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天下首位金枝玉叶,她真不希望这孩子嫁给心里没自己的人。
“母后。”秦秋雁摇了摇陈皇后的手,“你就相信我嘛!他德才兼备,又是个老实的大好人。只要他真的娶了我,便一定不会亏待了我,何况我不是还有父皇与母后给撑腰嘛!”
这倒也是,公主不比民间的姑娘,有谁敢欺负?就算那小子不好,再嫁亦是受不了大影响。
所以陈皇后思索了会,终是抵不过宝贝女儿的软磨硬磨,答应了。
秦秋雁是个性子急的,当场就要求陈皇后陪她去一趟祈赫殿找齐云帝,只有齐云帝也答应了,她方可安心。
当齐云帝听明秦秋雁与陈皇后的来意后,不想却不作思索的便拒绝。
被拒绝的太过干脆,秦秋雁不高兴了:“为何?柳无风是哪里不好吗?”
齐云帝平静的看着眼前这刁蛮任性的女儿,答道:“不是柳将军不好,是秋雁你不够好。”
秦秋雁与陈皇后闻言怔住。
被当面这么说,秦秋雁倒不觉得有什么,但较护短的陈皇后心里着实有些不高兴。她自认为她这个女儿虽有些刁蛮,却从不是个惹人厌的不讲理之人。
齐云帝微叹道:“朕不喜做乱点鸳鸯之事,若秋雁不能凭自身获取柳将军的真心,朕觉得这门婚事还是作罢!”
“这……”秦秋雁自然不甘心。
齐云帝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道:“皆大欢喜的姻缘,从不需要一纸赐婚圣旨去约束。天色不早,皇后与秋雁该去歇息了。”
秦秋雁气的跺脚道:“父皇真是死脑筋。”
“秋雁!”陈皇后呵斥,“随母后回去。”
秦秋雁气呼呼的走了。既然父皇不肯帮她,她便靠自己就是。她就不信她就那么没魅力。
狂风潇潇,大雨纷纷。
宗绫独自躺在被窝里看着窗户处极微弱朦胧的暗光,听着狂风大雨拍打窗户的声音。
她不知道今晚秦洬他为何没过来,不可否认,她还是明显松了口气的。
至少,她不用不可自制的,怀着一颗充满罪恶的心,去关心自己曾经的罪孽证明。
微微叹了口气,她压下心头从回到耀都时就一直未消除过的不安闭上了眼。
她的直觉素来都准,次日一早她独自用早膳时,下人来告诉她,老夫人与秦洬在正厅置气。她闻言,来不及疑惑就搁下筷子快步去了正厅。
她去到正厅时,老夫人正沉着脸喝茶,秦洬正倚着靠背椅闭目养神。他能轻易分辨的出宗绫的脚步声,便睁开眼看向她。
经过一晚上,他的脸色又好了不少。
老夫人见到这个外向的外孙女,心情更是不好,她手机手里的茶杯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搁,沉声问宗绫:“王爷突然过来知会老身大婚日期的提前,绫儿,你怎么看?”
是知会,而不是商量。
宗绫闻言眼皮跳了跳,不安道:“婚期是?”
老夫人缓声道:“十月初十。”
宗绫的身子陡僵,十月初十,那不是只剩几天的时间?
她猜的没错,回来之后他会选择把她送回施府,定然会做些别的什么。婚期提前,他便不用违背当初的约定,她也无法以此为借口拒绝他的索.欢,拒绝去凊王府。
秦洬看着明显还想退缩的宗绫,眸光陡的变得锐利起来。
感觉到他的目光,宗绫打了个激灵,回神故作平静的试探着看着秦洬,道:“能晚一些么?”虽然明知问了也是白问。
见到她不急着进凊王府的门,老夫人心里的气小了些,她哼道:“王爷这是来知会咱们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十,并不是商量。”
宗绫袖子里的手暗暗攥紧了起来,虽然几乎已经认命,可陡的让她马上彻底进入秦洬的手掌心,真的与他做最真正的夫妻,她仍旧是堵得慌。
“行了行了……左右就算不提前也差不了多远,提前便提前。”老夫人疲惫的扶额,“传令下去,马上开始布置喜事。”
就算不让宗绫被接去秦洬那边,秦洬也会无视礼法日日来到这边搂着宗绫睡觉。以明媒正娶的理由卡着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
走了好,走了也免得让她看到他们就心塞。
宗绫本希望老夫人能坚持己见不赞成婚期提前,见其刚才还沉着脸,现在又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她心下不由一阵着急。
可她总不可能让所有人知道她的抗拒。
老夫人又道:“既然定在了十月初十,那近几天你们两个就别再见面了。虽说只是走过场,也要像个样。”
宗绫低着头道:“那我先回屋了。”
老夫人看着宗绫的背影,眉头蹙了起来:“我怎觉得婚期的提前,让这丫头很不高兴?”话出口她才想起秦洬根本就不能说话,刚才说婚期的事全是由惊奕代劳的。
秦洬垂眸啜茶,浓密的眼睫挡住他眼底的情绪。
老夫人当真是摸不透这些年轻人的想法,让她觉得就是一团糟。索性秦洬够疼她的绫儿,就算她不痛快,大不了不见他们便是。
现在施二夫人日日卧病在床,没有个可以搭把手的人。送走了秦洬,老夫人便马上开始着手大婚事宜。
风萍院中,宗绫进入房间就把房间关了起来靠着门蹲下抱住自己。
她真的没有退路了么?
突然,眼前的光线暗了下来。她的身子微僵,抬眸望去,就见到秦洬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看到他眼里的冷意,她有些心虚道:“我没有想利用剩下的时间逃跑,我只是有些难过罢了。”
她的难过避免不了,哪怕是和他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她心里的那根刺也拔不了。
秦洬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按在门上,他轻抚着她微红的眼眶,一片寒凉的眼底透着怜惜。
他理解她,可对待这份感情,他就是这么自私。
他如今最想做的,就是把她困在他的手心,日日看着,夜夜看着,治好她的身子为他生儿育女。
孩子,总该能让她死心塌地些跟着他。
第83章
秦洬的手由她的眼眶处滑到耳根, 又落在她的脖颈处,隐约可看到落下了些的发丝底下藏着的一点淡淡的, 极不易让人发现的痂。
那是他咬的。
当时他虽咬破了她的脖颈, 但他终归是没有下得了口, 其实只渗出了一丝丝的血。纵使如此,他也一直关注着她脖颈的这处伤, 总会忍不住舔一舔, 啃一啃。至于他究竟抱的是个什么心理去做这事, 他自己也不是多清楚。
她的身体底子果然差的惊人,自愈能力太弱。
他抚上粉痂, 张口欲说些什么。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话, 他淡漠的闭上了嘴, 将她搂在怀里亲起了她那被碎发挡住的粉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