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抽了本书若无其事地去付钱,而后离开了这家书店。
我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回了家,毕竟晚上跟妈说好了要回去,段霖那边故意刁难我,我不能让家里人看出破绽来。
客厅的茶几上果然放着两瓶包装精致的红酒,我对这些一向不懂,不过,段霖准备的东西自然不会差,所以也没有多想,换了身衣服以后就拿着酒回了娘家。
之前我爸妈很重视段霖这个“女婿”,因为段弘毅的官职比我爸爸高一些,家里副业做的也风生水起,段霖其人又非常聪明,长的还一表人才,怎么看都是我们家高攀了别人,所以一直对他非常殷勤。
现在想来真是蠢得不能再蠢了!
“呦,这是谁啊?”我妹妹沉默故意等我似的,倚在门边冷笑地斜睨着我,“听说,你跟霖哥吵架了?沉斯啊,你不会是回来避难的吧?”
我看到她这副嘴脸就觉得可笑,反驳懒得理她,将一些补品和酒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
但在我路过沉默身边的时候,却听她挑衅地说道:“诶,姐,我那天整理房间,发现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那小房间根本装不下,所以就跟妈说了一下,都堆到你房间里去了,这么点小事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你,你别介意啊。”
“反正你平时也不回来住,对吧。”沉默见我不愿意理他,直接闪身挡到我面前,抱着胳膊笑的天真无邪的,“妈那天也说啦,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的房间,空着也是浪费,不如废物利用一下,当个杂物间倒挺好的。”
我压下心里的火气,推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她却夸张地摔倒在了地上,哼哼唧唧地呼痛,那模样好像我捅了她一刀似的。
这招数她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用,十几年过去了依然乐此不疲,最初几年我还相信,现在,只会当她是个小丑。
我在旁边一脸鄙视地看着她,她自己也觉出无趣,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我竖了竖中指。见我始终冷眼瞧她,不服气似的,在我肩膀上狠狠撞了一下,漠然地离开了。
“沉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地上扭成一条蛆的样子,真的特别恶心。”在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故意冷笑了一声,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果然暴怒,转身要来找我算账,我却并不理会她气急败坏的问责,兀自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把她关在了外面。
本来以为回到自己的房间就会像拦着沉默那样把一切的不愉快都切断,毕竟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不好,这里总是能称得是我自己的地盘。然而,进了门之后,我才惊觉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有沉默在,怎么可能让我称心如意?
沉默说把我的房间改成了杂物间,那她还真是高看了杂物间这个词语,即便是要把我的房间废物利用,也不用堆成个垃圾场一样吧?连脚都下不去,这是诚心不想让我回来才对。
“妈,姐姐回来了,还给你带来不少东西呢。”沉默在外面演戏,“妈妈你不会嫌弃我吧,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可什么都没给你带,别人要说我没有姐姐孝顺了。”
我倚在门里边,气的胸腔剧烈的起伏,拳头都紧紧捏在一起。
随即又听见我妈在外面笑盈盈地和她打趣:“你这丫头又说傻话,妈妈养了你这么多年,难道就图你带的那点东西吗?”
沉默闻言,娇憨地笑了笑,又道:“那别人不这样想嘛……”
“我自己的女儿,谁能怎么想?”我妈说了一句,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沉默说,“你姐姐呢。”
听见她们提及我,我便开门走了出去。
“你自己回来的?”我妈跟沉默勾着手臂,齐齐走到沙发旁坐下,有些不高兴地问我,“你跟段霖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情况也不知道找娘家说一下,嫁了人就外向了是吗?”
我不说话,视线垂在茶几上面放着的酒上,我妈见了,抿着嘴从鼻子里吁了一口不耐烦的气,说道:“下次回来别带这些东西了,家里缺你这两瓶酒吗?”
“段霖呢,他什么时候过来?”我妈显然为了段霖早上的话而焦头烂额,对我的态度也就不好了,“让你自己回娘家,他什么意思?你把他叫过来。”
我默默地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愣着干什么?”我妈最烦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登时不满地说道,“每次一回来就吊着张丧气脸,长辈跟你说话都不知道吱一声,你是死人吗?”
沉默原本在旁边坐着吃水果,听见这话登时来劲了,殷勤地去拍我妈的背给她顺气,娇声软语地说道:“妈你懂,她们当画家的都比较有思想,不爱理这些俗事。平时呢,又很少出门,虚与委蛇、趋炎附势这套她不会的啦!不就喊个人吗?我给霖哥打电话,好吧?”
说着,拿起电话到一边去了。
我妈怜爱地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走后,便顺势指了我两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妹妹现在还没有毕业就已经到家里的公司帮忙了,你呢?一天到晚就知道关起门抹抹画画的,也不和外人接触,我看啊,早晚要得神经病。”
“早先我说要去家里的广告公司上班,是谁说怕我辛苦不让我去的,现在又来嫌我成天窝在家里了?”我忍无可忍地说道,“妈,我不是死人,所以能不能拜托你也把我当个人看,别一天到晚的除了骂我就是防备我……”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我妈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暴怒地掀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朝我砸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被厚重的烟灰缸砸中了额头,登时感到一阵噬骨的疼。
“闭嘴!”我妈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里,如果不是顾及着那身矜贵的旗袍,估计要过来再扇我两耳光。
我突然觉得没意思,暗自扯了个冷笑,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
“你想去哪儿?!”我妈大声地在我身后训斥地说道,“回家不到三分钟就要走,果然是翅膀硬了,我们沉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是吧?”
额头上的血不住地往下淌,温热腥甜的气味熏得我头脑发晕,我感觉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我妈像是气坏了似的,喉咙里发出粗噶的喘气声,“嫁了好人家就看不起父母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妈,你能嫁入段家吗?”
愤怒的责骂像是魔音穿脑,我拼命忍住打转的眼泪,若无其事地开车离开了。
我头晕的厉害,断然不敢拿自己和路人的安全开玩笑,就想临时找个能停车的地方,叫个代驾送我回去。
可就在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