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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临安迅速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苏余声正皱着眉头打量着桌子上堆成山妆的食材。
他换了一件宽松的白t恤,灰长裤,头发微微有些湿漉,大概是在客卧的浴室里洗了澡。
他身材高挑地站在那里,许临安光是看着就很心动。
顿了一下,她悄悄踱步过去,然后自他身后环住他的腰,蹭了蹭,“你要给我做饭吃么?”
这句话是打趣他的,很明显,他根本就不会做饭。
抱着的身形顿了一下,苏余声随即捏着她的胳膊缓缓转身,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他低低地笑,“大概,做不了。”
她无辜地眨眨眼,“那怎么办?”
明知故问,苏余声好笑地看着她,然后低头轻柔在她唇上一吻。
他说的理所当然,“想不到好的办法,怕是只能色.诱你,然后让你去做饭。”
色……色.诱?
是指亲她吗?
大脑正飞速思考着,苏余声已经开始含笑低头。
眼看就要亲上了,许临安脸上一红,赶紧手脚并用地推他一把,连忙嘟囔了句,“好,好饿,我去做饭了。”
然后慌忙地,抱着食材去了厨房。
好久没有大张旗鼓地做过饭了,许临安其实挺激动的。
她抬起手把背后长长的头发随意扎了个小结,回手就开始拆各种食材的袋子。
忙忙碌碌的,嘴里也不停歇。
“你喜欢吃什么口味儿的大虾呀,嗯……看你平时清清冷冷的,口味大概也很清淡对吧,既然是晚上,咱们就不吃那么油腻啦,我开水给你煮一下,咱们蘸着海鲜酱料吃,好吧~
哎哎哎我竟然还买了西兰花,那要不这样,大虾清炒西兰花怎么样,我小时候经常做着吃的,又清淡又好吃,给你试一下怎么样~
那大虾就算是有着落了,可这条鱼怎么办,收拾起来大概会很麻烦,你着急着吃么,你要是不急的话我……”
她正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着,苏余声突然沉声喊了她一声,“许临安?”
哎?喊我啊?
停下正在忙碌的手,许临安回过头来,认真看着身后一米远处,斜倚在厨房门口的苏余声。
他可真好看。
眨眨眼,她问,“怎么啦?”
苏余声承认,她刚刚小小的身子窝在厨房里忙碌时,那娇小的身影一瞬间就烙在了他心里。
深深浅浅的。
足够让苏余声在往后每一刻煎熬的时间里,只要想起她那个模样,就足够有一千万,一千亿个念头想要再多活无数个十年。
想要再多些日子感受她的柔软和她的温暖。
想要再多些时间体会她的细腻和她的可爱。
怎么办。
他好像非常爱她。
没有回应,许临安又眨了眨眼睛,柔声喊他,“苏余声?”
他回神,“嗯?”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点头,“嗯。”
是有话要说。
许临安疑惑,“什么啊?”
顿了一下。
良久,苏余声低低地笑。
他说,“许临安,我在想,
我们要不然,
结婚吧。”
☆、chapter23
他说,“我们要不,结婚吧。”
话毕,空气有些安静。
许临安反应不过来,就那么直直的呆住了。
看她受惊的样子有些可爱,苏余声顿了一下,大步上前把她捞在怀里,亲吻一下她的额头,他柔声安顿,“简单吃点儿就好,饭后我有话和你说。”
有……话说?
什么话啊。
提着一颗心,红着一张脸,许临安磨磨蹭蹭的把饭给吃完。
饭后苏余声让她乖乖坐在沙发上不要乱走动,自己起身去把桌子和厨房给收拾了个干净。
等他再返回客厅的时候,就看到沙发上端正坐着的许临安。
她的坐姿太过端正,苏余声盯了一会儿,不禁笑了。
他问,“你很紧张?”
不紧张啊。
我没有在紧张啊。
许临安眼神不自在的瞥一眼屋子,结结巴巴的和他说,“你不觉得客厅的灯光太……太刺眼了吗?我们要不然……开台灯吧。”
因为我现在,脸有些红。
大概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也没多说什么,苏余声径直走过去把客厅的灯一关,顺手打开一旁灯光微弱的台灯。
客厅里此时闪烁的光,柔柔的,很有氛围。
苏余声大步走到沙发边站定,刚一坐下,许临安悄悄往旁边一挪,不动声息。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低低地笑了声,他问,“怎么了?”
许临安脸红,嘟嘟囔囔道,“没怎么……”
话还没说完,苏余声长臂一捞,把人结结实实地抱在腿上,双手搂紧她的腰,脸顺势就贴在她颈窝处,声音低低的,“你在怕什么?”
他都发现了啊。
被人一眼看穿的许临安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别扭,想来想去问了句,“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啊?”
话一出口,脸又红了。
几乎是下一秒,苏余声应了声,“嗯。”
觉得这么说程度不够,他又沉着嗓音补充了句,“很想。”
他说很想……
和她结婚。
感觉心里甜甜的,许临安也就没那么不自在了,正想着侧过头来和他说句什么,苏余声埋首在她脖颈处轻轻吻了一下。
他说,“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嗯?什么话。
身形顿了一下,随即乖乖靠在他怀里,等着他把话说完。
环着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苏余声声音低低沉沉。
他说,“我人生的三分之二时间都献给了生物医学,起初不是热爱,而是为了生存。
我从六岁起就得知自己这一生,或长或短,都逃不过三十五年的宿命。
原因太过简单,不过是一句先天基因的缺失。
我被生物医学判定,三十五岁那一年,细胞将迅速老化,仅仅一年之间……”
顿了一下,他接着,“我大概会死。”
会死。
他说的语气平静,声音撞进许临安耳朵里时,震得她险些掉下泪来。
轻柔地吻了吻她的耳垂,苏余声继续道,“所以我投身生物医学近二十年,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久一点。
哪怕,能稍微久一点。
五年前,我因为专项生物细胞组织重生的研究项目,获得了国际生物学研讨会的提名,可也是那一年,因为对基因的透彻研究,使我对生命失去了希望。
我平生第一次笃定,我活不过三十五岁。
可我没想到,那一年,我会遇到你。”
许临安怔了一怔。
五年前,他们见过面吗?
见他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