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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
    毫无反应的雕像,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恋,他从唇间尝到的俱是绝望的滋味。

    终于,他从不顾一切,到颓然松开。

    眼前的人没有抵抗,却也没有丝毫反应。

    她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他,冷眼旁观他的失态,眼里是敌意与麻木。

    无数咆哮的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

    他甚至想过就在这里要了她,好像这样就能回到从前,两人亲密无间,真的一点距离都没有的时刻。

    可他最终松开了手,离开她的唇。

    黑暗里,他浑身冰冷,听见面前的女人麻木冷漠地问出一句:“苏政钦,你要强了我?”

    “……”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浑身发颤的人不是她,反倒是他。

    是明明占有优势的他,将她压迫到动弹不得的他。

    朦胧的包间里,祝清晨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完事了?”

    抹了把嘴上的鲜血,她的唇边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

    那笑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置身事外。

    “如果你完事了,那我先走了。”

    她扭头推门,从容离场,而他是小丑,是表演拙劣的失败者。

    门是自动关上的,还差一条缝就合拢时,她头也不回留下一句,“如果今后再见面,不要跟我叙旧了,苏政钦。从今往后,我们就当陌生人吧。”

    她走得决绝。

    一门之隔,她去了光亮的天堂里,却将他留在了冰冷漆黑的地狱。

    苏政钦一动不动站在黑暗里,知道这一次,他是彻底失去了她。

    连同那五年的美好时光,一起被剥夺。

    *

    苏政钦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出那个地方的。

    从金碧辉煌的会所,到寒风萧瑟的街头,繁华与热闹都是别人的,而他从走错地一步起,后面的人生就再不受控制,逐渐走入今天这样冷冰冰的孤寂之中。

    不是没想过和她携手一生。

    不是没想过会到白发苍苍那一日,睁眼闭眼还叫着祝清晨的样子。

    也曾幼稚地在纸上一遍遍揣摩新生命的名字。

    偶然在梦中目睹她的离世,醒来时也会眼角潮湿。

    昔日少年恩爱不已,如今各安天涯,她还要他纵使相逢应不识。

    多可笑。多可悲。

    大厅里放着悠扬婉转的歌,待他走远了,那歌声都消失在耳边时,他才恍惚间意识到歌里唱的是什么。

    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

    忧伤开满山岗等青春散场

    午夜的电影写满古老的恋情

    在黑暗中为年轻歌唱

    走吧,女孩,去看红色的朝霞

    带上我的恋歌,你迎风吟唱

    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

    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那是一首很老的歌,声音沙哑的过气歌手也满怀柔情地一遍遍唱起。读书时他曾听过无数次,耳熟能详到此刻走在街头,也能毫不费力记起最末几句。

    相信爱的年纪

    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苏政钦抹了把脸,在路边蹲了很久。

    没有人认得他就是前些日子,在网络上被宣传得铺天盖地的男神摄影师,因为此刻的他看上去落魄不已,和任何一个醉酒在午夜街头的男人别无二致。

    可哪怕醉酒,他也前所未有地清醒。

    在今后的人生里,曾属于他的那个祝清晨,大概真的只能用一生来常常追忆了。

    *

    踏着隆冬的初雪,春节将至。

    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笼,喜庆的春联张贴在大门外,光是走在路上,也能闻见空气里有团圆的气息。

    沧县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那些平日里外出务工的故乡人纷纷不远万里赶回了家,拎着大包小包,进门呼儿唤女,男女老少都笑得一脸褶子。一年四季奔波在外换来的满面风霜,悉数成就了这寒冬里的团圆时刻。

    这种阖家团圆的时候,童艳阳的父母却赶时髦,抛下女儿去了热带度假,说是要过二人世界,不带她这只拖油瓶去。

    童艳阳也想得开,拎着行李就投奔祝清晨来了,还撺掇着姜瑜也趁机出门散散心。

    也不知谁才是姜瑜的亲声女儿,过往二十六年,祝清晨自认母亲从不听她的劝,而今倒好,童艳阳几句话就把她说动了。

    三人简单地收拾好行囊,坐动车去了天府之国,成都。

    这一年,那首与这座城市同名的民谣在一夜之间红遍大街小巷,上至年迈的老太太,下至奶声奶气的黄毛小孩,人人都能哼上几句。

    主意是童艳阳出的。

    “要不就去成都吧?咱们也去小酒馆坐坐,吃顿火锅,看看熊猫,去茶馆打打牌,再听听川剧看看变脸!”

    姜瑜日复一日被围困在沧县这座小城,守着旧日不堪的回忆,如今终于放手,欣然答应。

    祝清晨自然不会反对。

    她比谁都希望看见姜瑜投入新的生活,拥有新的人生。

    三人乘坐十几个小时的动车,在春节前三天抵达成都。

    祝清晨一早在手机上订好了酒店,酒店附带接送服务,免去了他们初到异地人生地不熟的尴尬。

    天府之国,名副其实。

    他们去了大熊猫基地,熊猫幼崽圆滚滚、胖乎乎,不过足球大小,有的在坡上打滚,有的在树上攀爬,憨态可掬。

    其中一只爬到了树顶,结果自己下不来,就蹲在上面嗷嗷直叫。

    保育员阿姨架来高高的长梯,小心翼翼爬上去抱住它,又带着它下了平地。它就伸出小爪子抱住阿姨的腿,蹭了又蹭。

    成年大熊猫就没那么可爱了,但蠢萌。

    童艳阳路过一处,恰好看见一只在挠痒,体型庞大的大家伙拿屁股正对半截竹子桩,笨拙地蹭个不停。

    她一边大叫“猥琐”,一边拿出手机拍得津津有味。

    夜里,他们去了锦里。

    复古的老街窄而长,头顶挂满亮堂堂的红灯笼,人来人往。

    路边无数昏黄宁