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阿潇说,“这一次,舆论站在我们这边。”
“那那个‘百q百中从不空大’是谁?”
“可能是热心网友吧,”阿潇说着看了一眼手机,“正好知道碰瓷的事什么的。”
然后栏目组又扛着机器来到店里,让流歌穿上那身缀花边的小裙子,绕着店里的本季新品拍了一期节目。临走的时候,那个女记者还拍拍汪泽的肩:“这一个月你们受委屈了,被报社的混蛋冤枉了吧?没事,我马上替你们欺负回来!”
几天后节目顺利播出,论坛微博朋友圈又对小店的议论了一番。虽然还有人怀疑之前的卫生问题,但是在那位“王记者”自身的诚信都遭到质疑的情况下,更多的人只会对被无端抹黑的点心店产生同情和怜悯的情绪。
水溶柠檬:我就说啊,那家店都开了好几年了,要出事早出了,肯定是被陷害的【生气】
圆子吃西瓜:之前就觉得奇怪了,照片上用的明明是一次性餐叉,怎么有那么多人跳脚
一毛硬币:有人在带节奏呗【喝茶】
瓦莉拉:垃圾报纸,再也不订了!
*
流歌觉得,那个叫“舆论”的东西真是厉害,指哪儿打哪儿。
店里的客人又渐渐多了起来,甚至生意比以前更好了,仿佛之前那一个月的冷清萧索都是幻觉。汪泽又要整天开着小车到处送货,流歌也忙得一天到晚没有坐下来的时间。
连许久没联系的遗孀老太太也特地过来店里,有礼貌地慰问近况之后,又和店里续了一年的合同。
趁着这次的势头,“快乐王国”糕饼屋又宣布推出上门个人定制服务,当着顾客的面亲手制作糕点。短短三天内,一周一单的名额就被预订到了明年。
送走晚饭前的最后一位顾客后,流歌朝窗外望了一眼,看到半个仓皇离开的身影,非常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身边各个媒体之间的关系怎样,至少我这里……报社和电视台关系势同水火……看那群职业喷子互撕真是太有意思啦!
第35章 少女,闭上不会说话的嘴
流歌还在家乡的时候, 一天说的话可能都没有十句。
并不是不爱说话,也不是不敢说话,她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每次不管她说了什么, 旁边总有人哈哈大笑。她开始以为他们是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后来发现确实如此, 只是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逗笑。
——哈哈哈这家伙是实心眼啊,脑子不会拐弯的!吃太多把心眼塞住了!
这么明显的嘲讽, 流歌还是听得懂的。
她觉得那些四条腿的动物, 比两条腿的人类容易相处得多,至少跟它们说话的时候,不用花时间区分它们的“喵喵喵”和“汪汪汪”,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客气而已。
被要求离开家乡的时候,他们不许她带走村里那只经常和她一起玩的大黄。她非常伤心, 那一天只吃了五顿饭, 搂着大黄在家门口坐了一下午, 看着太阳慢慢下山,天色渐渐暗沉, 想着天亮后就要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到很远的地方, 去和一个很凶悍的大魔王打架——这可怎么办啊。
大黄说, 嗷呜。
流歌揉揉眼睛点点头:“我知道,我都懂,我会努力的……然后回来看你,给你带吃的!”
第二天, 流歌就背着她的弩箭,穿上全国手艺第一的匠人为她定制的软甲,跟着传令官一起去往都城。她要在那里和一些人汇合,再正式开启她们的旅程。
之后旅途中的几个月里,流歌一直很庆幸,她遇到的不是什么奇怪的陌生人。
她遇到了一群大黄。
*
“‘小鸡仔的浪漫暗恋热恋’好了,”厨房门缝里丢出一句话,连同一个托盘,“拿去,顺便告诉客人,‘失恋’卖完不做了。”
“你就走两步自己去啊,”流歌头也不回地说,她手上正忙着打包结账,“我走不开。”
然而那只手只是把托盘放在柜台上,就又缩回去,把门拉上了。
流歌瞥了一眼关上的毛玻璃门,有点不能想象,这家伙也曾经是“大黄”。
她可不记得当年的伙伴中,有这么……花式不要脸的人。
忙忙碌碌的周五下午,她一个人在店里招呼客人:送餐,点单,结账,打包……忙得脚不点地。剩下的两人一个去送外卖了,一个又不知道害了什么羞,躲在厨房里不肯出来。
这是流歌第二次感受到电视宣传的力量:就像站在院子里撒把米,敲敲饭盆,马上从天而降一大群黑压压的鸟儿,“刷拉拉”地把米啄个干净。她当然也知道眼下的生意兴隆不会持续太久——所以必须趁着饭盆还在敲,鸟群还没走,尽可能多地卖出一些东西。
她得多帮汪泽赚一点钱,毕竟之后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欢迎下次再来”。流歌把装好的袋子双手递给顾客。
——她看到一个人影在门口晃了晃就不见了。
大概一米出头的人影。
这是她这周来不知道第几次看到周拆拆,每次都是在门口转两圈,就跑走不见。没生意的那段时间他倒是天天都来,最近一星期反而连门都没进过。
难道是嫌队伍太长?流歌一边结账一边朝旁边望望,后面的队伍里大概排了五六个人——也不算多。
也说不定是零花钱用完了吧,流歌想。她那笔奖金还剩下一半,也得好好规划一下,毕竟将来……她不一定会留在这里。
店门上挂的木风铃“叮铃咣当”地一阵响,又有客人进门了。流歌一边收钱一边朝门口抬头一笑:“欢迎光临——”
她想把刚出口的“欢迎光临”吃下去。
来的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她都眼熟。
女人的高跟鞋像钉枪一样在地板上一路敲击。她径直走到店面中间停下,视线像机关枪似的左右扫了一梭子。
“你们挺厉害的啊,”女人双手抱胸,一仰头盯着流歌说,“前脚上网泼我脏水,后脚就照电视台做节目洗白——说吧,都是谁给你们出的主意?”
流歌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眨着眼转过弯来:“啊,你就是那个很坏的王记者!”
店里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中央舞台,好多只手机默默打开了视频录制,蓄势待发。
“是啊,我就是那个‘很坏的’王记者,”女人着重咬了几个字音,“就因为我曝光了你们的小作坊,你们就上网打击报复我?我说你们的卫生情况有问题难道还是污蔑你们了?”她伸手一指关着的厨房门,“要是干净的店,有什么不能对顾客公开的?!”
厨房门开了,点心师挠着脑袋走了出来。
“没必要对个门吹毛求疵吧,”他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