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她之前就知道,但从来没有掉得这么厉害过!
心里七上八下的,萧绡连妆也没好好画,涂了层隔离、画个眉毛就出门了。刚到公司,就听说艾德琳停职的消息。
“是我主动要求的,”艾德琳依旧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刚好我也该休假了,首席的职位暂时由思远代替,你们有事就找他吧。”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艾德琳就要去国外休假一段时间,休养生息,也找找灵感。
林思远成为了新的首席设计师,看起来意气风发,一点也不像个临时首席,反倒像是新官上任,当天就召集所有设计师开会。
“外部的事你们不必担心,作为设计师,最重要的就是作品。”林思远穿着蓝色格纹外套、九分裤尖脸鞋,每一处细节都经过了精心打理。
萧绡听得心不在焉,不停地想着艾德琳停职的事,其实已经是变相的辞职了。首席被她连累辞职,她还好意思再继续呆下去吗?匿名群里的话,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萧绡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萧绡,罗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罗誉的秘书进来,叫了萧绡一声。
“去吧。”林思远心情大好,没有计较的意思,继续跟其他设计师探讨下一季的主题。
萧绡皱起眉头,十分不情愿,走出会议室问秘书,“罗总叫我有什么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秘书耸耸肩,斜眼看看她,“估计跟公关有关吧,艾德琳都要辞职了,可能有什么总裁不方便说的事让他跟你说。”
这话听着很是怪异,作为领导的秘书,这种带着个人臆断的消息透漏是很不合适的,萧绡不由得多看了罗誉的秘书一眼。这位秘书是罗誉上个月招来的,长得还不错,身材妖娆,涂着艳色口红,看起来有些妩媚。虽然不该以恶意揣测一个女孩子,但按照罗誉的人品,萧绡不得不怀疑他招这么个秘书的动机。
罗誉冷着脸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市场部刚刚提交上来的数据,看到萧绡进来也不说说话,等了半天才说了一声,“坐。”
萧绡在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罗誉自己忙了十几分钟,才堪堪停下来,仿佛刚意识到这里有个人一样,转头看向萧绡,“听说你设计图的灵感来源是一张照片,拿出来给我看看。”
萧绡从手机里翻出那张照片,给罗誉看了一眼。
“为什么不把这图交给公关部?”罗誉的语调很是严厉。
“这照片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不方便在公众面前露面。”萧绡收起手机,没有把图传给罗誉的意思。
“萧绡,我请你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这家公司的设计师,公司的名誉是要排在你个人名誉之前的。设计圈有多小不用我提醒,你自己也很清楚,如果因为你个人的原因造成这家公司的重大损失,以后你在这个圈子都混不下去了。”罗誉冷着脸,说出的话异常严厉,几乎已经是在恐吓了。
萧绡双手交握,指尖狠狠地抠着手心,深吸一口气道:“所以您的意思是,准备放弃我以保公司了是么?我会为我自己做的事负责,但是不该我背的锅我是绝对不会背的!”
如果就这么辞职离开,就是承认了她的设计有问题,萧绡照样在设计圈混不下去。
“你是我一手培养的,我不会放弃你。”罗誉皱起眉头,原以为萧绡会被吓住,如果她被吓得哭出来,自己就可以提出别的条件,顺理成章地将她纳入囊中,却没想到萧绡竟看得这么透彻。
离开罗誉的办公室,萧绡没有勇气再去五楼找周泰然,跟苏菲说了一声,请假一下午,直接回家了。
萧绡看着墙上贴的那张照片,阳光照在钢琴师的身上,像是划破黑夜的利刃,斩尽世间污秽。
ly在尽力降低负面影响,但因为涉及到蓝莫如,这件事的热度一时半会儿是降不下来的,那些黑粉还在不遗余力的扒皮,试图找出更多黑料一下把蓝莫如掐死。
再次拿起手机,给蓝莫如打个电话,依旧是经纪人接的。
“替我跟蓝小姐说一声对不起,这件事连累到她了,很抱歉,我会尽快解决的。”萧绡有些无力地说,要怎么解决,她现在也是一片茫然。不管她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
“知道了,我会转达的。”经济人淡淡地说着,便挂了电话。
“这明明不是她的错,我得跟她说清楚。”蓝莫如要抢手机,却被经纪人快速躲开。
“祖宗,您就听我一句劝吧,这事决对不能回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经纪人苦口婆心地说。
“不回应我憋屈!”蓝莫如攥紧了拳头,“柳林那个□□,我当年就不该手下留情!”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总之这段时间你的账号我暂时接管了,千万别冲动。这种没凭没据的八卦,来得快去的也快,再过一个星期他们就忘了,咱的活动还照常参加。”经纪人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并不如何紧张。
大金毛见主人不开心,凑过来用脑袋蹭她,蓝莫如摸摸那毛茸茸的狗头,想起当初萧绡来家里的时候跟狗狗玩的场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萧绡看到与自己有关的消息就有一种窒息感,只能关了电脑,坐在床上发呆。天黑了下来,手指关节和膝盖一阵阵地发紧,萧绡动动手指,抓抓头皮,却抓下来一把落发。注意力顿时被越来越不适的身体吸引了。
看看日历,这几天都按时吃药了,怎么会事?
狼疮一旦复发,就会来势汹汹,比第一次要严重得多。想起自己住院的时候,看到那个躺在担架上被紧急抬到手术室的复发病人,医生对家属说凶多吉少,一阵阵的恐慌便袭上心头。
展令君刚刚到家,车没挺稳,就接到萧绡打来的电话。
“呜呜呜……令君,呜呜……”萧绡听到展令君的声音,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在哪儿?”展令君直接问了这么一句。
“在公寓。”萧绡老实地说。
“嗯,发生什么事了?”展令君直接调转车头,又开出了兰芷江汀,半小时后,出现在了萧绡的公寓门外。
萧绡开门,看到穿着黑色衬衫的展令君,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你……”
“有拖鞋吗?”展令君看看这一眼能望到头的小公寓,低声问她。
“没有男士拖鞋,我自己也光脚。”萧绡讪讪地说,无措地左脚踩右脚。
展令君脱掉鞋子,光脚走进来,把手中的塑料袋递给萧绡,“今天允许你吃点油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