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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点。他娘子刚只惨叫了声,他便晕了。”说完连摆着手道:“先不管他,里屋要紧。”

    产房内热气熏熏,王娘子躺在床上哼哼着,血气喷鼻。紫苏只瞟了一眼,帘子原又落下。那年轻妇人见进来个主家,忙把抱在手里的襁褓递上,轻声道:“估计是憋着了,也不知死活,那肚里还有个呢!”说完又冲里间去了。

    只见那那小儿面色青紫,无声无息,竟似没救了一般。柏郎中忙捧起,凑近嘴鼻处边吸边吐。见大珠把药箱送进来,忙翻出个细细的软管,半插入小儿口鼻中边吸边吐。然后又抖开襁褓,光身倒拎起,对着屁股连拍了数十下,方听得一声如弱猫般的哭声。

    “活了!活了”紫苏喜不自禁,大珠也惊奇的看着。

    柏郎中却是有些禁不住了,胡乱包好塞紫苏怀里,又从药箱中翻出瓶烧酒漱了漱口。

    这时屋内又传出声婴啼,这声却是响亮多了,连带着那钱婆子的声音都带着丝轻松。

    “娘子大福,是个男孩,漂亮的不得了!”

    天都黑了,一路提着心竟不知时间过得飞快。总算是母子平安,收拾停当,被柏郎中用针扎醒的王总管也收拾清爽进屋来。脸笑得快要咧开了,喜不自胜的把众人赶出休息,言道自己来守夜。

    相处了这几月,紫苏和青娘也算是知道这对夫妻异于常人,便拉了钱婆子和年轻妇人出屋,大家伙儿坐在灶间热乎乎的吃了顿汤面。一夜好眠,第二日柏郎中和钱婆子告辞时王胖子豪气的一人派发了个小银锭子,还送了那钱婆子一小袋白面。

    回了院,对着紫苏等人却是郑重行了个礼,道:“大恩不言谢!”如此正式,倒是把紫苏等人弄得个大红脸。

    待宋鑫回了才知,原来王娘子生产那日,荆鄂都统康永坚一早带三百兵将从东门出去伐薪,遇元兵被俘投降。而后竟偷引了阿里海牙,意图从东门趁势攻入。小胖来报时,王总管正在羊马墙后拒敌,当时就想回跑,是宋鑫连穿了几件厚袄冒名上场,才把人换了下来。

    紫苏和青娘听了啧啧称奇,那宋鑫却是黑脸了几日。

    吕六手下就数胖山王最为骁勇善战,且为人忠厚,颇有孟老元帅之风。宋鑫因此才以下属相托,谁知却是个畏妻如虎的。他若敌人擒了妻小,那王胖儿岂不是要家国全抛。

    只是这冬日临近,再无他人可托。宋鑫也只好留信吕四郎,让他多看顾这边一二。宋乙还抱了信函酣睡,紫苏一行人便披着星月,踏着今年起的第三次白霜,出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走剧情,生产一节卡了很久,想想还是不能省。

    第65章 狼来了

    晓风残月下,冰霜漫天,寒气逼人。因着天气渐凉,出城砍柴的人也越来越多。

    紫苏这一行人都穿着大毛衣服,倒也不冷。冬郎先还从宋丙身后伸出脖子好奇的四处瞧,待看了一路黑黑灰灰的影子便失了兴致,又睡了。王总管牵了马一路跟随,行至东城门,和领队的都头打了个招呼才依依惜别。

    吕师圣混在出城的杂役兵中暗暗偷窥着紫苏,见她一路行来与宋鑫间或拉手扶肩,间若谈笑晏然,吕师圣的心情越发阴沉愤怒。他就不能明白,那样一个在父亲面前苟延残喘,如同一条癞狗的人,怎么能宁她笑靥如花。

    自南狱第一眼看见,他的眼光便离不开了,心如堕阿鼻地狱,日日煎熬。整天醒也是她,睡也是她,便只晃眼看见她俏生生的从身边走过,什么举动都无须有,便觉分外美好。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美人,如白露、如初雪,又如万丈红霞占净了这世间所有的风情。可既有了,又被他发现,那么那些笑容、眼神都该投注在他吕师圣身上,而不是那个在泥坑里挣扎的人。只恨那铁锤心志不坚,如此简单的事竟还失了手。

    见王总管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立时便有几个亲兵挤至他身边,小声问道:“少将军,何时动手?”

    “进山后见机行事!”

    吕师悦如鹰隼般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那道纤影,低声吩咐。那几个亲兵听了,又原散入人群中,悄无声息。

    紫苏若有所觉的回头看了一眼,宋鑫见了轻声询问,紫苏只笑着摇了摇头。自元人围城以来,这府城中先先后后不断有人出城逃命去,所以她们这行人并不算醒目,大约是她近乡情怯,有些激动了。

    过了三里桥万山便在面前了,接着又沿着檀溪湖跟着那群杂役兵走了会儿。突有水雾被一阵横风吹来,四周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宋鑫趁机勾了紫苏的手一拉,他们这行人便借这雾气闪进了密林里。

    树影绰绰,杂草丛生。宋鑫带着紫苏打头,宋丙背了冬郎居于队中,宋五和宋十断后。为着躲避元人斥候,众人一路穿林避道,连走了数个时辰,行至一处怪石堆时,方停下。宋鑫抬头看了看天,道:“大家原地休整进食,两个时辰后再出发。”

    日头已经过午,饶是紫苏从小惯走山路,这般马不停蹄的急走也有些受不住了。靠着树干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方解下腰间水囊了喝了一口。

    天,怎么这般凉!

    出门时还特意灌的热水,这会凉得跟加了冰渣子似的。这山间比府城要冷多了,哈出的气都起了白雾。可实在口干的厉害,紫苏只好又小心的抿了口。

    太冷了!

    这股凉意直直的冲到胃里,她不由打了个寒噤。

    宋鑫见了不由一笑,和其它人交待了两句,便拉了紫苏手,拐进石林子里寻了个干燥的石窝子坐下。低首从怀中摸出个精致的小铜壶递来,道:“喝这个,热的!”

    紫苏开心的接过,连喝了几大口方递回,道:“这个法子倒是好,只是这铜壶也太小巧了些。”

    宋鑫接回,似笑非笑的看了紫苏一眼,道:“冬郎的水壶,能有多大!”

    听言紫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见宋鑫又灌了些水进去,忙道:“搁我怀里暖着吧,若早说我便不喝了。”说着便伸手想从宋鑫手里取出。

    “好了!”宋鑫擒住紫苏的手,把她环在怀里,道:“自己的手凉成这般,还说要给冬郎暖水。做娘的活儿干了,便是我这爹的活儿也要抢是不是?冬郎便这般得阿苏青眼,话说这些日子我这心也冰凉冰凉的,要不阿苏想法子给煨煨。”

    这话说得醋意十足,紫苏听得一笑。冬郎自那日听壁角被胖揍了顿,便与他爹开始“斗智斗勇”。但凡两人独处,他总能恰好出现,把个宋鑫弄得郁闷不已。

    此处无人能看见,紫苏便贴了脸偎上宋鑫胸前调笑道:“这般煨着可好,还凉不凉,只是冬郎来了你又得着恼。”

    宋鑫环手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