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最细的地方还插着一个仍在跳动的血块。
小雀……?
意识终于全部沉入了冰冷的黑暗中。
第56章 东方家的秘密
小雀……雪蟒…小雀……项清泽!…小雀……小雀……小雀!!!
顾羚突然从一片光怪陆离中惊醒!
“呼!呼!呼!”顾羚眼睛睁得大大的,失神的看着顶上暗红色的布帘,脑子还陷在最后见到的那幕血腥映像中!
对了!小雀怎么样了?!
机械的转动着眼珠子,顾羚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都不再属于自己,沉甸甸的,就是动一动手指头都十分困难。
入目所见,都是暗色的装饰。自己大概是躺在了床上,绒被暖融融的盖在身上,稍微动动身子能感受到有东西正包裹着自己的胸膛。
颤抖的手上似是挂了千斤重物,费劲力气才从身侧蠕动到胸上。摸了摸,柔滑的衣服下是绷得紧紧的布带,应该是被人包扎过了。
后心还能感受到一阵阵汹涌的疼痛,并不十分激烈,却绵绵无尽。
侧头看去,是客厢的模样,装饰都十分沉着典雅,但并没有私人偏好。
我这是哪儿?
顾羚吃力的想要撑起自己,但努力了几番,都没有成功,反而还好似颠裂了自己的伤口,都能感觉到有热热的东西正顺着布带蔓延开来。
小雀在哪儿?
“吱呀——”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传来。
顾羚闻声紧张的看去,来人手捧着一碟什么东西,因为高于床太多,顾羚看不到托盘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东方家的侍女,之前曾是服侍东方雀的,还曾为顾羚梳过发呢。
“呀!小姐你竟然醒了!”侍女惊喜的喊道,脚下顿时加快两分,手上却还是平平稳稳的。
侍女把托盘放于客厢内自带的桌子上,赶紧过来扶不停想要起来的顾羚坐好,背后贴心的垫了好几层软物。她施力的时候,手掠过顾羚的背后,摸到有些湿意便探头一看,果然刚刚私自动作,渗血了!
“小姐!你实在是太不注意自己了!”侍女转身拿来托盘上的碗,搅拌两下:“先喝了药先吧,先生说药冷了药效便失了。过会儿奴婢再为小姐更换布条。”
顾羚根本就顾不上什么吃药换药,她辛苦靠好后,就带着一头冷汗急急问道:“后来是羽伯过来救了我们吗?小雀呢???”
侍女吹凉了勺上的药就要围她,却被她偏头躲过去了,只好皱着眉叹气道:“具体的奴婢也并不知晓。奴婢只知道那天老爷带着族中长老急急忙忙的出去,再回来,就带着小姐回来了。”
“那天?”顾羚的眼睛瞪大了一些,“小雀呢?只有我吗?”
“奴婢、奴婢也不知情啊!”被顾羚逼问的语气吓到,侍女有些欲哭无泪。这天气越发的凉快,药一下子就冷了。
顾羚顿时就挣扎着要下床,那突兀的动静差点没把侍女手中的药碗给碰撒了!
侍女连忙把药放到一边儿去,嘴中不停的喊道:“小姐!小姐!我的好小姐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身子要紧啊!”
一边痛哼着,一边还是要坚定的下床,任侍女如何规劝也只当听不见。顾羚颤颤巍巍的在侍女的帮扶下把脚穿进鞋子里去,嘴里还问到:“羽伯呢?羽伯在哪儿,我要立刻去见他!”
执拗不过顾羚,侍女只好小心的扶着她往门外走,两人都是心急如焚的往东方羽所在的内厅走——顾羚是急着问东方雀怎么样了,侍女则是急她的身体,背后那儿肉眼都能看见血迹的扩散!
还未到内厅,侍女就高声通报着顾小姐求见!
门很快就被一边守着的侍从给打开了,东方羽也急急迎出来,看见顾羚挂着一头冷汗咬着牙往他这边走,顿时一副痛心的语气叹道:“小羚啊,醒了怎么不好生休养着,这般急着来找羽伯是做什么?有天大的事情还能比你自己更重要么?你这样,我怎么对得起回弟啊!”
被东方羽和侍女同时搀扶到凳子上坐着,顾羚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羽问道:“羽伯!小雀呢?!”
正要回自己位置上坐着的东方羽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旁若无事的坐好,挥手让侍从们都退下,并且都不要人在门口守着。
直到人都走远了,东方羽才在顾羚心急如焚的瞪视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雀儿……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尽管恨不得摇晃着东方羽让他长话短说,顾忌他是自己长辈,顾羚也只好按捺着脾气听他讲往事。
“我原本以为,你们能很快就到达家里的。怎料那天却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虽然我与族中长老已经尽最快速度赶过去了,仍是晚了一步。雀儿她……”东方羽又叹了一口气。
顾羚心中咯噔一下!鼻子一酸,顿时眼泪就要下来了。
东方羽也一直看着顾羚呢,见状有些慌张,举着手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别急别急!雀儿正好好的呢!”顾羚挂着泪眼瞪他。“哎,我想说的是,还是没能阻止雀儿的暴走。”
“暴走?”顾羚一腔鼻音,疑惑的问。
“正是。也不知道小羚你是否有见到雀儿暴走后的模样,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儿了。我一会儿再与你细说。”东方雀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雀儿暴走之后,就有些六亲不认了,是木珍保护了你。”
“木珍?”顾羚后知后觉的摸摸自己腰间的位置,都换了不知道几身衣裳了,木珍当然不可能还挂在那儿。不过她被项清泽挟持的时候似乎就已经不见了木珍了,腰间空荡无物,是她一时过于紧张并没有注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我们赶到的时候,木珍就已经被暴走的雀儿给撕裂成碎片,再也拼不起来了。当时雀儿还要往已经坠落的船上凑,都是族中长老赶得及时,才阻止了雀儿的暴行。”
“暴行?!”顾羚木呆呆的,仿佛成了一只鹦鹉,只会重复东方羽的尾音了。
“是的,暴行。现在,雀儿已经被长老们暂时联手镇压住了,小羚不必害怕。”
“害怕……我并没有在害怕?”顾羚喃喃自语道。
大概只把这话当作是少年人的嘴硬,东方羽摇摇头继续说道:“其实,雀儿也并非一开始就是如此的。她当年……”东方羽想到了什么,吞下了话语里的酸涩。“当年雀儿她娘亲,原本是顺顺当当的生下了雀儿的,产婆都说,从未见过如此顺利的生产。这雀之名,还是她娘亲给她起的。
当时,我东方家全家人都十分开怀。她娘亲更是对雀儿十分喜爱,硬是要亲自哺养在身边,还说要自己给她喂奶,自己手洗雀儿的尿布。坏就坏在……坏就坏在雀儿被放到了她娘亲身边!”东方羽的语气突然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