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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慰自己,就当自己有了一个女儿吧,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什么的,其实也不错嘛。

    “咚”地一声门被踢开,幼鹭抱着篮球走进来,满身大汗,灰头土脸。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夏野还没来得及阻止,幼鹭就把水兜头浇了下去,他前几天嫌热,把自己的头发剪成了板寸。然后他嘴里嚼着薯片,边脱衣服边走向浴室,含含糊糊地说:“ 爸爸,我今天把隔壁楼的男孩揍了一顿,要是他家长来就说我不在哦。”

    夏野郁闷地盯着自己的贴心小棉袄,根本就是个人见人烦的熊孩子!

    夏野心事重重地在厨房做饭,其实他也不太会做,但是妻子去世了,做爸爸的自然要承担起照顾孩子的职责。

    楼下有人在自弹自唱,声音不好听,吉他倒是弹得不错。夏野起初没有在意,将饭菜端上饭桌后,他关了油烟机,才听到下面似乎有人在喊幼鹭的名字。

    夏野纳闷地走到阳台,楼下是草坪,上面摆放了一圈心型的红蜡烛,一个十几岁的朋克少年抱着吉他,无畏而放肆地朝楼上,确切的说是夏野家的阳台,大声喊:“夏幼鹭,我-爱-你。”

    夏野脸色骤变,大声喊:“幼鹭,过来。”

    幼鹭听见爸爸的喊声,疑惑地披着浴巾走过来,朝阳台下面一看,顿时乐了,没心没肺地说:“爸爸,这就是今天我揍的那个傻比。哈哈哈.”

    夏野压着怒火问:“他打你了没?”

    “没有,”幼鹭很得意地说:“他连还手都不敢,哈哈。”

    夏野换了鞋子鞋子下楼,临走时说:“我回来再收拾你。”

    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夏野怒气冲冲地过去,将草地上的蜡烛踢灭。那少年见了他,立刻摆出好战的架势:“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和幼鹭同居的男人,我不怕……”

    话没说完,夏野夺过他手里的吉他,劈头砸了过去,少年惨叫一声,蹲在地上呻|吟。

    夏野冲旁边的人吼:“都看什么,回家睡觉。”说完怒不可遏地走回去。

    在楼上旁观的幼鹭尚不知道大祸将至,而是艳羡地说:“爸爸好帅,以后我要做一个爸爸那样的男人。”

    夏野打开房门,也不说话,直接把幼鹭抓住,按在沙发上噼噼啪啪打了一顿。他是真的很生气,所以手上一点情面都没留。

    幼鹭猝不及防,被打得哇哇大叫,后来被打疼了,气得踢夏野的小腿,朝他身上吐口水,但是却怎么都睁不开他的束缚。

    夏野的手都发麻了才停手,揪着幼鹭的头发按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说:“夏幼鹭,你现在是女人,不准再和那些男生纠缠不清!”夏野心里有些话还没说出来,夏幼鹭这种没心没肺的态度,这次只是招引了一个纯情的追求者,如果遇到坏人,早就被糟蹋了。

    幼鹭把桌子上的茶杯碟子丢在地上,摔得粉碎,因为激动,声音又尖又利:“用不着你管,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得,都是因为你!”

    自从两人在一起生活后,幼鹭从来没有因为车祸的事情怪罪过夏野,这次气急了说出来,夏野心里一疼,竟是说不出什么话了。

    幼鹭摔摔打打地进了卧室,将门狠狠关上。

    夏野心里也很不好受,他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直到石英钟响到十下,他才缓过神,站起来将饭菜倒掉一部分,剩下的放在微波炉里保温。然后自己回房间睡觉。

    幼鹭既气愤又羞恼,满脑子想的都是:爸爸是坏蛋,我要离家出走,再也不要和他在一起了。幼鹭想到自己出走之后,夏野一个人在街边贴寻人启事,拿着自己的照片四处问人,很落魄很凄惨的样子。心里略微觉得宽慰,于是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了。

    大概玩到十二点多,他感觉饿得受不了,肚子又很疼,悄悄走出房间,看到厨房的微波炉里放了一盘梅菜扣肉和一碗玉米汤,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幼鹭觉得很羞恼,仿佛又被夏野算计了似的。他关上厨房门,到冰箱里拿了一盒冰激凌回到房间,继续玩游戏。

    夏野睡到半夜,被一阵很轻的敲门声惊险,他自从停用安眠药后,睡眠就变得很浅。夏野打开房门,看到幼鹭穿着很厚的裤子,扶着墙壁看他,苍白的脸上全是汗。夏野忙握住他的手,又把手搭在他额头上,柔声问:“怎么了,幼鹭。”

    幼鹭低垂着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很窘迫的样子,半晌才说:“肚子疼……”

    夏野伸手摸向他的肚子:“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你等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幼鹭推开他,要哭似的蹲在地上:“我不要去。”

    夏野只好耐下性子,蹲在地上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又闹什么脾气?晚上爸爸不该那样打你,你是大孩子,有自尊心了。爸爸给你道歉。”

    幼鹭抬头看他,用一只手捂着眼睛,小声说:“我的被子脏了……”

    夏野困惑地看着他,忽然心里想到了什么,他跑到幼鹭房间的床上看了一眼,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父子俩很尴尬地对视了一会儿,夏野让他坐在马桶上,自己则飞快下楼,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卫生巾。

    买回来的时候,幼鹭坐在马桶上,正把脸埋在膝盖里,很难过又很困的样子。大概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夏野看他白天凶的像小狼狗,夜里又乖巧得像只雏鸟,心里顿时觉得心疼又懊恼,不该打那么重的,他本来就是孩子,哪里懂得人心险恶呢。

    幼鹭按照包装纸上的指示使用这种东西,夏野站在卫生间外面,担心他不会用,但是自己又不好进去给他指点。

    幸亏幼鹭自己弄好了。夏野把他抱到自己床上,又给他拿巧克力和红糖水,拍着他的后背让他快点睡,因为睡着就不疼了。

    幼鹭手里握着巧克力,虽然肚子很疼,依然很好奇地说:“爸爸,什么时候血会停止呀。”

    “不知道。”夏野觉得很尴尬,闭上眼装睡,停一会儿说:“过几天。”

    “那我明天不能打篮球了吗?”

    “不能。”夏野斩钉截铁地说。

    幼鹭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几下:“我这样躺着难受。”他把手里的巧克力放在床头,然后翻个身背对着夏野,过了一会儿重新翻过来,气若游丝地说:“唉,好疼。”

    夏野被他闹得睡不着,有点后悔把幼鹭抱到自己床上睡,但是妻子已经去世了,自己只好充当她的角色。

    夏野的床既柔软又热,幼鹭觉得自己像是面包里的奶酪一样,几乎要融化了。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

    夏野正在阳台上晾晒衣服,客厅的地板上放了两个登山包,里面放了水壶压缩饼干之类的。厨房里的碗筷都被放进柜子里,冰箱里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