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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专做的晒书架上。早年的时候,这晒书的工作,也多半是林珑来做。那书本全部车出来,也要车个五六趟。这些年,齐百年每年的游学回来,都会带回来几本手抄书,或是自己写了些见解传记,如今运了六趟,却还是有一架子没运完。

    虽然擎川上的气候,较青阳城里要凉爽许多,几趟下来,林珑却也满身的大汗。最后一车运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将书车上的书摆到架子上,那熟悉的声音,生生吓了林珑一跳。

    正是那双笑眼,声音里有些戏谑,“林姑娘果然在这里。”

    林珑转眼看着那人,甚是惊讶,半晌没说出话来,“沈大人怎的会知道这里?”

    “昨日去书局,没见着你,纪敏说你告了假,说是出来散心。我便猜你在这里,这么看来,沈某还是很了解林姑娘你的。”

    “沈大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林珑心中正是烦着这人的事,将书车上的书铺好到书架上,便转身往屋子里走。却被那人上前,一把拉住,“林姑娘,沈墨上来这擎川上,走了大半日,又渴又饿,不知可否赏碗水喝。”

    林珑却也没有狠心到那种地步,心里抱怨,怎的这人如今变成了这样一副无赖的皮相,“屋后有一弯泉水,沈大人随我来吧。”

    齐百年的这草庐,水道布置得甚好。那泉水蜿蜒从山上流下,被齐百年装了些水车,运到屋里的存水缸中,水缸接满后,泉水又被引去灌溉菜园,而后顺着沟渠,通往山下。沈墨端着林珑给的茶碗,在后院,看得啧啧称叹,“可惜了你这师傅,隐居山上。若为朝廷所用,该是万民之福。”

    林珑正蹲在灶旁,生着柴火,熬着粥,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人说的话听不甚清楚,拉高了声音道,“大人说什么,我听不大见。”

    沈墨端着茶碗,进了厨房来,“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可要帮忙?”

    林珑看了看那人,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地上的拉手,“地窖里有些酱菜,老头该是还酿了些果酒。大人帮我取些出来吧。”

    “好。”

    山上许久没人住,也就存了些粗米和豆子,林珑也就着这些,熬了三两碗粥。加上沈墨从地窖里挖上来的酱菜,对付对付,正好清清肠胃。

    “山上粗茶淡饭,委屈大人了。”

    “原本也只想喝口水,如今林姑娘还赏我碗粥喝,哪里敢说委屈。”沈墨道,“辛苦林姑娘了。”

    这人如今怎的如此油滑,和那李寒山一个样子,“太客气了,沈大人。吃完就赶紧下山吧,林珑想一个人在草庐清静清静。”

    那人一怔,又笑道,“好好。”说着,托起旁边的酒坛,给林珑倒了一碗酒,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端起酒碗来道,“沈墨敬林姑娘一杯,谢林姑娘一茶一饭之恩。”

    林珑也端起碗来,“沈大人客气了。”

    一碗果酒下肚,沈墨道来,“入口甘甜,清香怡人,林姑娘这师傅,可是专攻酿酒?怎的在沈府的时候,没喝到过林姑娘酿的酒?”

    “老头的兴趣多了去了,林珑还真一样都没学会,让大人见笑了。”

    “哈哈哈,我就那么一说,估计林姑娘也不会放在心上的。那个,这个百花酿,确是好喝。”

    “老头酿的酒,确实不错。山下也有些许好酒,各有各的好,可老头这里的,最是让人难忘。老头酿酒的功夫,依照四季不同,酿法不同。春酿百花,夏酿葡萄,秋酿果浆,冬酿米粮。天道为上,顺应天势,再唯依照不同的原料,探索最佳的口感,该便是老头的酿酒之道,与我墨家学说,同出一辙。”

    “原来林姑娘师承墨家,沈墨惭愧,识得林姑娘许久,如今方才知道你的师门何处。”

    “确是师门之道,多说一“藏”之道,林珑才没有跟人多提起。”

    几杯酒下肚,酒劲上了来,林珑有些慵懒,提不起气力。老头这百花酿,该是不容易醉人的。莫不是如今,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成。那人的声音,朦朦胧胧在耳边,“林姑娘,是不是有些喝多了?”

    “嗯,不知为何,有些昏了。”林珑也不知这话,自己到底说了几个字,恍惚间知道,被那人抱起,送去了房里,又盖上了被褥,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了山,却见得窗外那晚霞,绯红的一片。林珑忽地想起什么事情来,不对,是那沈墨送的自己回屋,那人呢?一阵山风灌进了屋子里来,呼呼的吹动着林珑鬓角的细发。“糟糕。”林珑心里大惊,擎川夜里风大,方才晌午晒着的那些书,该会被吹走了去。

    林珑从屋子里出了院子来,却见得那人正在收捡着那书架上的书。听得林珑出来,回头道,“林姑娘醒了?”

    林珑跨步过去,那些书已然只剩了几本,“书呢?不会只剩下这些了吧?”

    “别担心,方才起了大风,我见那书屋的门未关上,便将这晾着的书都搬进那书屋去了。”

    林珑抢了那人手上的活计,自己忙活起来,“有劳大人了,本该是林珑来做才对。”

    那人却又拿了几本书,往书车上搬,“林姑娘少有如此紧张,看来这些书确都是墨家的宝贝。”

    林珑停顿了会儿,看着那人道,“即便是我墨家的人,也不是每本都能看的。老头管这些书管的甚严。沈大人,还是我来吧。”

    “沈某只是帮忙,却也没有偷看。林姑娘可以放心。”看着林珑仍是紧张的忙活,那人接着道,“沈墨不碰这些书,等林姑娘收到车上,帮你推进去吧。”

    林珑看了看那人,眼角和嘴角挂着笑意,该是无害的,“那便多谢大人了。”

    清点了一番那些书本,除了那漂泊在外的云山洞府图,倒是一本没少。林珑放了心,出了书屋来,将那书屋门口的机关好生复了位。又见那沈墨,在门口等着。林珑方才有心思管起这人来,“沈大人,不是应该已经下山了么?”

    那人一副油滑的笑容,道,“哦,方才那酒,后劲太足,我也整整睡了一下午,黄昏的时候方才醒来。又帮林姑娘搬了这些书,便日落了。这时候下山,会不会有危险啊?林姑娘,你说呢?”

    林珑原本的酒量,远不止今天样,自是知道这人是在四处找借口 ,“大人搬的这百花酿,可跟老头酿的不一样,该是参了些糯米酒不是?”

    那人却嘴硬,“啊,这么说我想起来了,该是方才搬酒的时候,打碎了坛糯米酒,参了些进去,我两人才醉成这样!”

    “哼,看来还真是大人不小心了。”

    那人走来,推着林珑的肩膀,往那厅堂里走,“行了行了,我就想在这擎川上,停停脚,林姑娘就别拆穿我了。我做了晚饭了,走吧。”

    林珑惊讶,这人居然会做饭。那桌上清炒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