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李萍现在不愿意买人,其实也是心太软,买了,就好像觉得要负担起人家的生活一样,“现在你在家里的地,都是请的流民吧!”
“是,还好,现在流民不多,所以能安置。不是我心好,而是知道,想好好的活着,身边就不能有不安全的人。现在人少,我们还能慢慢的安置,但若是这种情况不能改变,流民越来越多时,我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爷爷,爹娘,还有我爹娘也都在那儿生活,我真怕出事。”
“所以现在大舅也在努力安置。”那回李萍跟李彬示好后,两兄妹开始正式的通信了,兄妹感情倒是慢慢回来了一些,李萍也劝李彬,若再有流民,还是尽量的雇佣一下流民。但也要控制数量,就怕越来越多,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现在只希望这种情况越慢慢的好转。”李萍说得很慢,一脸忧心忡忡。
这一年多,这是他们兄妹的来往主要商谈之事,而曾全现在弄的团练人数也越来越多,流民多了,地方也不怕安全,团练就是遏制之法,总不能被他们反噬而去。
“所以你还是希望我能做个安安稳稳的读书人,而不该像林大人那样,做睁眼看世界之人?”曾凡看着妻子。
他们此时说的林大人也算是翰林院的前辈,是位有风骨、有才干的读书人,只是有时有风骨,有能力,就代表不合时宜。
“其实那事我听着也觉得热血上涌,只不过,个人太强,而朝庭太弱时,最后悲剧的是自己。”李萍轻叹了一声。
那位林大人做的事,是每个有点正义之心的人都想做的。可是,他们做了又能如何?那么做完了,朝庭能保护他的战斗果实吗?不过话又说回来,站在他的位置,有时,路好像也就只有那么一条。世间安有两全法!
“跟我这么说,其实,也就是想让我远离,但其实你自己都知道,这么下去不成。”曾凡看着妻子。
“是啊,所以我让义父往北迁了。南方再闹下去,民变是必然的,只是不知道几时被激起。纵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家族却还是要传承的。”李萍轻轻叹息了一声。
曾凡的心也跟着沉了些,现在中不中进士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原本南方才是富庶之地,现在却民不聊生,逼得原本南北交汇的之处的中部居民开始感受到了浓浓的不安。
“若湖南都失守,北方也就危亦。”曾凡轻轻说道。
“义父也这么说,所以他现在拿大把钱出来支持本省各地自组团练,还请功夫上佳之士好好训练。”
“这也危险,让人觉得他是想谋反,只怕更糟。”
“所以你一定要做官,你在京城,他们做的事,就是支持官府。”李萍对着曾凡苦笑。
曾凡也笑了,抱了抱李萍,让她快睡,只是此时,其实谁也睡不着。李萍今天才说这些事,只怕李萍早就睡不着了,谁坐在热锅之上,都不可能安然入眠的,只不过走到了今天,一切尘埃落定了,她才说罢了。
他也想到,豪哥那天说的,他进京是为了在京中开墨坊的话。显然,这也是陈福兴另一手准备,湖南他会拿钱出来守着,他守的不是地界,他守的是他的产业。而商人的习性不会让他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把他惟一的儿子送了出来。
早上起来,天气不错,北方原本干燥,曾凡出来快两年,也是觉得不惯的。一早起来,丁桐就送上了俨茶。丁桐是曾凡的近侍,曾凡一些事,都由他照料。
“豪哥儿的生意怎么样?”曾凡这些日子还没有功夫关注豪哥儿,昨天听到李萍说了,倒是心念一动了。
“是,豪少爷已经在京郊盖起了作坊,现在正在屯货,当然,已经准备了一批上好的,准备给您当礼物送座师,还有学里的师长。”丁桐忙答道。
“故技重施?”曾凡想到之前陈福兴把妻子做的墨送给当年的知府大人的事,笑了一下,“那位知府知道去哪了吗?”
“已经归京了,陈老爷送他回来的,豪少刚进京时,特意去拜访过,投了名帖。”丁桐嘴角牵了一下。
曾凡笑了下,豪哥儿看来越来越像陈家人了。
“今天要派人去看榜吗?”丁桐决定还是觉得要不要说点更重要的,大爷今天可是殿试放榜之日,总得派人先去看看,他一早等着,就是以为曾凡会一早让自己去的,结果拉着自己说了半天的闲话,也没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算了,到时会来报的。”曾凡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是不能面对自己失利的样子。
“怎么一早在这儿?”李萍一早就没看到丈夫,一直找到书房,才看到他们安静的在书房里聊天,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一般。
“没事,睡不着,过来看看书。”曾凡对着妻子一笑,喝了一口茶,才站起来,“我们去吃饭吧!”
“桐儿,你有没有吃早餐?”
“是,已经吃过了,让小的去等榜吗?”丁桐忙一弓身。
“当然了,这还用问。”李萍白了他一眼,又想起什么,“喂,这么聪明,好歹哄哄小善啊!跟你说,小善不点头,别指着我会把她嫁给你。”
丁桐笑了,默默的退了出去。
leidewen说
他们生活在一个变革的时代,其实一开始就一直在暗示着他们的生活有很多的变革。手工业的兴起,农民纷纷在抛弃土地,而街头出现流民,这些都是在体现更大危机的到来。不过放心,小p不是写一个悲剧的故事,而是写一代名臣之路。
第26章 历行节俭
第二更
李萍和曾凡一起慢慢的走回三进正堂吃饭,他们是家人,所以不愿意在外头吃饭。他们跟以前一样就在他们堂屋里摆上大桌子,一家人一起吃饭。
“这样穿过两进的回廊,好像真的很长似的。”李萍拉着曾凡的手,看着他,“是不是昨天我说得太多,你又想多了。”
“没有,我会好好做的,就像考试一样,不管怎么样,总要先好好的准备。我会努力的!”曾凡笑了一下。
“谢谢你,是啊,非常好。我们努力准备好,做好准备再去努力。”李萍笑了,握紧了他的手,她知道曾凡不是那冲动的人,昨天说他的文章不合时宜时,她真的被吓死了。读书人的不合时宜有时真的害人害已的。就算没人教,她看的那些书里也满是教训。
她当然知道曾凡是想当清官,学理学,走圣人之路。但是学学朱熹那伪君子,她虽说不齿,但却没有像昨晚那么害怕。真的跟那位林大人一般,也许真能青史留名,但也许也是骂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