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再来了。”邵至公语气决绝。
邵卿怔了怔,喉间哽咽的说,“爷爷,你们真的不要我了吗?”
心中压抑的情绪渐渐爆发,邵至公眸色一沉,“不是我们不要你,是你做的这些事情,让我们不敢要你。”
话落,邵至公面色冷冽的转过身离开。
“爷爷!”
邵卿又往前追了步,却被前方的大楼保安阻止,不让她继续靠近。
邵氏集团大楼有三十多层的高度,当年这栋大楼的选址,还是邵卿亲自决定的地理位置,这足以表明邵至公对于孙女的重视程度,以及未来她将成为邵家继承人的含义。
可是如今,邵卿仰起头,盯着眩晕的大楼,心底一片惨笑。
邵卿,你完了!
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家,公司,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
不多时候,邵卿走到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她坐进车里后,司机偏过头询问,“小姐,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
邵卿怔了怔,眼眸蓦然泛酸。她低着头,犹豫了下才说道:“中心街36号。”
“好的。”
大概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前。司机看到这套豪华的房子,不禁惊讶道:“哎呦小姐,原来你住在这里啊,这可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邵卿抿着唇,付了车钱后,提着皮包下了车。
出租车很快离开,别墅大门前的那两盏大灯,依旧屹立在此。邵卿深吸口气,双脚迈开步子,一点点走到别墅门前。
铃——
她伸手按了门铃,很快有佣人跑出来。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后,佣人脸色一僵,“大,你怎么回来了。”
“把门打开,我要去看妈妈。”邵卿声音含着几分命令。
昨晚家里发生的事情,佣人们之间也都已经传开。更何况,邵至公亲自下过命令,谁又敢不遵守呢。
“不可以。”佣人摆摆手。
“为什么不可以?”邵卿心底的怒火瞬间爆发,“这里是我的家,我要回家,把门打开!”
佣人沉下脸,如实回答:“老爷子吩咐过,不可以让你回来。”
“爷爷说过?”邵卿咻的厉目,随后又摇摇头,“不可能,爷爷只是生我的气了,他不会真的不要我,不会的!”
“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佣人好心规劝,“你先回去吧,如果老爷子哪天同意让你回来,你再回来吧。”
平时这些人口口声声大小姐的叫着,如今她的身份揭穿后,这些人的面目也显露出来了。邵卿冷哼了声,双手用力握住铁门的扶手,使劲拉拽,“你把门给我打开,快点打开!”
“喂!你不要无理取闹啊,再闹我要报警了!”
“好啊,有本事你就报警!”
“你这人怎么回事……”
大门前传来争吵声,冯馥正好扶着丈夫出来晒太阳。她听到这边的动静,便把邵钦文扶到庭院前的椅子里坐下,然后转身朝大门走过去。
“怎么回事?”冯馥沉下脸,语气阴霾。
听到她的声音,邵卿瞬间踮起脚尖,把脸靠近过来,“妈妈,是我,我是卿卿啊!”
见到门外的人后,冯馥眼底的眸色瞬间沉下去。她迈步走到铁门前,怔怔望着站在门外的人,情绪透着怒意,“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要回家啊。”
“家?”冯馥嗤笑了声,言辞犀利,“这里是邵家,可你不姓邵。”
邵卿咬着唇,眼泪滚出眼眶,“妈妈,你还在生我的气?”
事情早已演变成不是简单的生气,冯馥笑了笑,道:“你对钦文做的事情,我们没有报警,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妈……”
邵卿朝她伸出手,“不要这么对我,你是这个家里最疼我的人,从小到大,妈妈都是最疼我的人。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呵。”
心中的情绪翻涌起伏,冯馥黯然一笑,转而盯着邵卿的眼睛,说道:“是啊,从小到大,我确实最疼的人就是你,因为你,我偏心的对待小南。可是结果又怎么样?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我的女儿,伤害我的丈夫,伤害我们这个家!”
“是我错了,我对不起小南,也对不起整个邵家。”冯馥眼底含着热泪,哽咽道:“从今以后,我都没有你这个女儿!”
话落,冯馥转过身,朝身边的佣人吩咐,“不准开门!”
“是,太太。”
“妈妈——”
眼见她转身走开,邵卿情绪的激动地伸出手,可是却根本无法触碰到她离开的身影。面前这两扇巨大的牢固铁门,是她无法冲破的障碍。
而妈妈绝情的话语,又狠狠打碎邵卿心底的最后期盼。
身后的喊叫声渐渐消失,冯馥回到花园的藤椅前。邵钦文转头看着妻子,满脸疑惑的开口:“老婆,卿卿怎么站在大门外?她怎么不进来呢?”
冯馥黯然垂下脸,眼底的泪水弥漫在眼眶中,“卿卿要去上班,所以不能回来。”
“哦。”
邵钦文点了点头,抬起下巴往大门方向看了看,见到邵卿的身影已经消失,眼神立刻暗了暗,“卿卿好像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你让厨房给她做点好吃的,让她晚上早点回家吃饭。”
“钦文……”
听到丈夫的话,冯馥红着眼睛动了动嘴,却无法同他多说什么,“好了,我知道的,我会安排佣人多做几个菜。”
“那就好,那就好。”邵钦文笑眯眯的点点头,开心的低下头继续看他手中的画报。
须臾,冯馥转过脸,别墅大门前的位置,早已空空荡荡。
二十几年的母女情分,冯馥不是草木,心中自然也有难以割舍的感情。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一直宠爱,引以为傲的女儿,却不是她的孩子。
这个打击,她真的有些无法承受!
远离邵家别墅后,邵卿提着皮包,沿着大路慢慢走着。头顶的阳光明媚,但她却感觉不到暖意。
冷,全身都很冷。
忽然间,胃里一阵翻涌,邵卿捂住嘴巴弯下腰,干呕起来。
“呕——”
邵卿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那阵几乎令她窒息的感觉渐渐平复下来。她背靠树干,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眼前阵阵眩晕。
最近几天她吃的很少,晚上也几乎不能睡觉。邵卿深吸口气,忍住那阵恶心感觉之后,才长长的松口气。
大概是生病了吧,她这么想。手脚无力,她走到路边拦住一辆出租车,打算回到酒店好好休息,不能继续这样了。
出租车行驶在车道上,邵卿眼睛酸酸的难受,也不想说话。她拿出手机,正在考虑要不要给关律打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