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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崩塌之前的坍缩,明明一片漆黑,偏偏让人能感觉到绝望和危险。

    第91章 分手

    这样的眼神, 让萧绡的心脏紧紧缩成一团,连呼吸都忘了。

    展令君盯着她看了足有十秒, 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在病床旁边的陪护椅上坐下, 松开领带扔到一边。

    萧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身走出病房,拿着ct排号的纸条去ct室外守着。空气中弥漫着痛苦的味道,萧绡靠在墙壁上深吸一口气, 让快要停摆的心脏得到少许的缓解,只是舌根越发地苦涩起来。

    如果哥哥有个三长两短,先不说展令君会不会跟她拼命,她自己都过不去心里的坎。靠着墙壁慢慢蹲下来, 萧绡抱着脑袋自责不已。自己这种行为,大概跟那种给花生过敏的儿媳妇吃花生酱的老太太一样不可饶恕吧, 当时就不该心软,不该让他见慕江天的。

    bsp;轮到展令羿了, 萧绡快步过去通知。

    展令君接过单子,跟护士一起推着哥哥去了ct室。

    ct显示脑部没有病变, 但海马区异常活跃。脑科医生也解释不清,只说让再观察几天。展令君点点头,把哥哥抱回病床上,沉默地坐在一边。

    萧绡把买来的饭放在桌上,抿了抿唇, “你吃点东西吧。”

    “你回去吧。”展令君没有回头看她,语调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盯着检测仪一动不动。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展母打过来的,问两个儿子去哪里了。展令君把哥哥昏迷的事慢慢地告诉妈妈,叮嘱她不着急,慢点过来。

    挂了电话,展令君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原地的萧绡,闭了闭眼,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回去吧,别跟我妈妈碰面。”

    别跟妈妈碰面,一个看到儿子昏迷的母亲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萧绡明白展令君的意思,其实更多的,是他自己不想见到她。

    “嗯……”萧绡吸吸鼻子,转身离开,“哥哥醒了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一声。”

    展令君没说话,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复又转回身,像个雕塑一样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哥哥。听着身后萧绡离开的脚步,痛苦地闭上双眼。原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信赖的人,没想到还是靠不住。

    前些日子那样明媚的心绪,统统化作了无尽的嘲讽,他刚刚从阴暗的角落里爬出来,就被一把推进了深渊。

    一天一夜过去,展令羿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萧绡焦躁地坐在设计室里,一笔也画不出来。就算哥哥醒过来,展令君也不会原谅她了,这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的感觉太糟糕了。

    艾德琳休假回来了,看到萧绡愁眉苦脸的样子便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做错了一件事,”萧绡抬头发现是艾德琳,“是私事。”搓了搓脸,她知道艾德琳不爱听这个,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每个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能力去承担这个错误的后果。”艾德琳话里有话地说。

    萧绡正烦恼着,没心思去揣摩她的意思。艾德琳看她这个样子,便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高定室。

    “艾德琳跟你说什么了?”苏菲凑过来问。

    “没什么。”萧绡打开钱包,轻轻抚摸卡槽里的那张黑色山茶花名片,如果展令君要跟她分手的话,该怎么办呢?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我听说,艾德琳准备辞职了。”苏菲叹了口气。

    昨天艾德琳回来,就跟林思远大吵了一架。

    在时尚圈混了这么久,萧绡都能相同的关节,她哪里会不明白,只是不想说。之前的种种,都是林思远为了争夺首席设计师的位置设下的圈套。把萧绡派去非洲坚持让金跟艾德琳去大师论坛,就是一切阴谋的开始。

    “我们做了六年的搭档,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艾德琳很是失望,刚来ly的时候,林思远也只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

    “是六年半,”林思远伸出细长的手指,比了个数字,“我在艺术指导的位置上呆了六年半!”他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却在艺术指导的位置上蹉跎了将近七年,再过几年他对时尚的敏锐度就会下降,再想上升就难了。而艾德琳,明明都这么老了,竟然一直占着首席的位置不放。

    俗话说,有六十年的皇帝,没有当六十年太子的,他已经受够了。

    “好吧。”艾德琳摇了摇头,把林思远培养成这副模样,她也有责任,既然他这么想做首席,那就给他好了。

    艾德琳向公司正式提交辞呈。她上了年纪,这次休假疗养,发现身体出了不少问题,也不适合继续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了。

    周泰然同意了艾德琳的辞职请求,却没有把林思远扶正的意思。董事会早已启动了调查程序,如今调查结果就明晃晃地摆在他的桌面上。林思远和罗誉的确跟宝拉有来往,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还提拔他做首席。

    但替代的人选还需要他去趟欧洲,暂时还得先留着林思远。不过对于罗誉,就不必客气了。

    罗誉卖力地做完了这次公关,本以为这一页就能揭过去了,没想到董事会的调查程序依旧按时启动,把他扒了个底儿掉。

    “这种事情,决不能姑息!直接开除!”董事会上,因为长子昏迷而心情不佳的展母,表现出了不同以往的强势。

    “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罗誉的表哥还想说什么,但对上展母凶巴巴的眼神又缩了回去。吃里扒外,出卖公司,这种事换谁都忍不了,他现在不好再得罪其他董事,否则在辞退函上写点什么,罗誉以后就再难找到工作了。

    萧绡躲在角落里,悄悄看了一眼气势汹汹走出会议室的展母,不敢上前。已经三天过去了,展令君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发微信也不回,她只能拜托梁靖瑶去看看。梁靖瑶说大表哥还在昏迷,没有好转的迹象。

    “周总,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罗誉跑到总裁室,质问面沉如水的周泰然。

    “我答应你什么了?”周泰然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

    罗誉张了张嘴,仔细想想,当时周泰然什么都没说,只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个眼神没凭没据的能说明什么?

    周泰然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咱们是老伙计了,别的不多说,你自己写辞呈吧。”

    自己辞职说出去总是比被辞退要体面许多,再找工作也好找。罗誉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攥了攥拳头,低声应承下来。事已至此,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