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怎可惧怕区区二十个板子!”
见林椿这做派,林富便知要遭,立刻大声怒斥着打断林椿的话。
“呵,林员外此言差矣,我可是听说有人不过被打了十个板子便皮开肉绽了,就林少爷这瘦弱的身板,二十大板下来,只怕要去了半条命咯。”
沈碧沁在一旁语气凉凉的道,“林少爷可是还要去服役的,若是挨了这二十个板子,能不能走到地方可就不知道了。”
沈碧沁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后续,都不需要她们亲自出手,这些人便开始自己狗咬狗互相揭穿起来了,这可省了她们不少的力气。
“爹,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我不要打板子,我不要,我不要!”
听到沈碧沁的话,林椿脸色瞬间就白了,立刻用力的挣脱开衙役大喊道,“大人,我没有胡说,林明他真的有很多私钱的,他…他有…”
“啪…”
“林椿!”
林富一脸愤怒的上前就是直接给了林椿一个耳光,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大胆,公堂之上,林富你当着本官的面居然敢动手大人,来啊,立刻将林富给本官用镣铐锁上。”
见林富又一次打断了林椿说话,同知一脸愤怒的对衙役吩咐了一声,之后才看向林椿道,“林椿,只要你所言属实,这二十大板本官便可破例收回让你免受那皮肉之苦,如若不然,一板都不能少。”
“林椿,不能说啊!”
林富和林明同时一脸惊怒的看着他,不住的朝他使眼色,希望林椿能过明白他们的意思。
可惜,林椿终究还是令他们失望了。
...
第一五五章 :一网打尽
“为何不能说,你还是我爹么,我都要被打死了你居然还包庇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一听自己可以不受刑,林椿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指着林明骂了几句就大声说道,“我表哥他在长泰县城东门市置办了一座私宅,单那座宅子便不只百两,他收受的所有钱财必定都藏在那座私宅里了。”
“哦,竟有此事,林明你当真是好胆,居然敢私置宅院!”听完林椿的话,同知眼中闪过一抹冷芒,看着林明冷冷的说道。
在南冥,地方官员出于履行职责、方便工作、环境安全和廉政保密等多方面的需要而被要求必须住在衙署内。
主簿是佐贰官,在一县中是地位仅次于知县的存在,有自己**的办公衙署,因此也必须住在自己的衙署内,林明置办私宅,这是违反规定的。
“完了…”
林椿的话一出,林明和林富两人眼神便是一黯,瞬间面如死灰,头也无力的垂了下去,如今当真是回天乏术了。
此时内心的感觉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被最亲的人生生断去后路,这是一件冷人何等绝望和痛苦的事情。
沈守义,如若有可能,他们真想生吞了此僚,以泄心头之恨。
“王捕头,你立刻带人前去搜查。”同知自然不会理会几人此时的心情,对着等候在一旁的王捕头命令道。
“大人,不用查了,我认。”王捕头还未行动,林明便一脸颓然的认了罪。
“认罪最好,也可免受些皮肉之苦。”
同知神色淡淡的点头,之后一拍惊堂木道,“按《南冥律例》刑律、受赃篇,有禄人枉法赃各主者通算全科,官追夺除名,受赃过八十两处绞刑。林明系九品主簿,为有禄人,今枉法受赃过八十两,判处绞刑,秋后处决,所受赃款尽数抄没,以抵长泰县年末之赋税,退堂。”
自此,林府势力被一网打尽。
“仲诚,恭喜了,恭喜了啊!”
见沈守义几人出来,众人全都上前道贺,沈大武和林震则是一左一右搀扶着沈守义上马车。
和乡亲们谢别,沈碧沁立刻带着沈守义前往回春堂,虽已有部医给诊治过,但沈碧沁依旧不放心。
到医馆听了陈大夫的描述,众人方才得知沈守义受到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身上鞭痕无数,胸前还有一块巴掌大的焦黑烙印,皮肉翻卷,血肉模糊,这狰狞的模样生生刺痛了众人的眼睛。
看着遍体鳞伤的沈守义,沈碧沁眼圈立时就红了,一股滔天的怒意涌上心头,二话不说便转身朝医馆外走去。
“沁儿,你要去做什么?”见沈碧沁要出门,沈林氏忙出声询问,可沈碧沁却仿若充耳未闻,依旧径直走了出去。
“娘,五妹应是看了爹的伤势心情不好,我陪她去散散心便好,您不用担心。”
看着沈碧沁背影,沈其远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对沈林氏安抚了声便迈步跟了出去。
“四哥,你回去。”
坐在雇佣的马车上,沈碧沁看着拦在车前的沈其远淡淡道,“你如何劝也无用,我心意已决。”
不管是为了去世的姥姥,名声受累的外公,还是为了重伤的沈守义,她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林椿这个败类。
“谁说我是来劝你的。”
没理会沈碧沁的话,沈其远三两下爬上马车,然后对着车夫道,“去府衙。”
“你怎知我是要去府衙。”沈其远的话让沈碧沁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我只是也见不得林椿好过罢了。”
沈其远看着沈碧沁,俊秀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个类似憨厚的笑容,和此时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搭调。
“四哥,我觉得你变得很腹黑。”沈碧沁一脸认真的说道。
“彼此,彼此。”沈其远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依旧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静静的看着眼前依旧带着稚气的少年,沈碧沁心下感叹,早知沈其远日后定非池中物,不想他成长的速度比自己的预料的还要快。
记得去年,沈其远虽然聪慧,却依旧是个心思憨厚的少年,如今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就从憨厚成了厚黑了。
学识果然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能够让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脱变。
“沈姑娘,你怎的来了。”
府衙司狱司内,见到面色不佳的沈碧沁去而复返,张二公子一脸疑惑的迎上前来,这官司沈家不是胜了么。
“二公子,我要见林椿。”
沈碧沁说话之时面色冰冷,眼中还透着肃杀之意,张二公子当了多年的狱卒,自是深谙其道,一下子就是明白了沈碧沁话中的意思。
“沈姑娘想见,自是毫无问题。”张二公子二话不说就点头,带着沈碧沁前往牢房。
如果说在今日之前他对沈碧沁是单纯的感激,但经过此次事件之后,他对沈碧沁是从内心感到敬畏了,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居然有能耐打赢一个员外和主簿联手的官司,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正常的。
这个沈姑娘虽然不过十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