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解不易结。”刘家下人想了想,还是将柳姑姑的后一句咽了下去。
柳姑姑的后一句是:这事的主谋本来也不是他们刘家干的,皇帝你自己的儿子向另一个儿子下的黑手,总不能将帐全算在刘家这边吧?再说了,刘家撑死也就是个帮凶,刘家四个姑娘的命赔一个皇子的命差不多也够了,至于刘家儿子什么的,还是前程要紧,考出来了,也好为国出力......
“呵呵,冤冤相报?就你们刘家也配和天子之家说什么冤冤相报?还冤家呢,真是大言不惭。”能和天家说什么冤家,说什么冤冤相报的,也就只有前朝余孽了。
越听越生气的探春,看着刘家的下人还想要说什么,探春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下人就蔫了下来。探春的官太太威仪可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住的。刘家下人也不过是一般人罢了。
不自量力还将他们家稍带上,这是将他们当成了什么?
“回去告诉你们太太:一,带着嫁妆合离出府,柳家的家庙随时为她敞开,柳家认她这个外嫁女。二,继续将我们柳家往沟里拽,到时候就别怪我们落井下石。”
刘家下人一听这话,连忙点头深怕惹怒了探春,现在就会做些什么一般。
其实探春最生气的便是这刘家下人竟然堵在码头求助这事,这不是让他们家左右为难呢嘛。
求人办事可不是这个求法。
别的不提,一个弄不好,明后天就会有人弹劾她男人。一想到这里,探春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冒,恨不得当初使点手段不让刘家送人进宫去。
说真的,这个时候,她还真的怕庆丰帝会因为刘家的事情迁怒他们家呢。
若真的是这样,也别怪她到时候真的做些什么了。
......
打发走了刘家下人,探春又在茶寮坐了一会儿,才听到城门口可以自由通行了。
整理了一下衣襟,扶着四喜的手便上了马车,带着人回了京城的柳家老宅。
一番休整,待到晚饭时分才看到柳湘莲回来。
让人送了晚膳,夫妻两个沉默地吃了,之后洗漱安寝自是不多提。
笠日,柳湘莲按着习惯伺候了自家媳妇洗漱,这才在早膳的时候问了昨天刘家下人找他的事情。
“我猜必是想要让我去求情的事情,常拓昨天也这么说呢。”
探春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嘛。
夹了个水煮蛋到柳湘莲碗里,“这事宫里可有什么说法了吗?”
柳湘莲蘸着肉酱一口咬去半个鸡蛋,“都关着呢,就等皇上回来挨个收拾呢。”
将一个鸡蛋都吃到肚子里,柳湘莲又喝了口肉粥后,这才继续往下说,“常拓说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坐山看虎斗’,‘借刀杀人’,‘引风吹火’,‘推波助澜’,为了弄死一个小孩,整个后宫都行动起来了。
听说最有意思的是,这些人还非常有默契的分出一伙人来专门不让那个犯事皇子的亲妈和小皇子的亲妈发现这事呢。”
柳湘莲说完,又看了一眼探春,心中想着这事若是他媳妇干,应该不会弄成这样的结果。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对了,他媳妇当初所受的教育便是——进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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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没有注意柳湘莲瞬间被吓到的表情,自顾自的吃着饭,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我将刘家的人打发走时,已经明确告诉了他们,皇上要为儿子报仇,刘家的姑娘首先跑不了。
再一个当初死活将姑娘往宫里送,现在又出了这样的大事,谁知道是不是刘家一早就想好的。咱们家能帮的自然是要帮一把,但不能帮的,那就没办法了。
至于什么能帮,什么不能帮,这事我说了算,你可别傻傻的人家装枪你就跑出去放炮,明白吗?”
“明白了。”我又不傻,常拓这么说,媳妇咋还这么说呢。
庆丰帝回朝了,这件后宫的谋杀案也算是有了真正做主的人了。
虽然在回来的路上,庆丰帝就已经了解的事情的所有细节,可是死的那个是他的儿子,犯事的这个,也同样是他的儿子。他不能什么都不听,就判了他的罪。
也许都是那些个心怀不轨之人的挑唆呢。
没有哪个父亲会将自己的孩子想的太坏,于是很狗血的,刘家成了第一个因为这件事情被开刀的人。
刘家的四个姑娘,都是识文断字的,在小皇子生母的要求下,将人都交给她处置。
每天不抄完一遍佛经便不许睡觉吃饭,一直到再也写不了。
小皇子的母亲将所有的恨都转嫁到了这四人身上,她特意弄了一间密室,那密室里除了一盏高高挂着的宫灯外,便只有一张桌子,一套文房四宝,谁先抄完一遍佛经就可以得到一杯水和一个馒头。
于是乎,姐妹四人为了争夺桌子和文房四宝,竟然是连续两三天都没有人写上一个字。
等到四人饿得精疲力竭,终于休战准备礼让一番时,这位皇妃又出了别的主意......生生将这四朵鲜花熬成了死鱼眼睛......
庆丰帝知道女人发起狠来那心肠都是铁石一般,所以也没有再管这四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死是一了白了,不疼不痒,哪有活着遭罪更让人解恨的呢。
庆丰帝放下了刘家四女,又将教养出刘家女儿的刘家直接撵出了京城,这样的人家不配留在京城。
这样人家的教养,甭说闺女了,就是儿子他也不稀罕,自今日起祖孙三代不许科举。
官迷的柳姑父瞬间便晕了过去。
这些天因为被人看管,柳姑父的身体和心灵受到了一定的创伤,天天担心这个,忧心那个。
终于等到当今回来了,结果出来了,却发现他的四个闺女在当今那里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刘家祖孙三代不得出仕,这样的结果真真让人接受不了。
于是在大悲大怒的情况下,柳姑父中风了。
说实话,这些年来,柳姑父一直郁郁不得志。为了重新回到朝堂,他用了太多的心力,可是最终却仍然呆在家里。
他总想着就算现在不能入朝为官,一展抱负,他的四个女儿,以及过两年还要送进宫的女儿们也能为他生下皇子外孙,让他们刘家更上一层楼。
却不成想,他寄予厚望的女儿们竟然会参与到这样的事情里。
其实参与就参与了,可忒么让他最接受不了的,这些个女儿竟然将刘家坑到这个地步。
于是在几年的消沉,各种坑爹事件的打击,以及新姨娘的每日床上运动,都让柳姑父的身体每况愈下,外强中干。
又惶惶不可终日的等到了最后的审判后,柳姑父成功的中风了。
嘴斜眼歪,晕眩、抽搐、呛咳、手脚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