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倒是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这张脸有多勾引人?”
莫菲说得理所当然:“知道啊,不然怎么勾引的你?”
陈以柔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本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却再也挪不开眼。
烟花的绚烂光亮映在她的眼眸里,衬得她的笑容分外动人,陈以柔看久了,凑过去在莫菲的脸上啄了口。
“小柔,你说我们未来会怎么样啊。”莫菲捧起陈以柔冻得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搓了搓。
“嗯……大概是结了婚,有了孩子,一起经营公司,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最后一起变老,老到我们都走不动了,再葬在一块儿。”陈以柔说着,仿佛已经能一眼把此生看到头。
“我有时候会想,你如果没有遇见我,大概会像世上许许多多的女孩那样找个条件过得去的男生嫁了,不需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过完寻常又安稳的一生。”
陈以柔望着莫菲的眼睛,她不确定从莫菲话里听出的情绪是不是愧疚。
“小柔,你为了我放弃了你原本该有的人生,所以我这一生都不会负你,让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值得。”
“笨。”陈以柔轻轻打了下莫菲的手心,“那种寻常又安稳的的人生我可不要,什么才是原本该有的人生啊?我遇到你是宿命,你就是我该有的人生。”
烟花放完了,四周的空气忽然之间一片寂静,俩人对视着,只是笑却不说话。
先开口的是莫菲:“十几岁时,刚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除了无所适从,更多是绝望,感觉和周围女生不一样的自己像是个怪物。”
和莫菲的无奈相反,陈以柔的语气里皆是期待:“十几岁时,在我爸的馒头铺遇到了一个常来买馒头的小哥,我那时心想他可真温柔真好看,长大了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莫菲顺着陈以柔的话接下去:“二十二岁时,常去公司附近的馒头铺买馒头,馒头铺老板的女儿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虽然那时候处于人生低谷,可每天只要看到她的笑,好像一切都被治愈了。”
“二十二岁时,去了当年馒头铺附近的一家公司实习,重新遇见了那个小哥,原来她是个漂亮的大姐姐,我们在一起了,我很爱她。”
“三十岁时,以为这一辈子都会独自过下去,结果在公司见到了当年的小姑娘,她长大了,仍然让我心动不已,我向她求婚,她答应了。”
陈以柔低头瞧了眼和莫菲相扣的左手,那枚不小的钻戒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明澈的光亮。
零点刚过,彼此又年长了一岁。
“二十三岁了,我们要结婚了。”陈以柔的下巴抵着莫菲的肩,傻傻地笑出了声。
莫菲侧过脸亲了亲陈以柔的额头,陈以柔并不知足,她抬起脑袋让莫菲顺便在她的嘴唇上印个吻。
不负陈以柔所望,莫菲给了她一个轰轰烈烈的法式热吻。
嘴唇分开时,莫菲轻声调侃:“新年快乐啊,莫太太。”
“你也快乐,陈太太。”
月色正浓,气氛极好,人毕竟是感性的,在这个充满爱意的时刻理所应当发生些什么。
“我们去车上……”刚把座椅放倒,简欣颜的电话不合时宜地进来了。
“喂?莫菲啊,你放公司的那一箱fever样品呢?”电话那头的简欣颜微微有些气喘。
“你干嘛呢?”莫菲不由地往不纯洁的那方面想。
“我和欢欢……在会议室……干很刺激的事情。”简欣颜说得断断续续中间还夹着几声嘤咛,莫菲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了。
“除夕夜在公司的会议室亲热?你家没有床吗?总裁办没有床吗?”
“要不怎么说刺激呢……”简欣颜没精力和莫菲兜圈子,“快说,那一箱子情趣用品呢?”
“早被我拿回家了。”
“你也是够了,这么大一箱子……啊……是准备用一辈子吗?回来记得分一半给我……用过的不要。”简欣颜说完把电话挂了。
车上的空调温度正好,陈以柔脱下了衣物和莫菲紧贴在一起亲吻。
“刚刚简总监和你说了什么啊?”
“说我们要那么大一箱子的情趣用品,是准备用一辈子?”
“她说的没错啊。”陈以柔记得自己也说过类似的话。
莫菲从驾驶座门上的隔层里摸索出一颗跳蛋,嘴角浮起好整以暇的笑。
“长夜漫漫,就让我们先享用这辈子的其中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