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情确实低落的很,就像是沉浸在大海里的枯叶,怎么使劲,都浮不上来,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待着,谁都不要打扰我。
“云溪,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秦晋,没怎么,豌豆生病,我在医院里,没什么事的话……”
“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不用,他有些发烧,打了点滴,就快好了,你不用再跑一趟了。”
“云溪,林斐邑,他为难你了?”
听到这话,我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没有,他为难我做什么……”
没多久,章阿姨就回来了。从家里带来的粥和小笼包。说:“云溪,饿了吧?包子是热的,你先吃一点,然后,我喂豌豆喝点粥。”
我没有吃多少,实在是没有胃口。豌豆也没有喝几口,可能还是不舒服,嚷嚷着让我抱。
章阿姨说:“木子在家做功课,想跟着我过来医院这边,我没同意,医院里不比其它地方,都是些病人,他还是有些小不开心的,那个小家伙,什么都藏在心里,不用说,我也知道他是想妈妈了。”
我笑。章阿姨在林家待了十几年了,性子很好。跟这样的人聊天,心都是暖的。
等到傍晚的时候,豌豆的体温又有些升高,医生看了之后说,没什么大事,晚上接着吃药,第二天再打两瓶点滴,应该就会好了。
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
我让章阿姨回家了,木子还在家,她回去之后,还可以照顾照顾,豌豆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夜渐渐的深了,医院里也是很寂静。
“猪八戒迫不得已,只好去巡山了。这时,孙悟空变作一只小飞雀,跟在猪八戒的后面……”
豌豆可能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倒是来了精神。坐在床上,非得让我给他讲《西游记》里面的故事,我说:“可以啊,不过妈妈给你讲完故事之后,你也要乖乖吃药。”他倒是痛快的点头。
故事还没有讲完,有人推门进来,是林斐邑。
我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心立刻就沉了下来。我怕他会像上午那样,不管不顾的发起脾气来。忙把儿子紧紧的搂在怀里,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自己的心是颤抖着的。
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可能他的气也消了,又或者是,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他可能来得着急,训练时的迷彩服还穿在身上。不再是那一副寒冰脸,眉也舒展开来。站在近旁,“林豌豆,活过来啦?”
豌豆闷在我的怀里,咯咯的笑。
我不是故意看他的,却对上他那双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忙低了头,不敢再看。
他把豌豆从我那里接过去,“跟爸爸说,还难受吗?”难得的温柔。
豌豆摇摇头,笑的很甜,“爸爸,今晚你和妈妈都陪着我。木子一定羡慕死了。”
我跟林斐邑,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把豌豆的药拿好,又给他倒了不冷不热的水。
“豌豆,吃药吧。你答应妈妈听完故事就乖乖吃药的。”
他立刻就哭闹起来,“我不吃药。”
我不敢再说话,我怕林斐邑烦,他要是生气了,我们都得遭殃。
“又闹,昨晚没闹够?”林斐邑把豌豆放到床上,冷着脸说。
豌豆可能也知道自己惹不起这大神,垂了眉眼,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
我心疼的很,“乖,现在不想吃,那就等一会再说,好不好?”
他偷偷的看了林斐邑一眼,思量了一会,说:“妈妈,我现在就吃吧,我不怕苦。爸爸跟敌人作战斗时都不害怕,我要像爸爸一样勇敢。”
豌豆心眼来得快,随他。嘴甜,却不是。
我把小包的冲剂,倒在杯子里,用水冲开,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给豌豆喝下。他出去了一会,回来时,身上有浓浓的烟味。豌豆却闹着要他抱。他也没有嫌烦,把豌豆举的高高的,逗的豌豆直乐。
玩累了,豌豆睡着了。
房间里只剩弱弱的壁灯。
“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医生说,明天再待一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我是觉得,他留在这里,我们之间没话说,只余尴尬,倒不如我一人在。再说,他肯定也是忙了一天的。
很久,坐在沙发上低头的他说,“上午,我,火有些大。”
“没事。”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想了想,其实,你跟我离婚,也挺好的。我常年不在家……”
“你什么意思?”
豌豆还在睡觉,我们的声音都放的很低。他突然间说起这样的话,我不知道他意欲何在?
他笑,笑得很低。我害怕他这样。心里打着冷战,却依旧还是听到他的话,“没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秦晋挺好的,我祝福你们。”
这可能是我听到的最悲凉的话语。我无法再在这房间里待下去,如果有可能,我以后一辈子都不要再进医院,这些阴影,会烙在我的心里,直到我死,也无法抹去。
在门口,我突然回身,“林斐邑,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祝福我的人,就是你。”?
☆、以后
? 夜晚,有些寂静。阔大的院子里,有昏黄的路灯。月色凉如水。我站在那里,心中所有的蕴怒,都被夜晚的一丝一丝的凉风渐渐吹散。路旁的长椅上,有几片散落的枯黄的叶子。我想,大概,又一个秋天就要来了吧。
人生很短,只是,磨难很长。又能怎样,慢慢的熬着吧。
坐在长椅上,看着天际一钩弯月,几点稀星,突然觉得有些累,有些困,才想起这一天里,都没有好好的吃饭,也没有好好休息。
在外面待得久了,我还是有些担心豌豆,半夜了,他会不会又发烧,会不会醒来,会不会哭。想到这里,我所有的怨恨似乎都被这些疑问磨灭了,一刻也等不了,必须得回去病房里,尽管,那里有我不想见到的人。
医院儿科大楼的走廊里,几乎是没有人的。除了大厅里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出了四层的电梯,拐个弯,远远的,却看到他站在病房的门口,低着头,站得笔挺,在那儿抽烟,手里捏着个纸杯,烟灰都抖落在里面。那个样子,颇有些落寞,看到心里,不觉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我视若无人,走过去。
路过他的身旁,浓烈的香烟味,呛的眼泪就要流出来。开门的一刹那,被他扯住胳膊,“我们谈谈。”喑哑的嗓音,在这寂寥的地方,回荡。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的心早已被他伤的千疮百孔,再难痊愈。
“小溪,你别这样。”
我不想听他说,可是手腕被他紧紧的攥着,根本挣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