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
“这事太影响我生活了,一定要马上解决才好。你待会儿有没有空,我去你们工作室说?”康先生看来是个急性子,马上表示出了要当面谈的意思。
祝瑾年看了眼时间,“可以。”
四十分钟后,一个年轻男人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他约三十多岁,仪表堂堂,就是稍显得黝黑,他穿得并不是很高调,看不出牌子的黑色外套和牛仔裤让他看上去并不像个“土豪”,不过,他把手里的宝马钥匙连同爱马仕男士手包一起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时,还是让祝瑾年相信了这人就是土豪的事实。
康先生全名为康坚扬,目前在他父亲的gm房地产公司当副经理。gm房地产公司,祝瑾年听着耳熟,才想起自己曾经去看过他们成立30周年的晚会,进而发现欣雪的异常。
他结婚一年多,婚后跟老婆住在“逍遥游”。逍遥游位于鹏市市郊南山半山腰,独门独户带院子,是土豪聚集的别墅小楼区,普通老百姓也就只有参观参观的份。和印象中土豪的样子不同,康坚扬并不刻意炫富,又或许,在土豪们看来很普通的别墅、豪车、奢侈品在我们看来难以驾驭,所以,当他们轻描淡写说着这些东西时,会让难以拥有它们的人觉得,它们就是在炫耀自己财大气粗。
康坚扬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姿随性,平时性格应该也是比较大大咧咧。
几句家常寒暄,互相了解的同时也是建立咨询师和求助者之间的信任感。许是见祝瑾年过于年轻,康坚扬似乎有点失望,脸上的笑意和嘴里的恭维虚假得让她浑身不舒服。
“康总也喜欢户外运动和探险?”一会儿后,她假作不经意地问。
“你怎么知道?”看得出来,康坚扬几分惊异,脸上的微笑一下子真实许多,“我平时工作很忙,没什么爱好,无非就是在家摆弄些稀奇的花草,再来就是外出探险。怎么,你也有这类爱好?去过什么地方?”
“我只是看到了您手上戴着的表,感觉只有探险、登山爱好者才会钟情这种功能的手表,否则,像您这样的成功商人,应该会佩戴商务风格的才对。从表带磨损程度上看,这只手表对您来说还挺有纪念意义。个人浅见,如果说得不对,您就当一句玩笑。”祝瑾年淡定地回答,刚才她注意到,从康坚扬袖口露出的手表竟然是一款价格对土豪来说绝对不算昂贵的黑色户外腕表,以前,郝易期也想买一个这种牌子的,只不过,八千多的价格对当时的他来说,已算奢侈。另外,他的肤色、身材等特征,也像是经常在户外运动的人。
康坚扬笑了笑,没接话,但看祝瑾年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尊重,他点了根烟,深吸了几口,“我是探险爱好者,火山、地洞、高原、无人区,我都去过。”
“太了不起了……”她露出些欣羡,“有下一个目标吗?”
“工作忙,压力大,加上快当老爸了,好几年都没出去了。年少轻狂啊!以后怕是没时间没机会再‘以身犯险’了。”
又聊了一会儿,他就切入正题: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自从结婚后,就开始做噩梦,老是梦到床头站着一个鬼,吓死人了,每次梦见这个,我都活生生给吓醒过来。”
“男鬼女鬼?”祝瑾年还是好奇这个。
“不知道。鬼这种玩意儿还分男女?”康坚扬不可思议道。
祝瑾年有点尴尬,赶紧又问:“你做的这个梦持续多久?几天出现一次?还有什么其他内容?难道一整个晚上都只有一个画面吗,非要醒来才结束?”
康坚扬两指夹着烟,左右摆了摆,“没多久,好像就几秒钟,都不长。也不是每天都梦,从第一次梦见那个鬼开始至今大概梦了七八次。有时其他梦做到一半,忽然弹出那个画面,就好像你看电视看到一半,信号错乱插播鬼片一样,非常恐怖。我为此还请了风水师傅看了看我的那套婚房,根据他说的,调整了几个家具,还买了几张符压在几个东西下面。他妈的,有个鸟用?”
听描述确实挺恐怖的,祝瑾年想,如果自己三番五次梦见这个,八成会疯。可就像杜格致之前说的,一个人会反复做同一个梦,都有些现实中的原因。大家都怕鬼,可是从来没人真的见过这玩意,说到底,都是自己吓自己。
“你能不能跟我具体形容一下看到的画面?”
康坚扬又点了一根烟,带着为难又焦虑的神情回忆了几秒,“一个看不清相貌的鬼,穿一件血淋淋的白衣服,就直挺挺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干,好像在看我。我呢,就躺在床上,我老婆在没在我旁边倒是没注意。梦里面,房间布置什么的都跟我卧室一样,天半亮不亮的,所以我觉得恐怖得很。头次梦见的时候我也没当回事,这种场景,你说,那些恐怖片里多了去了,但多梦几次我就感觉不妙了。说来也奇怪,就我能梦见,我老婆从来没。除了这,其他也没什么不对劲的事发生,我觉得问题肯定不是出在风水上。”
他该不会曾经干过什么事关人命的亏心事吧……祝瑾年在心里嘀咕。
“做这种梦之前,你有没有去什么特定的地方或者做什么特定的事?”
“呃……什么意思?”
“比如你去了某个商店回来,或者喝醉酒入睡后,才会做这个梦?”
康坚扬深吸一口气,“我第一次梦见鬼的时候就是喝醉了!”
祝瑾年赶紧确认道:“之后几次呢?是不是也是醉酒状态?”
“前几天做这个梦时没喝酒,也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在公司忙了一天,跟以前一样,回来洗个澡、上上网就睡了。”
“梦境多多少少源于现实,我们只会梦见自己曾经看过或者知道具体样貌的东西,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鲨鱼的人,是怎么也梦不见鲨鱼的。噩梦也是这样,它是大脑将人们日常生活中受到的心理创伤、遗憾、恐惧或者印象非常深刻的事经过加工,最后反应出来。”祝瑾年清了清嗓子,“康先生,你的梦里出现的几个符号值得注意。一是血液,二是白色的衣服,三是不移动。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和这三个信息有关?换句话说,你心里有没有什么一直膈应着的事,和这三个信息沾边的?”
“血、白色的衣服、不移动……”康坚扬缓缓念着这几个字,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一会儿,他神色变了变,“该不会……”
“想起了什么?”祝瑾年看着他问。
“我结婚之前……交过几个女朋友。”康坚扬显然对女朋友的数量有所保留,不过,这或许无伤大雅,“有个比较缠人,非说自己怀孕了叫我娶她,我呢,当时还没想定下来,就让她去做掉。她不肯,我们就吵了起来……吵得比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