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各看了几眼,都是很男性气息的布置和摆设,简洁到有些冷清。
我跳着去厨房找他,许是听见我一直在外面跳来跳去的声音,他瞥了我一眼,“你就不能消停点?”
“晚上要吃什么?”
我对郑易的厨艺还是很期待的。之前我上完课回家的时候,如果跟下班的他遇上,他手里肯定拎着晚饭的食材,当时我就想,他做饭一定很好吃,不然谁愿意经常花时间做一人份的饭。
我倚着橱柜看他洗菜,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破天荒的居然开启了黄|腔,“下面给你吃。”
我:“……”
我面无表情的说:“太老套了好吗?一点也不能刺激不到我阅历丰富的内心。”
郑易笑了起来,煞是英俊。
我接着说:“再说,我看着你下面也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郑易:“…………”
他几乎要咆哮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污!”
其实我说完也有点后悔,但是耐不住我看过那么多小说后的知识沉淀,话到嘴边,没过脑子就抖出来了。
我说:“是你先污的,我没污啊,我就是单纯的想表达你下的面可能不好吃,是你自己想歪了。”
郑易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洗菜不说话。
我觑着他神色,小声提醒他说:“虽然你脸没有红,但是你耳朵红了……”
我话还没落音,眼前已经落下一片阴影,郑易一步迈过来,高大的个子直接挡住了头上的灯光。他欺身压过来,低着头眸光深沉的看着我,嘴唇离我的嘴巴最多一寸远。
而我已经呆了。
那股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又盈满了我鼻间。
他目光晶亮的盯着我,微微侧头缓缓向我这边凑上来……
我顿时清醒,连忙伸手推了他一把,捂着嘴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想干什么!”
郑易往后退了两步,挑着眉,得意又邪气的一笑,“你去洗手间照照镜子,看看现在谁脸红。”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刚刚是在耍我,瞬间觉得自己脸更热了!
还敢更坏一点吗?这根本就是犯规好吗!拿美□□惑别人,我要是不上当,还怎么做一个合格的颜狗!
郑易已经迅速恢复了正常,气定神闲的走过去洗菜,边洗还要颐指气使的说:“你不干活就去外面等着,要么就把虾剥了。”
我当然不好意思干等着吃,就把虾拆出来一个一个的剥。
厨房一时很安静,感觉周身的空气都流动的十分缓慢。
郑易洗完菜过来跟我一起剥虾,然后率先打破了沉默,“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我举着一只剥好的小龙虾,咽了下口水,期待的问他:“我可以吃一个吗?”
郑易:“……”
直到龙虾面出锅,郑易还在教训我,说好吃一个,我却一吃就停不下来,龙虾面差点变成油菜素面。
我承认我太贪吃了,但是他们这样的人也很让人费解啊,好吃的东西在眼前,居然能忍住不吃一定要等到彻底做成,口水都要流成河了吧!
但是等尝完一口郑易做的面,我又开始后悔,不该吃的,小龙虾放到面里,比直接吃还要好吃!
他配菜用的油菜和小龙虾,面则是专门熬的排骨汤里煮的,香味四溢,喝一口汤,再吃一只劲道弹压的小龙虾,搭配软滑的面,简直好吃到哭。
我都快顾不上吃相了,问他:“为什么你做饭这么好吃?是不是拜过师学过艺!”
郑易坐在我对面笑了,顿了片刻说:“一个人生活,不要委屈了自己。”
第二十二章 请柬
餐厅的灯光温暖柔和, 郑易脸上的笑还没有完全敛去,说话时神色认真又有些寡淡。
我突然就想起刚才进门时,对他家的第一印象——缺少人气。
他其实对生活并不马虎,从他收藏的各样物件和一顿精致的晚饭上就能看出来。但也许是太过自律,家里收拾的整齐干净,早上健身、白天上班、晚上做饭……每天这些事情循环往复, 都是一个人做, 等偶尔闲下来的时候, 会不会觉得寂寞和无聊?
这跟我还不一样。虽然我也是一个人, 有时看剧打游戏玩一天下来也空虚,但我们两个的区别在于, 我比较外向,心里有事了在屋子里糟一通, 又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而郑易,从他此刻说话的神情上,就让人觉得他心里可能好孤独。
大写的心疼。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我关心的问他, 心想估计自从他妈妈去世就开始学着照顾自己了。
他回想了一下说:“记不清了, 出国留学前。”
果然,我说:“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上班。”郑易不明就里的看我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考虑到他也不容易,我忍了忍继续问,“晚上呢?你一个人不会觉得寂寞吗?”
“忙都忙不过来, 还有心思寂寞?”郑易哼笑, “寂寞只属于你这种每天睁眼等天黑的人。”
我:“……”
可怜我那一片喂了狗的清心。
我十分不服气, “你也可以每天睁眼等天黑,为什么要拼死拼活的工作呢?为了做给别人看,还是为了钱?难道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
郑易反而怔了下,半晌没说话。
我起身收拾碗筷,一瘸一拐的去厨房洗碗,过了一会儿郑易站在厨房门口,倚着门框说:“我没有仔细想过——你刚才问的。”
我略带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刚成立ic的时候,是为了让人知道没有郑氏,我一样饿不死。”郑易说,“等ic做起来,反而觉得没有意思。”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却是能理解。那种忍受来自父亲与继母的屈辱感和想要证明自己的不甘与决心,对一个从青春年岁就经历过变故的少年来讲,大概是一个绝佳的奋斗目标。可惜等他事业有成的时候,昔日眼中威严且不容置疑的父亲,已经垂垂老矣,再也不能盛气凌人了。
我放下碗筷,转头想安慰他几句。
郑易两手抄着裤兜,神色恍然的又说了一句,“大概是因为做起来太简单,没什么挑战性。”
我:“……”
跟郑易这种装逼犯聊天实在太憋屈,我这种嘴贱小能手对上他直接完败。
挫败感太严重,吃完饭我就不想再跟他一块儿待着了,更何况他毫不含蓄的用行动表达了他送客的意愿——他把笔记本拿到客厅,点开一张张股票、期货盘面,通过专注于工作的沉默给我下了逐客令。
*
我的脚伤恢复大半的时候,秦姝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她前段时间在拉投资,黑天白夜的在整理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