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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之前县太爷警告的话,只能用正常音量骂人。

    慕容氏这时开口了,抬眸望向江沐尘:“大人,他说谎,民妇一向注重名誉,除了未弱冠的青年及男孩子外,民妇没有对任何成年男人笑过!见到熟人也顶多说一两句话打招呼,从没对张二笑过!”

    江沐尘重重一拍惊堂木:“张二,你怎么说?”

    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张二被那惊堂木声吓得一激灵,吱唔着道:“她、她确实对草民笑了,否则草民的生活如何因她而受影响?”

    “大人,民女有话要问他。”关欣怡请示道。

    “准。”

    关欣怡转身正对着张二,居高临下地望着始终不敢抬头的男人:“张老板,请问你觉得自己模样如何?”

    张二没想到她会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顿了顿道:“不好。”

    关欣怡问第二个问题:“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这时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当然也包括张二,他咬了咬牙道:“没有过人之处。”

    “那你很富有?”

    “……没有。”

    关欣怡问完后冷笑:“你无才无貌又无钱,被告有钱有貌又有本事,你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妄想症觉得被告会……对你令眼相看?”

    堂外顿时响起一片嘲笑声,突然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我看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听到这个声音关欣怡严肃的脸差点破功,这是被刻意变尖的张暮的声音。

    张二额头渗出汗珠,肖氏见状忙道:“有些女人闺中寂寞了只要是男人她都看着顺眼!”

    “哦?是这样?”关欣怡看向依然想害慕容莲的肖氏,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来,“不往远了说,之前安大老爷的事你知道吧?论本事和财产他远远在张老板之上,样貌虽差了些但比之你丈夫来说却好多了,是问若被告如你所言那般,何以样样都强于你丈夫的男人她拒绝,偏挑样样不如他还有原配这个□□烦的张老板?”

    “谁、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肖氏还在垂死挣扎。

    再不喜争论的人也是有脾气的,慕容莲冷冷地回道:“世上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看不上张二,我眼睛又不瞎!”

    这话说得真心狠,被鄙视了的张二腰佝偻得更狠了,肖氏也被刺得脸色青白。

    堂外再次涌起一片嘲笑声,刚刚那道声音亢奋的男声再一次响起:“说得太有道理了!”

    眼见情况对己方非常不利,肖氏也不再纠缠于“勾引”这一点,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她指着自己散发着浓浓药味的伤腿:“大人,我这条腿是慕容氏打断的!她前脚说要打断我的腿,第二日她便趁民妇去河边洗衣服时下了黑手!”

    “可有人证?”江沐尘问。

    “此恶妇歹毒又狡猾,一路跟踪民妇,就是挑周遭无人时才下了毒手!当时虽没有人看到,但之前她亲口说要打断我腿时很多人都在场!”肖氏咬定慕容莲曾威胁过的话不松口了,这是她目前最大的筹码。

    慕容莲再一次开口了,话依然很短,却杀伤力十足:“真是笑话,我慕容莲教训小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出手!偷偷摸摸不是我作风!”

    “女中豪杰啊!”当某人的声音第三次响起时,冷静如江沐尘都听不过去了,警告地看了围观人群某处一眼,拍惊堂木:“肃静!堂外再有人大声喧哗立刻驱离!”

    隐在人群中的张暮有些委屈,他为关妹妹母女说话还被警告,真令人恼火!

    一旁的如意轻轻扯了下他衣袖,悄声道:“大人是在嫉妒你能光明正大地为小姐捧场呢!”

    张暮闻言胸中郁结瞬间一扫而光,高兴地拍了拍如意的头:“小丫头真会说话,回去给你糖吃!”

    谁稀罕你的糖?如意嫌弃地看了眼张暮,向关二河处靠近,她想离某个傻大个儿远点。

    关欣怡在请示完可以问话后,问肖氏:“你的腿被人打伤,请问是被人从前面打伤还是后面?”

    “从侧面!”

    “被什么所伤?”

    “棍子!”

    “被人打了几下?”

    肖氏此时最烦最怕的就是关欣怡问问题,一不小心就容易着了道,她忿忿地看着与她娘一般惹人厌的关欣怡;“被‘你娘’打了有四五下,力道由轻变重,打完我的腿就折了!”

    “你记忆中的四五下都打在腿部侧处?”

    “对!”

    “腿侧的同一个部位?还是不同的部位?”

    “……同一个部位!”

    “你确定?”

    “确定!”

    关欣怡收回目光,望向江沐尘:“大人,先不说被告是否会真的打她,我们只说单纯被告所提的‘腿侧’被打四五下的事!”

    “关姑娘请说。”江沐尘俊脸严肃正经,但眸中深处却隐隐藏着一丝欣赏与喜爱,她不知自己所有的风采与优点都在公堂与人对质中一点点呈现。

    关欣怡一点都不知道江沐尘心中所想,俏脸微凝:“原告说她的腿是被人自侧面连打四五次,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设想一下,若有人拿棍子打了你侧腿,你们会如何?”

    “会躲!”

    “会逃跑!”

    “也有可能被打得摔倒。”

    堂外很多人都开始了猜测,这次张暮长了记性没有开口,虽然他憋得很难受。

    “对。”关欣怡点头,正色道,“正常人被人打到腿,若对方力道不太大,被打之人可能逃跑也可能反抗,这样的话无论是处在冲突或追赶之中,混乱下棍子再打到同一处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而若是对方第一下力道便很大,那么被打之人在骤然疼痛之下定会跪倒或摔倒,而这样的情况下若被打者还能行动就不会一动不动地等着挨打,她会下意识地想逃跑,站不起来可以爬行着跑,爬行的话持棍之人打其腿后面部位更合适!”

    “谁说的?爬行时也能打腿侧!”肖氏慌乱之下插嘴。

    “这么说你当时是处于爬行躲避状态了?”关欣怡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是又怎样!”

    “若是如此,持棍之人追赶着你又连打三四次,还都伤在同一处,在你爬行躲避之时能做到如此应该不容易吧?”

    肖氏恨恨地道:“若一般人是难做到,但你娘她会功夫!”

    “你说的有道理,会功夫的人确实很容易做到这一点,只是你当时洗衣服时是在几时?”

    “天色渐黑的时候!那时我从铺子里回去,屋中有几件衣服没洗便端去河边洗衣服了,当时是吃饭点,村民们都在家中用饭,河边没人!”肖氏说着说着底气就来了,她觉得自己的话没有问题。

    关欣怡道:“你们村只有一条河,就在村尾不远,若你陡然被人袭击会不知道喊叫?只要喊一声,村尾处的村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