子中衣物的,今日因为接的衣物多,所以取了吃的放在屋子里,想趁着水热将衣物洗干净以后再吃,谁知衣服洗出,还没有来得及挂上,就发现院子中起火了,还有人叫嚷放火的声音。奴婢害怕,就找了地方躲了起来才逃出一劫。”妇人嚎啕大哭起来。
“奴婢是负责宅子中烧火的丫头,因为我娘生病了,所以今日就揣了馒头请了假出去,谁知从侧门回来后却发现宅子里的人全都昏迷不醒,奴婢和弟弟害怕,又听到有人说话,就躲在了水缸中才逃过一劫。”
“是老爷,小人听出是老爷的声音。火是他放的……。”年轻的男子惊慌地插一句。
“你确定?”府尹严肃地问。
“小的确定,是老爷的声音,他问是不是宅子中所有的人全都吃了饭食?”小厮不住发抖,“就听到管家回答,说是在今日的锅里全都下了迷药。”
“府尹大人,在莫冲的房间了发现了一具尸体。”仵作过来回答,“不过烧得厉害,已经看不出容貌。看体型和骨骼倒是符合。”
“这就死呢?”镇远侯明显不信。
“给本官带路。”府尹同样疑惑重重,他们这边刚带着人过去搜查,莫冲居然就死了,换谁都不会相信。
府尹和镇远侯要过去,公公再不乐意也得过去看看呀。
一行人到了隔壁院子一看,这儿烧得最厉害,油味也大。地上放着一具尸体,怀里紧紧地搂着一句女尸,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是谁。
“大人请客,看牙齿,分明是三十出头的男子,体型修长……”仵作从专业角度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府里那位年纪大的老夫人应该是先被人捂住了口鼻死后才放在屋子里。”
镇远侯看到尸体,恨不能上前将这两个再放火焚烧一遍。虽然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谢清荷,但镇远侯心里的感觉有些不妙。
“这是从死者身上取下的,大人。”一个衙役端着一个盘子过来。
镇远侯看清楚盘子里的东西,脸色顿时变得涨红,眼神也显得更加愤怒。
“镇远侯认识盘子的首饰?”府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不过为了确保万一,还是询问出来。
“这些东西都是谢家的物品,那贱人一向随身带着。”镇远侯咬着牙回答。
“莫家有多少人?”府尹问带过来的莫家下人。
“回大人,府里连主子,总共二十人。”下人瑟瑟发抖。
“那贱人身边带了两个婢女。”镇远侯阴沉着脸补充一句。
人数对的上,年纪对的上,就是证人的证词也对的上,似乎完美无缺。
“立刻带人去白马寺。”忽然,府尹回过神来。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可以。
“是,大人。”府衙答应一声,带着几个人出去了。
莫家被烧得一片狼藉,现在又没有一个主子,府尹只好派人收拾烂摊子。
“张大人,本侯要带走这个贱人。”镇远侯愤怒地指着地上的女尸说。
“侯爷,案子还没有完结,尸首你是不能带走。”府尹冷冷地回绝。
“倒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连自己亲母都能下得了狠手,皇上听了肯定要龙颜震怒。”太监翘着兰花指摇着头说。
镇远侯和府尹都没有说话。
府尹不愿意让镇远侯带走谢清荷的尸首,镇远侯还不敢有一点儿怨恨,毕竟此时府尹也是奉命行事。
等待的时刻很难熬,镇远侯倒是希望谢清荷带着丫头还在白马寺中。要是那样的话,他颜面上还能说得过去。
如果这对狗男女真的是殉情的话,这辈子他都别希望能抬起头做人了。当初他怎么就瞎了眼睛,一眼看中了谢清荷这个荡妇?
镇远侯觉得谢清荷带给他的屈辱,他还没有找那个贱人算账,那贱人死了,简直是太便宜了谢清荷。
另一方他又觉得要是一辈子再也不见到那个荡妇,也好。这种感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