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退出人群,一眼就看到被众人包围在中间,站在秦澜身边的乔南。她今天穿着黑色套裙,脚下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站在衣香鬓影的圈子里,却还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男人握着酒杯的五指紧了紧,他抿了口酒,然后才转身离开。
酒会这种场合,自然免不了客套寒暄,敬酒也是必须的过程。好在多数都是鸡尾酒,度数并不高,乔南被逼着喝了两杯。
她昨晚一晚没睡,这会儿有点头疼,所以不想多喝。
“总监,我去趟洗手间。”
“去吧。”
走出宴会厅,穿过长廊往左就是洗手间。乔南出来透透气,顺便缓解一下头疼。
酒会这种场面,秦澜早已适应。她走到长长的餐台前,换了杯酒精浓度低的鸡尾酒。
“听说你做的那档节目,下周就开始播出了?”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秦澜转过身,只见郁敬铠端着酒杯走过来。
“是。”秦澜笑了笑,“希望下周首期开播,不要撞档你们安锦的节目才好。”
“这些事都是锦安负责安排的。”郁敬铠神情如常,道:“不过两家电视台共同做节目,如果撞档也很平常。我们安锦不会为谁让道,锦安也不会这么做。”
“呵呵。”
秦澜轻晃手中的酒杯,笑道:“敬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但你没有变,还把儿子也教的越来越像你。”
“他是我的儿子,当然要像我。”郁敬铠微微沉下脸。
“你忘记了是吗?”秦澜扬起眉,看着他的眼睛,“锦安也是我的儿子。”
“当年你选择了事业,放弃了儿子,是你忘记了吧。”
秦澜叹了口气,“我想,这个话题我们不应该继续下去。”
话落,她微微颔首后,便端着酒杯离开。
宴会厅中的水晶吊灯,光线耀眼。郁敬铠抿了口杯中的红酒,望着秦澜走远的身影,眼底的神色慢慢沉寂。
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澜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她还是永远的工作第一,任何事任何人,在她眼底,在她心中,永远都没有她的主播位置重要。
哪怕当年失去儿子,失去这个家,她都义无反顾。
哗啦——
打开水龙头,乔南捧起一把冷水洗了个脸,似乎头疼还稍微好些。她打开皮包,拿出粉底,动作麻利的画个淡妆。
重新收拾好以后,她看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转过身,又对着镜子看了遍,确定没有失误后,乔南才满意的点点头。自从跟在秦澜身边,她也渐渐学会优雅两个字。
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她是秦澜带来的,无论怎么累,她最起码不能给秦澜丢脸。
深吸口气,乔南挺胸抬头的拉开洗手间大门。她抬脚跨出去,不想对面男士洗手间大门也打开,走出来的男人令她一怔。
四目相对,彼此都愣住。
男人那双深棕色瞳仁太过明亮,乔南一个激灵回过神,立即埋下头,想要夺路而逃。
郁锦安口中含着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就已经转过身,快步向前。
心慌意乱总容易出差错,尤其乔南此刻头晕眼花,脚下还踩着双十厘米高的鞋子,身体一个重心不稳,右脚瞬间往边上歪了下。
“啊!”
随着她的痛呼,后面追上来的郁锦安都能听到她右脚踝咔嚓一声。
右脚突然一阵钻心的疼,乔南失去支撑力,整个身体晃晃悠悠就要摔倒,幸好后面的人眼疾手快,伸出双臂稳稳托住她的腰。
“小心。”
男人宽阔的肩膀贴住她滑落的身体,乔南想要挣扎,但从右脚传来的痛感越来越大。
“别动。”郁锦安一只手圈住乔南的腰,让她占时靠墙站好。随后他蹲下身,俯下身体半跪在她的脚边,轻轻抬起她的裤管,果然看到右脚的脚踝位置已经有红肿。
“你先坐下来。”他说。
乔南咬着唇,倔强道:“不用,我没事。”
她收回右脚,作势就要迈步,可惜脚掌刚刚着地,顿时倒吸口气,“唔!”
男人好看的剑眉紧蹙,他猛然伸出双手,一把将身边的人抱起来。
“郁锦安!”
乔南大惊失色,又不敢大叫,“你要干什么?”
前面不远有张沙发,郁锦安把她抱坐到沙发里,又拉住身边经过的一个服务生,“帮我拿一些冰块来。”
“好的。”
这边走廊比较清净,没什么人走动。乔南左右看看,这会儿也找不到别人帮忙,她瞥眼自己的右脚,有些红肿。
走廊侧面的观景台前,容珊刚和一群阔太太们聊天回来。她远远看到郁锦安的身影,随便找个借口溜过来看看。
那个女孩子不就是被秦澜带来的吗?
容珊对她有印象,不就是曝光郁家新闻的小记者吗?听说她以前还和郁锦安有点特殊关系,因为她,上次齐光还没打了?!
看起来郁家这位大少爷,倒是对邵家那位千金没什么兴趣。反而被一个小记者弄得神魂颠倒,念念不忘。
大概两分钟后,服务生拿来一个冰桶,交给郁锦安后便离开。
郁锦安脱掉西装外套,随意丢在沙发里。他拿出干净的手帕,打开后往里面装了些冰块,然后把手帕的四角包裹好,捏在手里当做冰袋使用。
“脱掉鞋子。”
“什么?”乔南瞪大眼睛,“我不脱!”
脱什么鞋啊?谁要他假好心,如果不是遇见他,她怎么会崴到脚?所以说,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瘟神啊!
每次遇到他,她都要倒霉!
没工夫同她废话,郁锦安直接上手,一把脱掉她的高跟鞋。乔南没想到他会这样,刚要开骂,脚踝突然一阵寒意贴上。
“唔。”她瞬间皱起眉。
“一开始有点疼,忍着点。”郁锦安将冰袋敷在她红肿的脚踝部位,同时有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按压,揉捏。
“我要把红肿的地方揉开,揉开以后就没这么痛了。”
郁锦安低着头,动作有条不紊,又很有专业性。他常年晨跑,经常跑着跑着扭到脚,后来跟医生学过两招,应个急倒是没有问题。
这种时候,乔南没有办法强硬把脚抽回去。一来她脚真的很痛,二来这男人力气很大,他的手指好像铁钳,她的右脚被他牢牢扣在掌心,压根无法动弹。
走廊另外一侧,秦澜定定站在原地,看着那边沙发前的一男一女,倏然蹙起眉。
尤其看到郁锦安半跪在乔南面前,亲自为乔南冷敷脚踝时,她的眉头更加蹙紧。难怪上次乔南失踪,锦安会那么紧张,原来他们之间真的有些不寻常。
冰块冷敷的作用渐渐见效,乔南觉得,右脚踝那种红肿刺痛的感觉,正在一点点削减。她坐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