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了又柔。
回到她们的房间,安修戎用脚关了门,低声问她:“要睡会吗?”
“不要睡。”田湉在她怀里摇头。
“那玩会游戏好吗?”安修戎像在哄小孩,“我通讯器里下了最新款的。”
田湉一下子笑了:“你哪里见过我玩游戏。”
“不喜欢吗?”
“更喜欢你抱着我。”
“好。”安修戎走到沙发旁坐下,终于腾出一只手,替田湉抹了抹眼泪。
“修戎你会唱歌吗?”田湉突然问。
安修戎的表情明显愣了愣,而后眉间轻轻一耸,回答道:“我会弹钢琴。”
“这里没有钢琴呢。”
“通讯器里有实体模拟。”安修戎抬起手腕,刚要点开通讯器,被田湉一把攥住了手。
小姑娘明晃晃的大眼睛,因为哭过微微泛红,盯着她睫毛一闪一闪:“我想听你唱歌。”
“唱……”安修戎顿了一下,问得有些艰涩,“唱什么?”
“你会唱的。”田湉说。
安修戎低头想了想,然后把田湉往怀里抱得更紧些,紧到田湉的脑袋只能贴着她的胸膛,看不清她的脸。
然后安修戎唱起歌来,两句没完,田湉就知道这是一首铿锵有力的军歌。尽管旋律已经非常简单了,但田湉还是听出了安修戎不自然的拐弯。
半首歌过去,田湉终于承认,她家安修戎说话虽然很好听,但真的……五音不全。
军歌都能跑调,这真是前天劣势,劣到后天根本没办法弥补。
安修戎唱完了,不说话,还是紧紧抱着她。
田湉听到她的心跳,咚咚咚,比平时快了些。
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这是你学钢琴的原因吗?”
安修戎显然很羞恼,却还是回答她:“是。”
“哈哈哈哈哈哈,跑调的人学乐器不会跑调吗?”
“不会。”
“那你是不是能听出来自己跑得多厉害?”田湉不笑了。
“是。”
“好心疼。”田湉嘴角上扬,张口在安修戎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我就是想听听,你平时都听的什么歌。”半晌后,田湉说。
“嗯。”安修戎轻轻答她。
“我听的可比你洋气多了,”田湉声音带着点笑意,“有一个乐队,叫ca,它的主唱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叫许意。”
安修戎没有再应声,田湉自顾自地说下去。
“许意的爱人是个非常有名的演员,叫林费费。她们很早便出了柜,两人一直在为同性恋维权做努力。她们退出娱乐圈那一年,国家终于通过了同性恋婚姻法案,许意写了最后一首公开发表的歌,mv是她和林费费主演,成为经典中的经典。”
“我记得mv中所有的细节,记得她们笑着的模样。我应该听了这首歌很多遍,我应该很喜欢这个乐队,也很喜欢这队恋人。”
“我说的是应该,因为我还是记不起来我做过的事,但我现在可以确定……”田湉听着安修戎的心跳,“我可以确定我和骆山一样,来自百年前的旧世界。我生在那里,长在那里,我活到了现在。”
“修戎啊,你说我要不要把大脑打开,拿出那块芯片看一看,到底是什么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
安修戎没说话,良久后,罕见得拒绝了她:“不要。”
田湉没有问原因,她感觉到累,她不想考虑这些复杂的问题,既然安修戎说不要,那就不要吧。
安修戎低头在她耳边温柔道:“宝贝,你休息一会,我们待会就带着古章一起出去。”
安修戎离开了房间,打开通讯器联系了骆山。
两人约在了骆山的办公室,完全公事公办的模样,对骆山道:“我要带古章出去。”
“你知道魑魅的规矩,”骆山看起来有些疲惫,“出去这里,要么死,要么有战争。”
“任务令很快会到达您的通讯器里。”安修戎看着她。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下任务令?”骆山声音里带着点阴凉的笑意。
“老师。”安修戎换了称呼,诚恳道,“我尊敬您,尊敬魑魅。”
“那现在呢?”
“她哭了两次。”
简单的五个字,当骆山看着安修戎的时候,安修戎没有再多做解释。
明明白白地表示自己就是以公徇私,就是毫无原则地宠着自己的妻子。
骆山反而不知道该接些什么了。
沉默半晌后,骆山手指敲在桌面上:“任务令上加上我的名字。”
“什么?”安修戎是实实在在的吃惊。
“加上我的名字,古章跟你们走。”
这是安修戎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借用父亲的军事权利把一个魑魅新兵调出去并不难,但如果是调魑魅的将军,这个魑魅真正的唯一的领导者,那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您需要多长时间?”安修戎问。
“古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骆山说。
古章当然是要待很久很久的,最好久到魑魅忘了这个人,然后古章便能和自己的家人长长久久地团聚下去。
骆山要自由?那等于整个魑魅要自由。
安修戎沉默起来。
骆山的手指又一次敲在桌面上:“你放心,我没什么大的想法,我只是私心而已。”
“什么私心?”安修戎有不好的预感。
骆山笑起来,笑够了才道:“田湉呀,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老朋友,你知道,我的老朋友实在不多了,有一个是一个,我还是希望可以多和她待一待的。”
“顺便看看她如今的生活。”骆山收了笑容补充道。
第66章
田湉十分震惊,安修戎不过出去了一个小时不到, 再回来的时候情况竟然已经大变了。
他的身后跟着戴着面具的古章, 光明正大地走到了房间门口, 对她说:“田湉, 我们该回去了。”
田湉几乎从沙发上弹起来, 她向安修戎身后望了望, 确定没有任何骚动以后, 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搞定了?”
“嗯。”安修戎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就回去?”
“对。”
田湉立马转身看房间, 她们这次来没有带什么东西, 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田湉拿起衣架上的外套便往外走。
“那走吧。”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一路顺畅,直到她们上了潜艇, 田湉才发现了异常。
潜艇里有另外一个人,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田湉愣了愣,往安修戎身边站了站。
离她们不远处的人回过身,果然是骆山。
骆山穿着整齐的衣服, 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再加上那张全脸面具, 看起来和普通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