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客气了。”
活了三十几年,形形色色的人她都见过了,可唯独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两个人一样的。
看年纪,两人岁数不大,应该是高中生或者是大学生,可区区一个大男孩轻轻松松就能够控制她的身体,让她完全没了自主能力,想必,这男孩不是一般人……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
她不想招惹这两个人,只想把他们赶出去。
然而,她的恐吓好像对他们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
冥司慢条斯理地起身,顺手将坐在沙发上的四喜拉起来,手臂轻轻搂住四喜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着梁芸,淡淡地说:“一旦我们离开这里,你活不过今晚。”
“什么?”
她被冥司的话吓住了。
如果说她不相信吉四喜还有情可愿,但冥司超凡的能力她已经领教过,她至少应该相信他吧?
可是,在她心中压抑了十二年的真相,她始终不敢面对,更不敢公之于众。
她不想承认房依然的死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车祸之后,她受到的责备太多了,如果连她自己都责备自己,那她可能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浑浑噩噩地度过这十二年,她无法原谅自己,但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好像丝毫不在意那起车祸似的。
唯有她自己知道,房依然的死给她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阴影以及精神创伤。
“不是吓你的。”丢下这句话,冥司转身,搂着四喜准备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梁芸急切的喊声:“你们两个,等一下。”
冥司面不改色,冷冷地回头看着她。
他早就料到她会开口挽留。
正文 第1029章 冥希宸 番外30
“你们回来,把话说清楚。”
梁芸的语气软了下去,她已不是之前那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冥司的话,应该让她感到了后怕,不然,她不会将他们叫住。
“怎么,你准备说实话了?”冥司冷言。
她故作镇定,示意了一下沙发说:“坐下聊。”
四喜隐隐有些激动,她没想到冥司简明扼要的几句话竟然让梁芸回心转意了。
自己之前浪费了那么多唇舌,都没能撬开梁芸的嘴。
与冥司对视一眼,她率先走到沙发前,一本正经地坐了下去。
梁芸深吸了几口气,在她对面坐下,看了眼站在沙发一旁,两手揣在裤兜里,并没有打算入坐的冥司,视线很快转回到她的脸上,喃喃地说:“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但既然你们想知道真相,我不介意告诉你们。”
“麻烦你了。”
她的态度一软下去,四喜也自觉跟她客套起来。
“十二年前,我与房依然的确是最好的闺蜜,我们住同一间寝室,从新生报到,到大三,几乎形影不离,我们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而且我们的喜好很相似,我喜欢看电影,她也喜欢,我喜欢打网球,她也喜欢,我喜欢的男神是房祖名,她也喜欢,就连我的男朋友,她也喜欢……”
说到这里,梁芸稍稍有些激动,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下去,“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和我的男朋友不止一次私下约会,他们暗渡陈仓,背着我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最后,我的男朋友甩了我,跟她好上了。”
四喜若有所思地点头,“为了男人?”
“不只是这样,这只是我们决裂的导火索。”
“你接着说。”
梁芸咬了咬牙,双手紧攥成拳,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她仍旧耿耿于怀。
“我们所学的专业是一样的,都是服装设计,大三那年,学校举办过一次时装设计大赛,她剽窃了我的设计,赢得大赛的一等奖,而且,当时出席大赛的评委之中,有两家公司的设计总监争抢着想要签下她。”
“所以,你对她怀恨在心,那起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你故意谋杀了她?”
“不,我没有杀她,车祸确实是意外。”梁芸冷静地说。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四喜,那双黑溜溜的眼睛,隐隐透出微光,她的态度异常肯定,神情凝重,不像是在撒谎。
然而,她是否谋杀了房依然,四喜还不能因为她的只言片语而下定论。
“车祸发生时,确实是我在开车,当时我接到了于洋的电话,于洋就是抛弃我,然后跟房依然好上的那个渣男。”
“然后?”
“他听说我要带房依然到山上去,电话打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骂了我一顿,他认为我对房依然不安好心,以为我要趁机杀了房依然,我向他解释,他不信,我们在电话中吵了起来,之后就发生了车祸,车祸发生的太突然,我来不及反应,就与对面驶来的车子撞上了,后面的事情,你们从报纸上都看到了。”
“这就是所有的真相?”
“对。”
“还有没有隐瞒?”
梁芸摇头。
“车子落水以后,为何只有你获救了,房依然呢?”
“这……”梁芸支唔起来,“我其实不知道她不会游泳,当时那种状况,我拼了命地逃出车子,游上了岸,等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她没跟上。”
“她是溺死的?”
“对。”
“你们相处三年,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竟不知道她不会游泳?”
“我确实不知道。”
“真的?”四喜表示怀疑。
梁芸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们让我说实话,现在我已经把实话全部说了,你们还要我怎样?”
事故发生后,她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于洋怪她,房依然的父母恨她,连学校里的同学都用另类的眼光看她。
很长一段时间,舆论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没了朋友,整日以泪洗面,几乎只有在喝得伶仃大醉的情况下,她才能够睡着。
她受的折磨够多了,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在车祸中死去的人是她,而不是房依然,她的日子可能不会过的这么艰难。
她捱了十二年,如今已经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及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