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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他霍然发现她脸上渐渐浮现的羞意。

    她竟然也会害羞?

    宣凝如见铁树开花,眸光越发专注。

    端静睫毛颤了颤,抬眸匆匆地瞄了他一眼,又瞄了一眼,见他始终在看自己,终于忍不住道:“你……愿意了吗?”

    如冰雨倾盆,宣凝立时从来不及成形就被打回原形的旖旎中冷静了下来。他说:“没有。”

    端静嘴角垮下来:“为什么?”

    众目睽睽这个理由用过一次,她显然不在意,宣凝只好换了一个:“你重伤在身。”

    “区区小伤,不碍事的!”端静焦急地说。

    “既然是区区小伤,”宣凝慢条斯理地说,“那你就起来吧?”

    “啊?”端静还没有闹明白情况,后背已经被顶着坐了起来。

    宣凝动了动发麻的右腿,换了个姿势,躺下就睡。

    端静再迟钝也发现自己又搞砸了,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哼哼唧唧地说:“手有点疼。”

    宣凝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区区小伤不碍事的。”

    端静咬着嘴唇:“刚才不碍事,现在碍事了。”

    “为什么刚才不碍事,现在碍事了?”

    端静想了想说:“刚才色|欲熏心,现在清醒一点了。”

    宣凝:“……”现在哪里清醒一点了?!

    端静见他睁开眼睛瞧自己,立刻将伤手递过去。

    宣凝看着她的手,状若不经意地问:“你会武功?”

    “会啊。”端静毫不犹豫地回答。

    宣凝:“……”和预想的不一样,还以为她会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他心里放下一块不知什么时候压上的大石,重新坐起来,拉过她的手细看。

    他看她的同时,她也在看他。

    虽然相貌不如宣净那么好,又不知道哪里有毛病,总不想和她洞房,可是,优点还是有的。比如说……

    端静想了很久,终于找出了一条——

    他娶了一个很好的老婆!

    上辈子一定也是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可惜啊,大英雄这辈子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端静幽幽地叹了口气。

    “怕疼还徒手接箭?”听她叹气,心情陡然变得不好,宣凝语气也严厉起来。

    端静说:“我没想到突然出了岔子。”以她的武功,徒手接箭就和举杯一样轻松。要不是那股真气不听管教,在肚子里乱窜,害得她突然散了内力,哪里会受伤。

    怕他嫌弃自己,她强调:“我平时武功是很好的,很好很好的,今天是意外。”

    宣凝挑眉:“有多好?”

    端静骄傲地说:“天下第三!”

    ☆、路上不太平(一)

    额头轻轻地挨了一下。

    端静揉着额头,哀怨地看着他,似乎责问他为什么欺负伤患。

    宣凝心情总算好了点,嘀咕道:“从来不知道手受伤,脑袋也跟着变坏的。”

    端静反驳:“脑袋明明是你敲坏的!”

    宣凝笑了笑:“好,怨我。”

    好像哪里不对?

    宣凝都闭上眼睛睡觉了,又被端静摇起来:“我脑袋没有坏。”

    宣凝:“……”为了这么一句话,需要扰人清梦吗?

    他冲端静勾勾手指,深黑的瞳孔透着专注。

    端静心快跳了两下,有点羞涩地靠过去,半途觉得他之前拒绝得那么狠,不会忽然改变主意,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既然不是奸,那多半是盗了。她踌躇着要不要主动把私藏的嫁妆拿出来。

    宣凝见她姿势怪异地顿在空中,被点穴似的不上不下,忍不住拨了她一下。

    端静以非常缓慢的速度缓缓地倒入他的怀中。

    宣凝:“……”早该知道她擅长这一招,竟然还不闪不躲的自己才是脑袋坏掉的那个吧?

    端静在他怀里等了会儿,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幽幽地叹了口气。

    又是个平安无事的日子。

    昨天是廖辉打出生以来过得最惊心动魄的一天,睁眼闭眼都有刀光剑影随行,一夜的辗转难眠。次日,天未亮,就迫不及待地坐起,巡视一圈,处处是同病相怜的病友。

    一向骄傲如公鸡的扁轲睡得也不好,青黑的眼圈像是还魂的吊死鬼。

    一路上最该受苦受累的宣家倒是睡得安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睡得香甜。

    “哼。”扁轲拎着马鞭起来,一脸不爽地走过去。

    廖辉急忙拦住他:“路上不太平,还要仰仗他们。”

    扁轲说:“本来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廖辉说:“我看此中另有蹊跷。”到底是世家出身,见多了阴谋阳谋,对方是真心救人,还是打着救人的旗号害人,他一眼看穿。只是,敢陷害宣家的人多半位高权重,他一个落魄世家的后裔,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你我的职责是安全将人送到岭西,其他的不闻不问。”

    廖辉虽然不喜欢他,但同坐一条船,再不喜欢也要捏着鼻子认。

    扁轲恶狠狠地盯着宣统,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天蒙蒙亮,宣家男丁率先醒过来,和家仆一起打水烧火,等女眷醒来时,直接洗漱。

    等他们清理完毕,廖辉才带着扁轲过来,与宣统商量接下来的路程。

    宣统先说了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撇清自己与黑风寨的关系。

    廖辉说:“哥哥哪里的话!你我患难与共,肝胆相照,难道我还会误信外人不成?对方的手段委实毒辣,我看不似要救哥哥,反倒是……”

    言未尽,意已达。

    宣统动容道:“廖将军明察秋毫。这些人恐怕是我昔日仇家派来的,他们明知我不会跟他们走,还来劫人,分明想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若非遇到两位如此明辨是非之人,我等今日怕是平白蒙受这不白之冤了。”

    廖辉又安慰了一番。

    再上路,宣家男儿与家仆都拿着捡来的兵器,除了衣着,与解差也没什么大分别了。

    扁轲抱怨了几句,廖辉说:“昨日一战,我方损失四分之一的人手,这还是刚开始,长此以往,宣家的人不动手,我们也要死在去岭西的路上。防终究是防不住的,倒不如待之以诚,付之以信,以宣家的名望,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我们生还的希望还大些。”

    都说到“生还”了,扁轲自然无话可说。

    生活水品提高了,士气也跟着水涨船高。宣家上下一改刚发配时的颓然,整日里喜气洋洋的。

    解差们有时候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被流放的人。不然,为什么感觉自己更不开心?

    但是,宣家人多,总有不同的声音。

    比如端静,这几日的心情就不怎么好。

    不知道是不是再就业的人特别害怕再失业,宣凝拿起刀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