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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

    “那些年白家的人接连死亡,我怀疑会不会跟白夜有关?”

    按照白夜的性子,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何况他从未被白家人承认,又被以那样的方式侮辱,在那个雪夜,他一定是把所有的白家人都记恨上了。

    “不过,”温千树又说,“雪歌他们这一房好像是个例外。”

    她父亲虽然瘫痪,但保住了命,而她从小平安长大,无忧无虑,连大病都没有生过。

    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这是来自白夜的报复,为何只对他们三房这一家手下留情?

    无法理解。

    霍寒倒了杯热水过来,温千树喝了大半,总算觉得身子暖和了些,“雪歌他们一家会不会有危险?”

    霍寒和唐海也在想这个问题。眼下看来,确实很有必要为白家人申请保护。

    温千树还在充电的手机“嗡嗡嗡”震动起来。

    她划开屏幕,“小歌?”

    “树,”白雪歌在那边说:“我刚刚问过我爸了,时隔太久,他也记不太清了,但是他跟我说,好像白夜他母亲是在那年冬至的前天去世的……”

    或许去白家“认祖归宗”是他母亲的临终遗言吧?那么白夜呢,他愿意去的吗?那样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去世后,从此孤身一人,就算不是自愿,心里肯定也是对“家”有那么一丝的期待的吧?

    白家人彻底让他寒了心。

    “冬至?”

    小曾双眼一敛,眸色翻滚起来,他看看霍寒,又看着温千树,目光如炬,“你伯父不就是在冬至那天牺牲的吗?”

    霍寒也很快反应过来:“冬至前一天是白夜生母的忌日,而他在次日就遭到了警方的围剿……”

    唐海迫不及待地接上去,“白夜一定每年都会在同一天拜祭他母亲。”

    四个人异口同声:“生死坡!”

    白夜首次暴露行踪的地方、千行之牺牲的地方,正是生死坡!

    他母亲很可能就葬在那里。

    温千树看着窗外枯叶纷飞,轻声说:“半个月后就是冬至了。”

    第七十五章

    “十四天后就是妈妈的忌日了。”

    偌大而冷清的室内回荡着米兰轻轻的叹息,她把煮好的花雕酒倒了两杯,一杯放到哥哥前面, 自己拿起另一杯浅浅地喝了几口。

    她和哥哥同母异父,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母亲去的时候米兰还小, 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常日里卧病在床, 房间里的药味怎么也散不开,也记得她临终前把哥哥赶了出去,想让他回到白家。

    米兰那个时候很羡慕哥哥还能回别的家。

    可出乎意料的是,次日凌晨, 天才刚亮,他就带着一身雪花回来了, 一声不吭地进了房间,对着母亲的遗像一跪就跪到天黑。

    她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流泪,毫无缘由地,竟觉得自己哥哥有些可怕。

    后来, 他从白夜迎变成了白夜, 而她也有了自己的名字——米兰。

    她洗去一身脏污, 在国外生活了许多年,虽然吃穿用度全靠哥哥,但两兄妹从来不见面,直到有一天哥哥让她回国。

    她毫不犹豫地回国,正式成为ty集团的一员。

    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拉拢西江市首富千敏之, 她完成得非常漂亮。

    已是深夜,木窗还大开着,冷风灌进来,把屋里仅有的暖意都挤了出去。

    花雕酒已凉透,白夜仰头一口灌下,放下酒杯时,再也掩盖不住,整个人笼罩着一层低气压,米兰知道这是常态,每年将临母亲忌日,他的情绪会有显著的变化。

    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哥哥是个还有感情的人。

    “你对老樊怎么看?”

    白夜的突然发问让米兰心头微颤,险些将酒杯碰倒,“老樊是什么样的人,哥哥你应该看得比我清楚。”

    白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哥哥为什么这样问?”米兰在桌下双手交握,”难道你是怀疑……”

    “也只是怀疑,”白夜说,“你知道我从来不轻易相信别人的。”

    有的时候,他甚至连眼皮子底下的妹妹都怀疑过。

    米兰抿了抿唇,很想问他,“那你有真的相信过我吗?”

    终于还是从唇边把每个字都压了回去,“你在这个位子上,确实应该……”脑中忽然一片茫然,不知道原来想说的是什么,只好又重复了一遍,“确实应该的。”

    “我有信心他不会背叛我。”白夜说,“因为我不会给他任何背叛我的机会。”

    米兰没接话,只是替他把空杯斟满。

    两兄妹沉默地坐着。

    许久后,米兰才轻声问,“那生死坡,还让他跟着去吗?”

    白夜沉吟一会儿,“不用。”

    她:“喔。”其实这样也好。

    屋里的灯亮了一夜,清晨的草地上铺满了白霜。

    米兰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来,掩口打了个呵欠,没想到刚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樊爷,她把被风吹起来的发丝顺到耳后,“早。”

    “早。”

    这些年她也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沉默寡言,“你来找我哥?”

    “嗯,”樊爷点头,“有点事。”

    米兰还想跟他说说话,身后的门猛地打开,橘色灯光扑在她羊绒裙上,白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连忙让开。

    “老樊,”白夜笑看着眼前的人,“你准备一下,过几天去生死坡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冷,米兰竟有些全身发寒。

    明明之前还说无需老樊去生死坡的,现在忽然又改了主意。

    她发现自己从未看懂过哥哥。

    樊爷:“是。”

    “你知道生死坡是什么地方吗?”

    樊爷沉默。

    白夜看着天边慢慢从太阳周围脱落的朝霞,第一缕晨光映在他脸上,镜片折射出淡淡的绿光,“我为你哥在那里立了个衣冠冢。”

    “这么多年,你也该去看看他了。”

    樊爷还是那个字:“是。”

    在他旁边的米兰缩了缩脖子,“哥,我先回房了。”

    白夜点点头。

    樊爷汇报完事情,几分钟后也跟着离开了。

    他的房间在西北角,太阳已经整个出来了,屋檐上挂着的白霜还未散去,铺陈出寂寥的冬日光景,他多看了一眼,慢慢走进屋子。

    白夜性情怪癖,所有的屋子都没有装暖气,触目所及,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椅子更是冷得瘆人。

    他没有坐,在屋里走来走去。

    白夜到底是什么意思?去生死坡?而且只是让他准备一下,根本没有说具体的时间,也没有说谁会随行。

    樊爷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