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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忘提醒他们:

    “快些走啊!没长眼睛不是?!”

    容七:.....

    说得好像他们现在跑还来得及似得。

    她一溜烟儿立马从草地上爬起来,利索地推着温如沁便跑,一边留意着那马的动态。

    虽瞧着瘦弱,但温如沁总归是个男子,容七这边推得气喘吁吁差点没一跟头栽下去,也没能阻止那匹马越来越靠近的身影。

    温如沁说:“七七姑娘你快松手别管我,靠右边走。”

    容七握着轮椅的手发着颤,咬紧了牙没吱声。

    完了完了完了,她这条小命好不容易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这回却要被只名不见经传的疯马给夺了。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容七瞧一眼脚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根粗壮木棍,打定了主意。

    她猛地将温如沁朝着反方向用力一推,猜测到她心思的温如沁焦急的惊呼一声:“七七姑娘——”

    这边容七果断转过身来,将那木棍举高过头顶,目光如炬地瞧着那匹疯马,做了一副要战斗的模样。

    马背上的赵华裳面色一变:“你这疯子!还不快跑!”

    容七却打定主意,双手紧抓着那树枝悄然集中精力,等着全神贯注的一击。

    吁——的一声,疯马狂乱地将头猛地一甩,威武抬起前蹄,只对着脚下容七猛踩下去——

    容七等待已久,视死如归。

    不远处一人,却在瞧见这一幕时,一双俊眼蓦地收紧,不及反应,已然将手里利剑以迅雷之势刺出——

    “吁————” 地一声,疯马的声音突然变了味,发出一声尖利痛苦的□□。

    容七抽空睁眼一看,只见一柄利剑正直直插在那马腰腹处,伤口上淌出一大片殷红血液,将它雪白毛发染赤。

    “啊——” 赵华裳自马上跌落,抱着头惊叫出声。

    疯马更疯,几经癫狂地四处乱窜做着最后的挣扎。

    容七这边出了神还未反应过来,忽有人拦住她细腰抱着她一闪――

    一股熟悉之味窜入鼻尖,容七思绪有些飘飘然间,已经感受到一方力量来袭,来人抱着她跌落在约三米开外的地上。

    连滚三圈,容七再爬起来时有些头晕。

    在她面前,那疯马最后不甘地叫了一声后便倒地不起,再也没爬起来。

    血顺着绿草流下,沾到容七衣裙上,手上。

    而后耳边一声威严中带着斥责的声音传来:

    “方才如此危险之际,竟敢放弃逃跑妄想依你一人之力同这疯马作对,简直自不量力。”

    容七看着他:......

    玄凌双眉微锁,动一动方才用力过猛的手臂。

    一袭墨色锦绣麒麟缎袍,袍内露出一银色镂空木槿花镶边,腰系翡翠玉带。

    这简单却不失大气的一身,将玄凌身上那股不可近身的高雅之气染地更甚。

    那玉面小官跟上来,急忙将他身上草渣用了布巾掸干净,而后狠狠瞪了容七一眼。

    “公子,您的手.....”

    玄凌看一眼沉默的容七,一双鹰眼不着痕迹在她身上扫过,又将目光扫向四周,淡淡问道:

    “大家都没事罢。”

    赵华裳呆呆看着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话都抖不利索:“没,没事没事。”

    温如沁费力爬起半身,叫了声:“七七姑娘....”

    又是两声嘶鸣声传来,众人望过去——

    原是循声赶来的皇甫靖,他见了倒在地上血染一片的马眼睛一紧,再瞧见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温如沁时脸色一变,立即下了马将其扶起,

    “如沁,没事吧?!”

    温如沁道:“我没事。”

    皇甫靖又转向玄凌:“阿玄,这是怎么回事?”

    玄凌看他一眼,望一眼容七,语气凉薄:

    “不过有人欲逞匹夫之勇,险些酿成灾祸。”

    “啊?”  皇甫靖摸摸头不知所云。

    容七在这吵吵闹闹中始终未曾开口,玄凌又问:

    “没事吧。”

    这话是对她说的,容七这下知道了。

    她真该跪下去连磕九十九个响头以此表达自己的与有荣焉与无上光荣。

    容七目光有些阴恻恻,说:“七皇子,你可知您方才一刀捅死的这匹马市场价约为几两银子?”

    “......”

    玄凌许是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竟是这句,皱了眉。

    容七又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这捅的,还是曾立下赫赫战功的战马,委实该打,该打。”

    一点没提玄凌为何杀了这匹马。

    她举高手里头那未派的上用场的木棍,忽然嘿嘿嘿傻笑三声,啪地一声——

    一棍子挥在面前人高傲如常的头上,发出沉闷一声巨响。

    动作利落潇洒,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

    “......”

    “......”

    其余几人,皆目瞪口呆地望着容七,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容七却想,幸好幸好,幸好她二姐还没赶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嗯,高岭花也是惨 ……

    第8章 是姐姐不是七七

    国公府

    方从外地赶回来的荣国公容长泽此刻正面带着讨好的微笑一边搓着手,一边打量着这大堂里另外一背脊挺拔坐姿端正之人。

    这人好不巧,正好是朝廷上如今风光无限的七皇子玄凌。

    且这身份尊贵的龙子头上,还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容长泽也是造孽,这边才刚从晋中赶回来,路途遥远一路舟车劳顿,来不及休息片刻,府上又有玄凌大驾光临,且还不是为了什么好事而来,而是来找人算账来了。

    荣长泽满腹怨言发不出,压低了嗓子下令:

    “人呢?还没到?这死丫头有本事惹祸还没本事认了?且要做个缩头乌龟到几时?!”

    身边一小丫鬟答道:“回老爷,就到,就到了。”

    果真说曹操,曹操到,这丫鬟话语将落,这边厢悠哉悠哉大踏步的容七已经出现了。

    先是朝着容长泽吊儿郎当地叫了声:

    “爹!”    声音洪亮气势足。

    一点要忏悔的意思也没有。

    荣长泽瞧一眼被冷落的玄凌脸色一黑,心想这小兔崽子真不让人省心呢:“七七!还不快些——”

    忽而,这边还一脸理所当然的容七猛然变了脸,朝着玄凌一个大步走上去跪倒在地,又是一个大响头磕下去双手合十,态度诚恳:

    “我错了我错了,求七皇子您大人有大量饶我容七一次,您就当我当时是被那疯马给踹了脑袋神志不清这才对您做个如此大不敬之事,容七在此负荆请罪,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荣国公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