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空万里,树枝上的残雪也都随着晨曦的光芒慢慢的蒸发,一点儿都看不出昨天曾经经历了一场风雪,这又将会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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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炎都城秋姜
灰暗的房间里,一个骨骼分明的手指执起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上,棋盘上两方僵持不下,俨然是一盘死棋。
“主公,据临安的人来报放在兰府的棋子被发现,现已自尽而亡。”一个男子跪在地上恭敬的回禀着。
一颗棋子清脆的掉落在盘面上,打乱了棋面上的僵局,“又是一颗弃子。”
房间流淌着寂静的厌弃,跪在地上的男子屏住呼吸,一滴冷汗滴落。
坐在棋盘一边的黑衣男子嘴边噙着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明明是微笑却让人觉得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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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庭,花朵沁出了馨恬的芳香,兰兮静静的坐在藤椅上闭目,或许是在思索着什么,他的眉头忽而紧蹙,忽而舒缓,朦胧中仿佛听到久远的回忆。
落英缤纷的兰花从中,一个少女拉着少年的手,拨开花丛,迈着欢快的补发,少年的脚步稳健而镇定,时不时的清理少女脚边的碎石,以免少女被绊倒,若不是那两张相似的面孔,他人一定会误以为这是谁家少年女郎相会于兰花。
“你怎么总是穿白衣呢,哥哥,你还没有表字吧,让我给你取个可好。”少女笑盈盈的回望着少年。
“小芷说什么就是什么。”少年的眼中满满的疼惜。
“那就叫小白好了。”少女咯咯的笑着。
“好,就叫小白。”少年的声音有些许无奈。
“哥哥,小白都不像人的名字。”少女的神色微嗔。
“可是是你取得不是吗。”少年的语气满满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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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炮烙之刑
此时少女脚下一滑,少年急着抓住少女,可指尖只触碰到冰凉的衣摆,少女跌入了无尽的深渊。
画面一转,滔天的大火湮灭了整个兰府,少女撕心裂肺的叫唤着,“哥哥……哥哥……”
“公子,公子。”怀瑾急切的叫唤着。
兰兮从迷蒙中惊醒,看着眼前神色焦急的怀瑾,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公子,你梦魇了吗?”怀瑾问道。
“不,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往事。”兰兮似还没有从回忆中醒,“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公子,太傅大人求见。”
兰兮的耳目遍布朝野,心中了然太傅所求何事。
今日后宫新晋的一位秀女不小心将烟夫人喜爱的一块蓝田美玉“月光石”摔碎了,据说此玉在月光的照耀下便能发出萤火之光,烟夫人虽然爱听玉碎之声但是他人碎玉和自己碎玉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本来这只是极小的一件事情,随意处罚了这个秀女也就算了,但是此玉烟夫人及其喜爱,她本想等到月圆之时亲自将其碎落,现在居然有宫人触犯了她的禁忌,于是她便下令,“既然手脚不灵巧,那么就赐予你炮烙之刑。”
炮烙之刑,不死也残。
最麻烦的是这位秀女恰恰是太傅的掌上明珠,此乃他的独女,疼爱之心自然不用多言,之前太傅的几名弟子也曾上奏请求陛下从轻发落,奈何全都被罢黜,陛下下旨若是再有人求情那么便杀了那人。
太傅刚一进门便准备跪在兰兮面前,还好怀瑾手快连忙将他扶起。
“老师,你这不是折煞学生了吗。”兰兮连忙说道。
“求公子救救小女。”太傅老泪纵横。“烟夫人本就是公子的贴身侍女,若是公子……”
兰兮眉头轻蹙,坊间早有传闻说蓝烟和兰兮青梅竹马,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要不是陛下……其实太傅大人更想说他和蓝烟有私情。
“她是她,公子是公子,怎可混为一谈。”怀瑾有点置气。
兰兮凤眸微沉,过了一会儿,亲启朱唇,“兮愿略尽绵薄之意。”
太傅听到了这句话,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顿时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声音喑哑,“多谢公子。”然后缓缓的离开了,那蹒跚的背影,那一夜白头的苍老。
“公子,要准备入宫吗。”怀瑾问。
“不,天色尚早。”兰兮的眼中一派清明。
还早?怀瑾看着窗外夕阳的余辉洒落在窗台上,怀瑾摸了摸脑袋,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这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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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如钩,繁星似辰,马车踏着月光缓缓驶进宫门。
华灯初上,哑奴推着兰兮去往太液池,宫灯飘渺,人影绰约,繁华如烟云。有一美人若风扶柳而来,沐浴着皎皎月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就连兰兮的目光也凝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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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夜半惊心
“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蓝烟的声音婉转动听,她款款的向兰兮一扶。
兰兮沉重的望着她,目光中带着疼惜,“蓝烟,你又何苦难为自己。”
蓝烟那完美无缺的笑颜在那一刻龟裂了,“你不要学他说话,你不是他,你不是他。”因为尖叫声音略带嘶哑。
“你失态了,然而我对你的关心并不少于他。”他的语气平和。
蓝烟目光怔忡,似是在喃喃自语,“那年,去郊游的只有我和你,他根本没去,他根本没去……”一滴泪滑落,她只是一只重复着这句话。
“我想若是他在的话,也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哑奴推着兰兮缓缓离去,那远去的辘轳声就像是一阵短暂的叹息。
太清池旁,微风卷入帘中,兰兮见到了坐在合叶亭中那个少年天子,他稚嫩的面容上却透露出暴戾的气息,兰兮不会忘了,他不仅是一个孩童而且还是一个生杀予夺的天子,但毕竟现在还只是一个孩童。
“先生来之前可见到烟儿。”明明是问句但他却如此肯定。
“烟夫人一切安好。”兰兮答道。
“不知……”少年执起酒杯晃动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