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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穿过去,环抱住他的腰。

    白鹿大地震的受灾程度还在不断扩大,一次又一次的余震让那些尚未被救出的人的救援难度越来越大。与此同时、物资匮乏、交通不便、医疗艰难、疫病的防治,都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死亡人数的数字也在每天刷新,也许在电视机上只是一串数字,在他们面前则是一具一具排列起来的尸体。

    但是就连世界都要惊讶的,国人的这种惊人的救援速度,已经达到疯狂。

    到了第四天,所有人都是脏的认不出来的样子,水源是拿来饮用和消毒用的,谁也没有资源拿来洗面。

    沈挚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脸嫌弃,但是还不能换啊,只剩最后一件干净t恤了。他又闻了闻腋下,馊的他自己都受不了了,馒馒该不会是根本不好意思说吧……

    所幸这一块区域的救援任务已经快要到头,所有的幸存者都会被转移到附近的城市去。

    “大家继续走,不要停!”

    一条长龙缓缓移动,往道路断裂的地方走去,那后面就有卡车等待着了。同行的是最早一批支援的士兵,大部分还是救出来的灾民。

    馒馒他们还留在原地,因为短时间内有大量的人死亡,天气炎热,许多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他们就负责记录死者的个人信息,遇到无人认领的情况,就只能记录下样貌、年龄、衣着和遗物。然后放在统一的尸袋里,集体掩埋。

    有人在土堆上插了一支国旗,迎风飘扬着。

    “大自然的愤怒,真是谁也挡不了。”一个黑衣血族站在馒馒身边,看不远处升起的土包,他身上的黑衣服已经脏的像是灰色,墨镜倒还是好好戴着。

    馒馒笑了笑,“有死亡,才有涅槃。”

    他们一群人默默站着,倒像是某种朝圣般的仪式,忽然有人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靠近,馒馒转过头,见是一个小姑娘。

    脸上还戴着纱布,身后跟着她的母亲。

    她似乎是在辨认他们众多相同打扮的人中的一个,然后好像是下定决心了,快步走了过来,旁边那人本来想逃,忽然被拉住了衣角。

    “送给你,你是好人。”那黑衣血族一愣,手中立刻被塞了一朵旧旧的绢花,就是那种特别土的红色的假玫瑰,不过看的出来小姑娘很喜欢,上面的绿叶子还好好地保留着。

    “再见!”她笑了笑,飞快的转身跑远了,留下那黑派血族一个人捏着朵花发呆。

    做一个好人,好简单的道理。

    馒馒转身牵了沈挚的手打算离开,忽然面人被人拦了路,见是一个陌生的血族从远处走来了。

    他看起来地位很高,这么一路走过来,原本站在原地的血族都退到了两边,然后一路走到了馒馒面前。

    “你……叫什么?”那人问,“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旁边的黑派血族都很纳闷,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馒馒。

    “我确定我不认识你,或许你是认错人了。”她这么说了,面前这个人才好似恍然了悟了,“也是……她早就已经死去了。”

    他这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又转过身往山里走去,“她是曾经的五大亲王之一,名讳不为外人道,只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我刚转化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满眼悲悯的看着人类。”

    “你们很像。”

    ☆、chapter51

    打道回府的车上, 所有的人脏的就像从泥里捞出来的。

    馒馒靠在沈挚肩膀上,脑中还在想着那个避世派老血族, 从他的地位和气味来看, 大概有一百五十岁以上了, 在现今的社会算是非常非常长寿的血族,这种老人有些自傲, 实在没必要说欺骗人的话。

    而五大亲王中唯一的那位女性, 于清朝康熙年间出生,历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溥仪九帝。

    她曾与人族帝王比肩, 文武百官俯首称臣,最后的结局却在战争中和其他三位亲王一起抵御八国联军, 战死。

    除了通敌亲王赵荔伯,其余四位的名讳皆是机密, 所以就算到现在, 也少有人知道这曾经站在顶端的几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亲王……”馒馒喃喃道,沈挚侧头看了看她, “怎么了,累了?”

    她摇摇头,攀着他胳膊又往上蹭了蹭, 沈挚抽手离得远了点, “别靠了, 我实在太脏, 我自己都受不了这身臭味了。”

    “那我也很臭吧, 大家彼此彼此。”她笑笑,故意抬着脏兮兮的手凑到他脸前晃了晃。

    沈挚捉住她手腕捏了捏,“才没有,你一点都不臭。”

    他想摸摸她的脸,然而看了看自己一手的泥,还是算了。

    两人头挨着头靠坐在满是灰土脏兮兮的车厢壁上,旁边的人都累的睡着,谁也没那个力气来看他们。

    一直到后来,黄豆大的雨滴从头上砸下来,睡着的人们才陆陆续续转醒。

    “下雨了,你们拿那个塑料布挡下。”前面驾驶室里有人说,后边的兵们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是谁打头的,干脆脱了上衣洗起澡来。

    “我去,身上的泥巴可以砌墙了。”

    “哈哈哈,你头发都编小辫了!”

    糙的不得了的兵们你推我挤的,都站在露天的后车厢里,稀里哗啦的搓着身上脸上的灰土,有的胆子还大些的,干脆脱了鞋子光脚站着,又卷了裤腿到大腿根。

    馒馒饶有兴趣的看这群人没脸没皮,他们都是充满活力阳光的年轻人,这一下解放了,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

    忽然眼前一暗,沈挚站了过来,挡在她面前,“不许看,男女有别。”

    他扁着嘴表情微有怒意,雨水从头上流下来,汇聚成小股小股的水流,身上衣服都紧紧贴住了。

    原本就没多少布料,这下就跟半透明的似的。

    “你不洗吗?”馒馒坏笑的戳戳他硬邦邦的胸口,“我比较想看你的。”

    沈挚一楞,根本没话可接,他别扭的转过头,也不让她走,也不走开,不知道从哪里拽过来一张塑料布,兜头罩在她身上。

    馒馒头上披着布,就坐在他身前圈出来的一小块地方。沈挚身后是满满当当各色皮肤的年轻男人:黝黑的蜜色的,光溜溜的也有,偏偏都被他一人占住,叫她觉得那些好吃的血液完全没有吸引力了。

    沈挚撸了把头发,把湿透了贴在脑袋上的碎发往后面撸,露出形状饱满的额头。他转头看了眼汽车行驶的道路,上面零零星星有断裂的痕迹,不少的地方连护栏都掉下去了。

    雨越下越大,洗完澡的一些兵大概被淋的受不了了,纷纷抓了塑料棚子过去披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茂密的树林里,羊肠窄的柏油小道孤零零的横穿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