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乌黑的头顶对着他。宁息阗手指动了动,冷下声音:“抄两遍家训。”
又补充:“以后少和他来往。知道了么?”
团团抬头,有点儿委屈,关朔哥哥人很好啊,不能因为他父亲的原因就一概而论嘛。“为什么呀?”
宁息阗沉声:“没有为什么,你答不答应?”
团团想不明白,闷着脑袋不理人。宁华彻见姚氏没有管事的意思,皱了皱眉头,将团团护在怀里,哄道:“团团乖,爹娘是为你好。”
她低低的哦了一声。妥协:“知道了。”
宁息阗夫妇走后,团团被三个哥哥带到宁华彻的柏舟轩,宁华呈一直沉默,只是偶尔摸摸小姑娘的头发以示安慰。相比较下,宁华莫就比较闹腾,虽不敢说父母的不是,却一直叽叽喳喳讲个没完:“那个关朔,你好心好意救他,他不好好养伤,到处乱晃!出了事反而怪在团团头上,一点儿道理都没有……团团,你以后不要再和他玩了。”
她看着三哥哥,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秀杏担心宁容妗哭鼻子,急匆匆地从外面过来,手里拿了鸟笼子,见了几人,喘着气行了礼,笑着说:“小姐没事吧,您别生气,夫人和老爷不愿意罚你的。”
团团心里暖暖的,笑得傻乎乎的,“你们想多了,我才没有生气呐。”
“秀杏姐姐,娘肯定罚了你们月钱吧。其实不干你们的事,回去用我的钱给你们补上。”
秀杏摆摆手,直道不敢。小喜鹊儿还在笼子里蹦蹦跳跳的,凶残的很。小姑娘一下子就有精神了,趴在桌子上逗着鸟儿。
鸟儿呀鸟儿,要不是因为你,我和关朔哥哥就不会受罪了。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吃!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没良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悄悄地对你笑了一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第12章 看马球
时间流逝迅速,弹指间,将近清明节。江南人们过清明节都会进行扫墓、祭祀等活动。农家人会亲自去采清明草,将草揉碎切细,和进糯米面里,做艾青草团。至于这一带的富庶之家、簪缨世族也会相约组织打马球。踢蹴鞠等活动。
宁府的仆人有的是从京城带来的家仆、有的是后来买的,前者因为背井离乡,没有得到假期,却得到了府里的额外的赏钱和厨房做的艾青团子;后者就开恩被放了一天的假期,允许回家探亲、扫墓。
整个宁府寂静了些,伴着淅淅沥沥的春雨、空阶滴到明的梧桐,和着空气里似有若无的艾青团子的味道,两三星火灯烛,迎来了清明节。
一大早,玉雪院就忙活起来了。此刻天色昏暗,天与地的交界处染着浅浅的胭脂,金黄色的阳光从云间的间隙射出,投下一片空明。
秀杏端着一盅红枣茶,从院外的小径上走来,微湿的青石板上移动着少女婀娜的影子。还没走到门口,从里面冲出来一个毛毛躁躁的影子,她一见不好,遂后腿两步,然后检查了一下盅里的红枣茶有没有晃出来。
还没等开口呢,人影慌慌张张地来拉她:“秀杏姐姐,你没事吧?”
秀杏甩开这人的手,“不用看了,我没事。”她一说完,这人就走出去好几步了,鬼催似的。秀杏见她鬼鬼祟祟的,轻声呵斥道:“你等等,站住!”
人影便顿住了,她走上前去细细瞧来。面前不是玉雪院的三等扫洒丫头夭夭么。一脸的紧张局促,也不知做什么去。“你干什么呢。今天不是放假了吗?”
打量夭夭身上穿的是新的青布绸子做成的春衫,却没拿什么包袱,“你就这么回去?不给家里带点儿什么?”
夭夭答道:“是要回去的,我拿了钱,路上买些东西。”她面色凝重,“秀杏姐姐,我走了。”
秀杏还想问什么,人却脚底抹油似的走得飞快。只好叹了口气不去管了。
路过正房的时候,朝里面瞟了一眼。自从关朔受伤,大夫嘱咐不能移动地方,他就一直住在这里。小姐自己搬到后面的厢房去住了。也幸好单单是玉雪院这一个院子,别说是一个关朔,就是五个来了,也养得下病。也不知道这关公子是什么身份,还要小姐给他挪地方。要是小姐再长一岁,或者长得快些,不似现在这般一团孩子气,这么做都不好。
从长满藤蔓的南窗看去,里面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大抵是还没起吧。老爷夫人暗地里吩咐过,不要让小姐和关公子见多了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想着想着,就走到宁容妗现在住着的厢房了,银霜从里面出来,笑着说:“今天小姐可开心了,醒得也早。”
秀杏也笑:“是这样的。她一遇到高兴的事情就睡得晚醒得早。”
进去一看,小姐果然已经坐在妆镜台上,撑着手臂挑要戴的首饰。见她进来,歪着脑袋喊:“秀杏姐姐快进来给我梳头。”
秀杏端着红枣茶放到她面前,“小姐先喝了吧。”
梳妆台上有好些被她挑出来的绢花、手链、串珠、小簪子,排成一排。宁容妗拿起勺子,吹一吹,咕噜咕噜地喝下去。那样子,放在这小小的身子上,真的优雅也变成了稚气的可爱和老成。
小小的人儿小口小口的将茶喝完了,嘴唇亮亮的,抬头:“秀杏姐姐,梳头!”
秀杏把她挑出来的首饰筛选了一遍,准备用前些日子才买的没有戴过的绢花和一串彩色串珠。接着把细细软软的头发绕成盘发,留了几绺松松的盘在后头。将首饰点缀上去。她是个细心的姑娘,性子也安静,喜欢给小姐研究一些好看的发式,结果总是别出心裁。宁容妗也很满意,谁不喜欢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呢?
秀杏将装着花钿的盒子拿出来,“小姐今天想要哪个?”
宁容妗看来看去,“秀杏姐姐,你给我画吧。”
秀杏想了想,就在那眉心处画了一朵蓝白色的小花儿,精致而小巧。
另一边,银霜是挑衣服的好手。往这边瞅了瞅,就在柜子里选了一套春衫。宁容妗在两人的伺候下穿上了衣服,这套衣服迎合节气,烟青色的边镶,月白的暗纹,配上青草春绿的图案,裙摆微收。清新又不老气,淡淡的俏皮。
她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镜中就出现一个粉白白的人参娃娃,带着湿气和清爽的凉意。
“走啦!”她欢呼一声,跑得飞快,路过前院,打量正房还是黑漆漆的,仍旧飞快的跑了。
朱红色的大门口停了一辆结构复杂的彩绸马车,车身上标记着范府的专属标志。范疏影掀着帘子,朝她招手。宁容妗飞速窜上去,两人便在车上笑闹起来。
这次她们是去看马球比赛的。当然,还有一群打马球的人,他们还没出来,打马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